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冷笑一声,面容愈发狠厉,“就连你也瞧不起我,如今我大权在握,又何必委曲求全留下你们?”
江芙面上一片苍白,眸中恨意愈发明显,她冷声道。
“罢了,与你这背信忘义之人何须多言,是我江芙识人不明,选错了路。”
江芙闭了闭眼,晶莹的泪从眼角滑落,猛地转身从望亭台楼阁处一跃而下,决绝的话语隐隐绰绰回荡在楼阁上空。
“容衍,若有来生,我定要毁了你所珍视的一切,掀了你这王朝,教你尝尝这众叛亲离、孤苦终生的痛楚!”
听着风声从耳畔呼啸而过,江芙眼前浮现出一幅幅儿时的回忆。
“阿娇,父亲今日给你在浮云楼买了你最爱吃的芙蓉酥,你快来看看。”
“阿娇,看看为兄为你淘来的小玩意儿,我可攒了满满一年呢。”
“阿娇,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不知是谁的一声叹息在空中响起,饱含惋惜。
灰沉的天越发迷蒙起来,黑云重重的压了下来。
…………
杜安步入暖阁中,向镇国侯和候夫人微微拱了拱手。
“杜先生不必拘礼。”
镇国侯忙上前一搀,“劳烦杜先生替家女诊断一番,自从两天前她落水被救起之后便一直昏迷,一直不曾醒过来。”
江夫人擦了擦泪,说道:“御医们都说脉象并无问题,可不知为何就是不醒。”
杜安听罢,安慰道“夫人不必着急,杜某这就替令爱看诊。”
随即将药箱置于黄梨木桌上,将其中用丝绸包着的红绳取出,温声道:“烦请夫人将此绳这端系于令爱腕处。”
话罢,江夫人连忙接过红绳,掀开床边细纱小心翼翼的将红绳系于床上女子的手腕上。
杜安见江夫人退出后便将眼微微闭上,一旁江夫人紧紧抓着镇国侯的袖口,两人眸中尽是焦色。
房里一点声响都没有,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将目光投于那根红绳上。
半刻钟后,杜安睁开眼,站起身来。
“令爱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时机未到,侯爷及夫人不必担忧,一刻钟后她自会苏醒。”
言罢,便拱了拱手,将药箱收好,敛了敛衣袖,阔步退出暖阁。
江夫人刚想追出去,镇国侯一把拉住她,“不可!杜先生从未失过手,而且他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
“可是阿娇她……”
“我们便等一刻钟,杜先生不会拿一世清名骗我们的。”
镇国侯皱着眉,紧紧攥着的拳头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时间的流逝牵扯着一屋子人的心绪。
杜安行至江府门前,回头望了望,目中复杂难辨,过了许久,他摇了摇头。
“前世梦已醒,今生恰时来啊……”
无奈的叹息随着风越来越远。
“罢了罢了,且让它随缘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