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仍在吹着,窗户的咣当作响声还在持续,屋中的人分为了两拨,一方是以王叔为首的村民,另一方是来孟家催债的赌场的人。张煜被夹在中间,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呸!”那头目不屑地瞅着他们。“我倒想问问你们来添什么乱?”
王叔一行人见张煜和孟当在场,自然不能再说此行的目的,他看向倒在桌上的孟玥,忽然有了主意。
“我们...我们几个吃酒路过,听见屋中一阵骚动,便来查看一番。”
他的话博得了孟当的认同,孟当看着王叔如此“仗义”。激动地差点跪下。
见此情此景,张煜不屑地笑了笑,什么深厚交情?不过是表里不一的狼狈为奸罢了。
“是嘛~”那头目狞笑着,招呼同行的人拿出家伙。
“我倒要看看,你们几个手无寸铁的农民,能闹出什么名堂。孟当!”
“诶...诶...”忽然被喊,孟当吓得一激灵。
“有什么事么?”
“称呼呢?”一旁的喽啰踹了他一脚。
“啊...是...爷...有什么吩咐...”他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说出那句话。
堂堂七尺大汉活成这样...只剩下被人耻笑的份了吧。张煜对孟当愈发生厌,同时,他也开始反思。
头目将一把刀递给孟当。
“如果你能把那个带头的给我砍死,欠林大人的四万两银子,减半!”他敲着孟当的胸脯说道,似是在威胁,又带着几分讥笑。
“啊...”孟当看着和自己交情最深的“挚友”,在他看来,王叔可以说是为他两肋插刀,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不行我...我做不...”
“废物!”头目一把将孟当推倒在地,慢慢逼近王叔他们。他眯起眼,脸上写满了轻蔑。
他打了个响指,喽啰们蜂拥而上,王叔他们根本来不及躲闪,片刻后散开,已经有人被砍倒在地。
王叔的脸上、手上,沾满鲜血,门外仍有赌场的人蹲伏,他们没有出路。
“为了所谓的兄弟情谊,你们还真是豁出去了。”头目嘲讽道,他身材高大,体型与孟当相仿,像一座山一般堵在王叔面前。
他瞅了一眼孟当,继续说道。“只可惜,你所谓的好兄弟,暗地里不知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头目将手中的刀丢给了王叔,神色依旧轻蔑。
“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杀了孟当。就放你们从这扇门离开,否则...一个都别想活!”
“张...恩人...”孟当战战兢兢地戳着张煜。
“求求您了,救救我们吧。”
张煜若泥塑般一动不动,他不愿掺和这些破事。
“哈哈哈,还求他呢?天天吹得神乎其神,我看呐,他没了魄璃啥都不是!现在早就被吓破胆了。”头目一口啐到张煜脸上,张煜仍旧如泥塑般,没有任何反应。
场面又陷入了沉默,头目看王叔和孟当谁都不愿动手,诡笑着推开孟当,径直走向桌前——走到昏迷的孟玥身旁。摆弄着她的头发。
“你要做什么?”头目触碰孟玥的刹那,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完全符合头目的预期。
“看来,你们都很在意这个小家伙啊,孟当,我看你这闺女有几分姿色,不如卖给我,欠债的事,一笔勾销。”
他回过头看王叔。“你们也一样,这小村能容得下多少事?你们和他闺女做的勾当我一清二楚,她在你们心里也有不小的分量吧,以命换命。我也就大发慈悲,放你们一条生路。”
王叔:“等等...带走孟玥...她还是个孩子...你们要怎么处置她...”
头目放声大笑,“亏得你还有良心,知道她还是孩子,放心好了,林大人与你们这些人渣不同,他会优待她的,至于做成什么器具...那就不归我们管了。”
“怎么样,孟当?”头目见孟当始终一言不发,轻蔑地挑衅他。
“是不是很无力?活了大半辈子,连自己的亲生闺女都保不住。”他狠狠地戳着孟当的心口。一字一顿地说。
“贪心不足蛇吞象。这都是你自!找!的!”
一下又一下的戳击若钝刀般割痛他,但赌场的人手握他的把柄,即使现在将他们击溃,也早晚会被找上门。他深知林大人的为人,下一次再登门,可能就不仅仅是催债,而是催命了。
但就在头目的手触碰孟玥后颈白皙皮肤的刹那,孟当猛地攥住他的手腕,将他推倒在地。
积蓄已久的愤怒终于突破怯懦的外表,若岩浆般迸发。
“拿开你的脏手...别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