不说话的两个人,不是敌人,不是朋友,也算不算熟悉,在安静听的清楚对方喘息的空间里,对视着,都等对方先妥协,萧乐谋见过的女人多了,对她是高看一眼,是与众不同可已经过了还会害羞的年纪,廉琯衿不一样,任她在怎么假装若无其事,可两人四目相对仍旧觉得暧昧无边,最终她坚持不住了,将头转了过了一边…
萧乐谋笑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他好胜,却还不至于和一个女人争胜,或许是看她不常见的慌乱,或许是想到她再怎么横也是个没经事的丫头,或许单纯满足她的反应,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对她如此刮目相看…
“回去吧”他跨上马背,将手伸了过去。
“不用了,风景极致,赏赏也不错!”廉琯衿恨不得现在就看不见他,怎么还会和他一起走。
萧乐谋似乎看出了她的嫌弃,又说“不怕野兽将你吃了?”
在可怕的野兽也没他发疯的时候更讨厌,和他,从未处过上风,廉琯衿懒得自找没趣。
“我的肉柴,没毛病的野兽,不爱吃!”
那他是什么,野兽,还是有毛病的,萧乐谋看她依旧嘴上不留人,给她一个鄙夷的冷笑,策马走了。
廉琯衿心里的石头落地了,看清他背影洒脱的越来越远,却看不清他留下的怨愤,他无疑是尊贵无比的,王府里的女人,权臣的女子,争先恐后想要攀附他,和他有过亲近举动的,即使他不在意,对方也必定欣喜,可她,太不解风情,她没心没肺,自己也知道不是头一次了,依旧若无其事,不把他放在眼里。
相府注定早就有人急成热锅下的蚂蚁了,看着廉靖远岿然不动的坐着,廉琯深也不动声色的等着,薛姨娘的心里更加没底。
廉影又惊又吓,委屈的泪不成声,温良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心疼,拿出了当家主母的宽宏“相爷,这件事不仅关乎相府的名声,更关系到廉影的终身,衿儿与二王爷并没什么交情,我担心王爷不会给她面子,要不还是让深儿去求二王爷!”
廉琯深向来会读廉靖远心思,更是对他的决定言听计从,廉靖远理应是不会为了廉影欠人情,况且廉琯衿已经在交涉,他担心结果不如人意,可让他贸然去求萧乐谋,又怕乱了廉靖远的计划。
“廉影是我的妹妹,我自然不能眼睁睁看她身陷困境,我去说王爷或许还能给我一份面子,只是衿儿已经自告奋勇,成也就罢了,不成,以她的性子恐怕已经把王爷得罪个干净,届时,我再去说,反而惹王爷不满!”
“那怎么办?”薛姨娘听到廉影的终身大事竟然落到了廉琯衿身上,而她对廉琯衿显然不信任,更加着急了“相爷,我向来不讨相爷欢喜,相爷怎么想我我都无怨无悔,可影儿毕竟是您的女儿,我知道,在您的心里影儿比不过衿儿金贵,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若是毁在这件事上,你让我们怎么活啊?”
心急如焚,她慌乱之间才敢不管不顾说了这么多不顾后果的话,廉靖远理解情有可原,却不喜欢这么胆小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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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良看他黑着脸,依旧一言不发,紧忙去拉跪在地上死扯着他裤脚的薛姨娘边为她说话“关心则乱,相爷不会往心里去,但这些话可不能再说了,相爷何曾亏待过影儿,岂不是伤了相爷的心!”
“是我口不择言,夫人,我求求您,帮我求相爷,只要相爷亲自开口,二王爷定会答应的,只要影儿能够嫁进王府,这辈子我做牛做马定然报答相爷和夫人的恩情。”
“快起来,成何体统”廉靖远恨她不挣气…
廉影看他火了,薛姨娘还在撕扯着,担心薛姨娘被罚,来不及擦干眼泪上去拉她,温良见她固执不起,也将道理讲给她“相府之所以又今日的荣光,皇上之所以如此信任相爷,就是因为相爷公正廉明,只忠心皇上,朝堂之分无关,如果今天相爷真的亲自去找二王爷,让世人怎么看,让皇上怎么想!?”
“朝堂之事我不懂,可我知道,皇上早就想要指婚衿儿和三王爷的婚事,相爷您为了顾及衿儿的感受,都能拒绝皇上旨意,为何影儿不行,相爷,都是您的女儿,您可不能这么偏心啊,不能让影儿被人戳脊梁骨,不能逼她走上绝路……”
“大好的喜事,怎么就逼上绝路了?”廉琯衿进门听到薛姨娘也敢这么此生大气争辩也算见识了,以前,她在廉靖远和温良面前可是点头哈腰,连大气也不敢喘的,所以尤其称赞她为人母亲的勇气,在看看廉影已经无声无息泪流满面了,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别哭了,除非你想做个瞎子新娘!”
廉琯深听到捷报半信半疑“王爷他答应了?”
“嗯!”
“那有没有为难你,还是有什么条件?”
“没有为难我,也没有什么条件,大哥,这么大的喜事你这个表情可不对”。
廉琯深心里是为廉影开心的,可更疼爱廉琯衿,听了她这么说才放下心,看了看廉靖远。廉靖远本来黑的一直脸,早在她进门那一刻变了回来,见她生龙活虎心情不错,才开口提醒“这个人情是你自己的,你自己去想怎么还!”
“放心吧,我敢作敢当,已经和萧乐谋说好了,这次是他仁义,我也不让他吃亏,他日还给他”。
廉影早就倾心萧乐谋,能嫁进二王府当然高兴,可又担心萧乐谋娶她不是本意,会因此厌烦自己,廉琯衿看她不像薛姨娘一样兴奋,看出她的心思,又说“这事还是萧乐谋捡了大便宜,早知道我不说他也会纳廉影进府,我何必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