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琯衿站着不动,似乎走也不好,不走更不好,看了看屋子里的人,除了李见,还有彩儿,这个说不上熟悉也不陌生的人,此刻廉琯衿能求助的好像只有她了,给她使眼色,让她去伺候,彩儿还不敢动,萧稷已经知道她的想法发话了“你们都出去!”
你们中自然有彩儿,另一个,好像也不是廉琯衿,李见领悟,快速带着彩儿应了一声“是”关门了。
这人,还真是欺软怕硬,想着自己以前对他再怎么样他也没这样过,如今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自己应好的,不能反悔,廉琯衿假装不在乎,朝他走去……
心里气愤着,帮他褪去一层层宽大的外衣,直到最后,她有些惊了,看到他宽阔的背上,竟满是伤疤,各种各样的兵器所伤,有的显然年代已经久了,有的很久都不可能消除了……
她顿了,人人说他万夫难敌,人人说他战无不胜,他却也是普普通通的人,会受伤,当然也还会做很多她自以为不该的事情……
“怎么?吓着你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伤!”
“刀剑无眼,这不是常有的事吗?”
“我以为,你身经百战,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本王也是人,也会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会伤心,会后悔。”
廉琯衿没有再说话,将他的衣服放好,端来水,帮他清理伤口,因为处理不及时,伤口已经是红彤彤的血肉了,不知道那块被自己烫起的皮皮肤粘在衣服的哪一块了,她觉得心跳有些快,小心翼翼帮他用清水冲了几把,拿起布子擦了擦,碰到他的伤口,朝他问“疼吗?”
“疼!”
本以为大丈夫宁可头破血流也不屈服示弱,他的答案,显然让衿猝不及防,想着他身上的伤口又改怎么疼,她变得心疼了“忍一忍,上了药就好了。”
她一丝不苟,只为了自己的样子,让他更为心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知道她给自己包扎好,才发现她白皙的手背,红彤彤的一片“你也烫到了?”
“只是碰到茶壶而已。”
“为什么不早说?本王看看!”
“不用了,不疼!”
她将手抽回,显然躲着他,萧稷也不知所措,起身,重新传了一件内衫,与她静静坐着,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什么,气愤也变得有些微妙……
萧稷不是不喜欢她这个样子,只是,总觉得她是不开心的,没有以前好,以前她是那么自在,不想她委屈,朝她问“廉琯衿,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才短短几个月,就像变了一个人?”
“这样不好吗,听话,大家都满意,还是王爷觉得,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不觉得好?”
“本王从没觉得你不好,只是,现在有些不像你。”
廉琯衿却淡淡笑了笑感叹“我应该是怎么样的,为所欲为,自私自利,以前,我好像的确这样,做了许多事,让大家觉得不可理喻,惹得所有人讨厌,不过,士别三日应刮目相看,我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吃了亏就要长记性!不然,长此以往,轻者小命不保,重则还可能有损整个相府!”
“你真这么想?”
“当然,经过上次的事情,足以让我看清了事实,能给我庇佑的,是相府,也只有相府。不然以我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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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巴不得砍了我十次百次脑袋了吧,你试试对我已经失望透顶了,可日子还长呢,我总有机会补过,将以前的过失弥补回来。”
“你在意本王的看法?”
“在意,凡事能影响相府前程的都在意!”
“只是如此?”
“不然呢,你若不是三王爷,不是皇上最中意的储君,我又何必在意你是不是讨厌我?”
“本王到底做了什么,会让你以为本王是讨厌你?”
“我都不在意了,王爷也不用在意了,都是自己的选择,说实话,若我是你,我也或许也不喜欢自己……”
廉琯衿坦然一笑,与过往,似乎真的不在意了……
两人这样安静的说着心里最深处的话,气氛恰好,萧稷不忍打破,而她,见他不再有什么要求,伤口也清理了,留着更不合适了,再一次,朝他说道“王爷若是没什么吩咐,我先走了?”
“别走……”他不舍得,想要留,总要找个借口“本王还没用膳!”
“在宫里不是吃过了吗?”
“本王受了伤,买来的及吃!”
“那我让李公公给您备!”
“要你伺候!”
廉琯衿算开眼了,还真是得寸进尺,想着自己也都没有吃饭,忍着饿给他清理伤口,而他,这个小伤伤不了他,真是人善被人欺,有些不耐烦了“你自己不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