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她算计宋予墨的事儿无人知晓,谁知此事早就经由自家闺女的嘴,传入了宋予墨和沈家人耳朵里。
宋予墨本就不是以德报怨的人,她想在作坊里挣大钱的想法,自然也就无疾而终了。
几番打算都成了空,张大嫂心中憋了一肚子的气!
恰好花大婶洗猪下水的地方,离她家很近,她没地儿撒火,就把气撒在了花大婶身上。
一会儿咋咋呼呼说猪粪太臭熏着她了,一会儿又说花大婶挡着她的道了,反正就是千方百计找麻烦。
花大婶是个老实人,想着自己安安分分赚工钱,别的能忍就忍,以免招惹事端。
是以每次张大嫂挑事儿,花大婶都当没听见。
没想到这更加招了张大嫂的眼,讥讽她赚了大钱就瞧不起人了。
花大婶就是泥做的性子也有两分血性,如此三番,终于被激怒了,一次张大嫂又过来挑事儿,花大婶当即反击。
“香不香臭不臭的你管得着吗?猪粪再脏都比你这个满嘴喷粪的破烂玩意儿干净!”
张大嫂没想到这个老实的花大婶竟然还嘴了,在场又还有其他几个媳妇子,她觉得脸上挂不住,反唇相讥道:“哟!哟!花大嫂真是挣大钱了,嗓门儿都比以前大了,可惜,挣再多的钱,都换不回自己儿子的命!”
花大婶的大儿子在三年前就得病死了,花大婶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张大嫂这话简直戳了花大婶的心窝子肺管子,花大婶当即就红了眼,不管不顾嚷了起来。
“我就是再没用,也生了两个儿子,小儿子还是个有出息的。”
“不像某人,这么多年只生了个赔钱货不说,赔钱货还整天追着个定了亲的男人跑,简直就是伤风败俗!我要有这样的闺女,还不如让她死了干净!”
她这是在影射张红梅和孙秀才的事儿。
这事儿在场的其他几个媳妇子也知道,她们向来看不上张红梅那副倒贴的嘴脸,顿时笑出了声。
张红梅当时也在场,母女两生吃了花婶子的心都有了,当场就和花大婶干起了架。
花大婶长得五大三粗,母女俩在她手下根本就讨不了好,反而被挠了好几下,最后母女两人脸上都挂了彩,这才被一旁的几个媳妇子拉开。
本来是妇人间的打架斗殴,打完骂完也就算了,可那张红梅母女却都是睚眦必报的性子。
张红梅一趟跑到在不远处种地的张父面前,添油加醋把花大婶的事儿说了一遍。
那张父也是个护短的,听说自家婆娘和女儿都被打了,自然是要去讨回公道的。
花大婶再厉害也比不过一个壮年男子,被张父一把推搡到地上坐着。
张父还觉得不解气,看着旁边洗干净的一盆猪下水,想也没想又猛踢了一脚。
这一脚踢得颇重,盆子本就有些倾斜,这一下里面的下水全都掉进了水里。
这里本就离祁溪近,水流要大些,里面的猪下水一瞬间就飘出去老远,捞都捞不回来。
花大婶见满盆的猪下水都飘进祁溪里了,顿时急红了眼,不管不顾拉着张父要他赔钱。
张父正在气头上,见花大婶还来拉扯自己,想都没想又是一把推了过去。
花大婶被猛力一推,向后倒退了好几步都没站稳,一头撞在了溪边的一棵槐树上面,头上肿了一大块包不说,还淌了血。
这下事情一下子就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