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倾波追问:“他们在哪儿下的车?”
“那一男一女上车后没走多远,就叫我停下。他们下了车,那男的给了我二两银子,让我赶车只管往北跑,能跑多快便跑多快,跑出五十里地才可以停。于是我便按着他的要求去做了。”
“那两人又往哪儿去了?”
“我赶车走的时候,他们还站在那里,后来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
季倾波心里一片茫然:他们要去关外,但是现在为了避开自己的追踪,可能向任何一方向逃窜,只有在完全摆脱了自己的追踪后,才有可能踏上去关外的路。而现在柳江和朱焰有足够的时间藏匿和逃避,自己却根本无法查知他们的去向。
他慢慢地向回走着,心中充满了懊悔:为什么没有早一步发现柳江的阴谋,至使现在束手无策,几天来的奔波、争斗、生死拼杀,却因为一个疏忽而变的毫无意义。他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道路上有行人经过,一个中年汉子挑着一付担子正急急地迎面走来。季倾波看到那汉子挑得两只萝筐上虽然盖着竹席,仍可以从边缘处见到筐里面装着是鱼。也许这汉子挑着这担鱼正准备去另外的地方去贩卖。
季倾波却心中一动。待那汉子走到近前时,他问:“这里离海近吗?”他看出筐里的鱼是海鱼。
那中年汉子累的气喘吁吁,随口道:“在东边。”
季倾波心里一亮,又问:“怎么才能到达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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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汉子不耐烦地道:“你往东走,走不上五里地便到了。”
季倾波说了声:“多谢!”立刻向镇里掠去。
无论柳江和朱焰现在怎样地躲藏和逃避,最终仍是会向北而去。正如朱焰所说的那样,此去关外,千里迢迢,这一路所经之处都是北风堂的势力范围,功力全失的柳江和不会一点儿武功的朱焰此行将是危险重重。他们在陆地上走根本就无法到达关外。但是有一条路可以避免北风堂的拦截阻杀,那便是海路。由海上坐船可直达辽东。虽然坐船也会遭受风浪之险,但这种危险相对于陆地上的重重截杀,根本算不了什么。依柳江的精明,他一定想到了这条路,并且他现在和朱焰很可能正在海边准备乘船而去。
季倾波在得知大海离小镇并不是很远时,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立刻向海边奔去。
他奔行了约五里路,便能看到远处的大海,再前行一会儿,已到达海边,海中泊着几条船,几个渔夫正船上船下地忙碌着。季倾波看到一只较大的船上站着两人,正是柳江和朱焰。他俩所乘得船已缓缓向海里移动。
这时他距那船尚有三四十丈的距离。若是这条大船在驶离海岸时没能及时地冲过去,再乘那些小船去追赶就吃力得多。他如疾风般向海边掠去。
而站在船头不时向岸边张望的柳江此刻也看到了季倾波,马上对船家喊叫着,催促那两个船夫快点行船。这时船已驶进深水,船夫们收起了篙,一个操起橹,用力摇了几下,大船立刻增快了前行的速度;另一个则忙着张帆。
季倾波到达海边时,大船已离开海岸七八丈,这么远的距离根本不可能一跃而上,又没有蒙达那么好的水性可以泅水追上去。
急切间,他看到旁边的船上放着一根长长的竹篙,当即取过来,退后十余步,执篙向前疾跑,将近海水时,竹篙的前端在沙滩上一撑,双足用力一蹬,竹竿弯曲,人随着竹竿的直立而高高纵起,当身体升至最高点时,双手将竹竿一送,人已疾掠向前。
借着竹篙的一撑一跃,他已掠出八九丈远,恰好落在大船上。升帆的船夫几步冲过来,伸手来推,并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谁让你上船的?”
季倾波右手一抓对方的腕部,用力向后一丢。那船夫庞大的身躯立刻直飞而起,直落入海水中。
另一个船夫则挥橹朝季倾波当头砸下。季倾波侧身一让,避过来势,突然右臂一张,竟将那橹夹在胁下,任那船夫如何用力回挣,却丝毫不动。
季倾波一声冷笑:“若不是还要用这支橹将船摇回岸去,现在早就断了,”他张臂一松,放开了橹,用命令的口气道:“快将船摇回去。”
那船夫在震惊之余,自知不是来人的对手,只好乖乖地重新按好橹,将船向回摇去。
季倾波转身看着站在船头的柳江,淡然一笑道:“柳堂主要走,怎么也不和我打个招呼!”
柳江无奈地笑了笑:“看来我是低估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