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平日里的国将府也是很清静,因为国将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也就是这几个月,老太太和他从侗澄县里过来,才稍微的热闹那么一点;
然而,此刻在他面前的国将格外的冷清。
“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快,来给老太太和国将上香吧。”
伏金任由着管家带着他来到祭堂,木讷的站在国将和老太太的牌位上,接过管家递过来的祭香;
期间,管家在一旁低语着他听不懂的话,直到他把祭香插在排位上,管家才念完。
“少爷。”
“老太太是怎么走的?”
“当晚,老太太遣走身边的仆人,自己在房中伤心过度,晕过去之后便再也没醒来了,直到第二日,仆从过去送早膳时发现的。”
“她可有说什么?”
管家摇头,说:“没有,老太太什么都没有交代。”
“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儿。”
“少爷……”
“放心吧,我没事。”
“好吧。”
管家迈步前,还是不放心的说:“少爷,请节哀,国将府不能没有您。”
伏金没应话,看了一圈这祭堂,然后双腿盘坐在地上,一个人嘀嘀咕咕的。
这个祭堂已有些年头了,里面祭祀着族人,还有他最想念的阿娘。
伏金原本还有个弟弟,可惜阿娘难产,同弟弟一起离开了;其实,这一切是可以避免的,只因为一个可笑的承诺。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有几天在府里的国将答应了发妻,等她临盘的那日便会赶回来陪她,弥补当年他错过伏金出生的遗憾;
殊不知,老天爷开了个大玩笑;国将夫人提早了一天临盘,因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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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拖延时辰,最后导致发生了难产的迹象。
府中的人早已差人去通知国将,奈何国将正带兵驰骋战场;
那是一处很荒僻的边境,只有遇难的流民才会暂居于那里,所以,有不少从魔界出逃的戴罪妖魔伪装成人在此占地为王、嗜血成性,伤害无辜的百姓;
一边是国土和百姓,一边是发妻和孩儿,国将选择了前者,尽己之能速战速决,然而等国将带着捷报匆匆赶回府里时,却得知妻儿双亡的消息。
那会儿的伏金才八岁,但心里早熟也记事,尤其是亲眼目睹阿娘浑身是血身亡这事之后,他便恨国将入骨,抗拒与国将的来往;
从此,他便离开国将府,老太太陪他迁居在侗澄县的金府。
伏金盯着那两块牌位,一块是国将的,一块是他阿娘的,两个牌位紧排在一起,看似很恩爱。
伏金苦笑一声,然后东倒西歪的站起来,走过去,头很晕,他无力的将双手重重的撑在桌上;
啪嗒……桌下掉下了一个小木盒,方向正是从他阿娘的牌位下掉下的。
伏金缓了缓,蹲下,捡起木盒时,一支步摇从里面掉出;
伏金的视线猛地收紧,将落下的步摇牢牢的抓在手里,上面的小铃铛还发出很脆耳动听的声响。
这声响把有关于他、阿娘和国将三人那为数不多的片段在脑海里浮现,伏金忆着这些过往,好像从这里面看出了点什么;
他发现,国将虽不常在府里,但只要国将回到府里,都会一心一意的陪着他们;每一次,都如此。
这支步摇是他阿娘最喜欢的宝贝,他亲眼看着国将打造的,上面的那些小铃铛还是由他亲手挂上去的;
可是阿娘离开后,这支步摇便不见了,原来是被藏在了这里;
时隔多年,步摇还依旧保持着一尘不染的光泽,若非有人日日擦拭,定不会是这般,所以……
“是你吗?这些年,你日日都在思念阿娘吗?”
“你后悔吗?后悔和阿娘随意许下这样的承诺?!”
“你后悔吗?后悔当初没有第一时间回到阿娘的身边?!”
……
伏金握着步摇,无声的痛苦着,憋了这么多天的眼泪终于落下了。
三日后,一个看着模样很眼熟、但气场完全不同于之前的煞罗猴带着迎亲的队伍停在薄绝宫前;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隐隐约约的在控着幽光。
礼司上前敲门,许久,里面都没有动静;
煞罗猴邪魅一勾唇,将那股幽光打向宫门,只见宫门上方现出了两道极光,它们绕着幽光,渐渐的同幽光一起消失。
而后,煞无心出现了。
“我的新娘子,你终于来了。”
煞无心瞅了一眼他身后的花轿和众吹拉弹唱的礼司,在眉头微皱的瞬间,她抬手将这些东西原路打了回去。
煞罗猴往后瞥了眼,继而邪笑着回头对煞无心说:“心儿,你就这么等不及了吗?”
“这个名字,别让我再听到第二遍。”
“怎么?你是我的新娘子,我有何叫不得?”
冷厉的眼眸对上那双满是邪气的小眼睛,说:“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入赘薄绝宫?”
“不是入赘,是奉魔君之命,明媒正娶。你,煞无心,嫁于我煞罗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