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倾波一行人便踏上了前往江阴的路。五万两黄金分别装在五辆马车上。除了骆文玉和曹广英,季倾波还将绿竹堂中武功最好的四个香主和三名武士带上,再加上五个车夫,共是十五人向江阴进发。
从金陵到江阴,这一段路属于三十二盟的辖区,所以行得比较顺利。
到达江阴后,一行人来到了天水寨的总舵,季倾波让曹广英把黄金安置妥当,便等候两天后柳江的联络。
两天过去了,孟云西果然如约前来,他说柳江把交易地点定在这儿向北二百里地的向阳村,并要求运送的人除了季倾波、骆文玉、曹广英和赶车的车夫,不能再多带去一个人。
季倾波问你们那边前来交易的人除了柳江外,还有谁?孟云西说没有别人,只有柳江自己。
季倾波向曹广英问明了向阳镇的位置,确定那个村镇离这里的确只有二百多里地。他在心里盘桓了一下:那村子虽然已出了三十二盟,也远离北风堂的势力范围,柳江选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交易,情有可愿,至于随行人员,不让去那么多人,自然是怕人多了,会算计他。
但是柳江当真会一个人来吗?若是他一人前来,再加上孟云西,一旦事情有变,季倾波感觉自己和骆文玉、曹广英对付这两人也不会吃亏。可是如果柳江多带了人来,即便是带了“八爪”莫留连和“鬼脚”常离,季倾波等三人便应对不了。
季倾波略有沉吟,对孟云西道:“这几天天气不太好,总是下雨,我看还是多带几个人吧!以防止车辆陷于泥中,人少了,难以应付。要不这样吧!我再带上五名帮众,以防不测。”
孟云西想了想,道:“五人不行,要带只准带两人。”
季倾波皱了皱眉头,用商量的口气道:“带两人是不是有点少了?”
孟云西果断地道:“只能带两人,多一个也不行。”
季倾波心中暗暗一笑。其实他知道自己提出多带五人去,孟云西肯定不会同意,减去三人已在意料之中。显然孟云西事先得到过柳江的吩咐,若对方执意还要带人,只许可多带两人,所以他才这么果断地下了决定。
季倾波心中却早有打算:让手下的四个香主装扮成车夫前往,反正孟云西也不认得这四个香主,口头上说要多带人去,只不过是一个掩饰而已,如果轻易地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当下季倾波用一种无奈的口气道:“好吧,看来只有这样了。”
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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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又说要在这儿检查一下黄金。季倾波答应了,让曹广英领着他前往查验。
等到孟云西检查完毕,天色已近黄昏。季倾波和他商定,明天一早出发。
翌日凌晨,季倾波等人启程前往向阳村。一行人除了骆文玉、曹广英和随行的孟云西,还有已扮成车夫的四个香主、三名帮众。
过了长江,车队缓缓地向北而行。一路上季倾波向孟云西打听柳江当年离开北风堂的原因以及他的近况。孟云西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季倾波见他不肯说,也不便多问。
黄昏时份,车队来到了一座小镇。孟云西说由此去向阳镇有六七十里的路,还是在这小镇里歇一宿再走吧。季倾波点头同意。
他们来到了镇中唯一的客栈。客栈的掌柜和店伙儿远远地看到有人要投宿,马上满脸笑容地迎了出来。季倾波进入店中才发现,店中只有他们一拨客人。这个村子地处偏僻,很少有路人经过,难怪掌柜的看到他们这么多人入住,立刻笑逐颜开。
车马安置妥当,人员分配好客房,季倾波便招呼众人到前面饭厅中用餐。大家坐好后,季倾波发现孟云西没有到,便让一名帮众前去招呼。
那名帮众去了不长时间便返回,说孟云西躺在床上,说自己胃痛得厉害,不想吃饭。
季倾波听了微微一笑:这人真经不得事,想必这几日因为交易的事操心上火,得了病。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中午在酒店中同桌用餐时,孟云西吃了两大碗饭,那两碟酥肥鸭块和酱汁肉也几乎全让他给吃了,一下午也没听他说胃口不舒服,怎么到了晚上却突然胃痛得连饭都不能吃了呢?
季倾波心中起疑:是孟云西先提出投宿的,并且这村子也只有这一家客店。他下意识地打量客店,简陋而又整洁的房屋,陈旧而又干净的桌凳,一切都合乎一座乡村小店应有的模样。
那么人呢?
掌柜的面带笑容站在柜台后面,店伙儿则提着茶壶在人群中穿梭,忙着给客人们倒水,外表看去这两人也没有什么异样。但是季倾波却注意到那店伙儿倒水时,茶水不时地溅到杯外,动作并不是很娴熟。
这店伙儿难道是一个生手?季倾波起身来到店伙儿的身后,在他的肩头轻轻一拍。这举动看上去像是随意而为,其实却是非常地轻巧和快捷,店伙儿事先连一丝征兆也没有察觉。当手掌在他肩头一触,他马上微微一沉肩膀,并迅速地转过身来。
这两个动作足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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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倾波看出对方是一个会家子。那一沉肩,他已能感受对方肩部肌肉在瞬间的绷紧和力量的凝聚,而那一转身,动作之快,目光在瞬间所显现出的锐利和凶恶,都非常人所能做到,只有练武人才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店伙儿回头看到是季倾波,立刻将绷紧的面容转为笑脸:“客官你要些什么?”
季倾波从桌上拿起一杯刚刚倒满的茶水,递与店伙儿:“你把这杯水喝下去。”
店伙儿一怔,随即笑道:“这水是给客官们喝的,小的哪能喝。”
季倾波逼视着对方的眼睛,沉声道:“我让你喝,你就喝。”
店伙儿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忽然松手弃了茶壶,自袖中摸出柄短刀,一刀刺向季倾波。季倾波身子一闪,猛地将杯中的茶水泼向那对方。那店伙儿仓皇避开。茶水泼到对面的墙上,“滋”地一声,竟然冒起一股青烟——那茶水中显然有毒。
店伙儿却趁这一躲之机,转身便往店外冲去。
在那店伙儿拔刀之时,除了很少经历战事的骆文玉感到意外,余人已从季倾波对这店伙悖于常情的言行中觉察到不测,所以都手按兵器,处于警备状态。这时见店伙儿要夺路而逃,靠近门边的三人立刻纵过去堵在门前。
那店伙儿挥刀便冲,欲凭着一番强攻杀出。但挡在门口的三人都是绿竹堂的香主,武功非泛泛之辈,手挥处,一片刀光剑影,硬是以凶猛的攻势将那店伙儿给逼了回去。店伙儿见从门口冲不出,又欲从窗户逃走,忽觉后身腰、胁、背有数处穴位被点中,当即身体僵硬,倒在地上。
季倾波点倒店伙儿,转身又去寻那掌柜的。而此时曹广英和另外三人已向那掌柜的扑去。那掌柜目露凶光,双掌一扬,身前木制的柜台立刻化为碎片,风卷残叶般迎面袭向众人。曹广英等人被这强猛的攻势所阻,扑势一滞。那掌柜的却趁机向内厨窜去,欲从后门脱身。
季倾波右手一扬,在百余块碎木纷飞中,他发出的茶杯逆向而行,如激流中勇进的飞鱼,直击在那掌柜的后颈。那掌柜的闷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厨房门口。他想翻身再起时,已有数道寒光逼在他的胸前。
季倾波执刀冲进内厨。厨房内空无一人。他又来到屋外。外面也不见人迹,车马依旧好好地停放在那里。他冲着厅中的众人喊道:“看住这两人,不要乱动!”又轻烟般掠到孟云西所在的客房前,一脚将门踹开。屋内空荡荡的,孟云西已经不在屋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