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姜道正认真朝他汇报“小姐,这次去查,果然收获丰盛,这个,您看,是苏家的阴阳账,不仔细对比,根本看不出差距,就算一个个数目相对,也不容易让人起疑,可就是进货多算一文钱,出货少算一文钱,苏家明面上的账就能相差上万两,这还不算什么,除了皇都城里的商铺,以及在册的造厂,您知道苏家在外有多少产业吗?”
“多少?”
“比朝廷在册的两倍还多。”
“什么?……这么大的产业,得有多少原料采买合作,造厂占地,他就是有钱也做不到掩人耳目啊?”
“全国各处,遍布的商铺,只要上了点规模的,九成都是苏家的,他们以承包,转赁的方式吸收商人,且所有的商人无一不对苏家死心塌地,小姐,我敢断定,苏家,密谋着大阴谋。”
廉琯衿当然清楚了“这我早就猜到了,只是没有证据,现在证据确凿,只是想要搬倒苏家,不是这么简单的,要从长计议。”
姜道又提醒“这件事不是小姐一人能做的来的,要不要报给相爷或者皇上?”
“爹将这件事交给我,就是有所顾虑,这应当也是皇上的意思,虽然难,但只要找到方法,苏家,也不可能是无坚不摧……动苏家,一则难,二则关系民生大计,国之根基,所以要先想办法将关乎民生大计关乎国之根基的产业握在我们自己手里,那些举足轻重的产业也不攻自破了”
姜道又想起什么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觉得蹊跷,苏家有一亲密至极的商队,每隔七八日从启首国往返,去向直进启首国的内宫,却没有丝毫货品走动,我本还想再查,可皇宫戒备森严,无法入内。”
“看来,他们和启首国势力交缠着,是要找个机会好好探清楚,不过这件事关系甚逛,你暂时不要问了,先留意苏家的动向。”
“是!”
廉琯衿和姜道谈论半个时辰,出门才发现少了个人,萧稷早见她将自己忘了,孤零零回了朝晖殿,廉琯衿并不知他的心情,晚膳,沐浴之后依旧不见踪影,才好奇问布曼“什么时辰了,王爷怎么还没来?”
“怕不会来了,小姐,您可知道刚才王爷一个人被您留在外面有多委屈,脸都青了,这么久没来,王肯定生气了。”
“不会吧?”
“您说呢?”
听布曼这么一说,廉琯衿却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披了件衣服朝晖殿走去,已是深秋,她走到朝晖殿的时候身上已经有深深凉意。
萧稷本一个人闷闷不乐,见她走近,头也不抬,反而更将她惹笑“王爷这是怎么了,跑回朝晖殿用功?”
“本王吃醋了!”
连吃醋都如此理直气壮,廉琯衿有些佩服了“我是有正事和他说。”
“什么正事,连本王都不能听?”
“没不让你听,是谁自己走了,还听李公公说,谁竟连晚膳也不吃,真生气了?”
“是担心,王妃哪日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你这是什么话?堂堂三王爷,玉树临风,威风八面,谁比的上你。”
“可本王的好王妃,看人,何时在意过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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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句话也不对,我又没爱过你,所以,你不会是旧爱。”
“你……”萧稷似乎真的生气了,将手中的书笺一放,连看也不看她了……
她这才笑起来,一脸不正经“我真不明白,你今日到底生的哪门子气,我不就是一时忘了你吗,吃醋从何谈起?”
“那个姜道,细皮嫩肉,你见了他哪里还看的见本王?”
“萧稷,你连一个孩子的醋也吃。”
“你将他当成孩子,他将你当成长辈了吗,没见他看你的眼神,分明和某些人一样……”
萧稷这么说,廉琯衿才确信他与莫颂又几分相似,安抚道“好了,我和你说认真的,明日,我想去看看莫颂……”
萧稷缓缓的转身看向她“所以,你收留他真的因为莫颂?”
“和他没关系,泰河遇见的,是你刚才说,我才越发觉得他们有些相似,留着他也全是因为身边想要有个自己信得过的人,你要是不愿意,就将他放到韩将军手下吧。”
“本王不是小气的人,只是太害怕,与你远了……”
“所以自己赌气跑来这里,就是离我近了?”
“我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想起我,可惜,结果并不满意。”
“那这样,为了赔罪,我陪您吃晚膳?”
萧稷却根本无心晚膳了,索性将她抱了起来“不吃晚膳,吃你……”
第二日,萧稷陪着她再次来到玉屏山,见到莫颂的墓碑立在玉屏山之顶,远眺,面朝着皇都城最繁华的地方,廉琯衿感叹“他生前也这样,喜欢的在最高处,看着远方,似乎远方的热闹与他无关,现在却真的与他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