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宁思音一开完会、忙完要紧事，就趴在办公室写东西。

那认的样子，像极一个勤学苦读、备战高考的学生。

王秘书瞧多次,好奇极了，给她泡茶进来的时候，往桌子上瞄。“您在写什么呢？”

宁思音忙拉白纸往上头盖住，“嘘。机密,问。”

时间虽短，还瞟一些什么，顶头一行书写的几个字，什么什么协议书……手写的，她没看清,一脸天地问，“您在手写协议书吗？不累吗？我帮您打印吧……”

宁思音：“……”

眼怎么这么尖呢。

她『露』出一个微笑：“王，知不知做秘书最重要的一点什么？”

王秘书试探回答：“业务能力？”她仍那副微笑,又想了想。“想上司之所想，急上司之所急？”

宁思音：“离上司的秘密远一点。”

王秘书：“……哦。”

下班回的娱乐活动,同样抄协议。

自当晚说开之后，这段时间以来微妙的心情，反而似乎消解了。

虽然她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象中的轻松愉快,但紧张防备解除，面对蒋措自然许多。

蒋措对她的态度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不一个黏糊话多的人,也从未对她冷漠。

们以相安事地坐在一起吃饭。

大好聚好散,这样的解决方式很和平。

很好。

现代社会依赖于电子产品，自打毕业之后，她已经很久没写这么多字了。抄写效率不高,花了两天半，才刚刚财产分割部分抄完。

她蹦到纸上参观的铁蛋拨开，伏案继续，打算一鼓作气解决最后一段。

趴在她脚下打瞌睡的旺仔突然支棱起耳朵，到上楼的脚步声，裂开嘴吐着舌头欢欣鼓舞地跑去迎接。

脚步声停在半途，伴随着旺仔撒娇的哼哼唧唧。依蒋措的习惯，这时应该在抚『摸』旺仔了。

轻缓的脚步声再度响起，到卧室并未停止，反而径直朝书房而来。宁思音抬头，看到蒋措进来。走到她身后，从她手底下拿起写了半面的纸。

“写得很认。”评价。

每晚都在书房“用功”，她对待这件事的态度确实够认。

不像从跟着老爷子练书法，一手字写得特漂亮，宁思音的字说不上丑，但那个字体在面前，稚嫩得像学生。

她不想让看，纸抽回来：“我还没写完。”

“很晚了。”蒋措说。

宁思音低头写字：“你先睡吧。”

话说一半，手里的笔被人拔走，放到桌子上。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蒋措弯腰，抄着腿弯将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你抱我干嘛？”她脸颊莫名其妙飞起红，主要因为这姿势——之前蒋措也这样抱她，一例外都和某件事有关，不从浴室出来，就在去往浴室的路上，而她大概率没穿衣服……

蒋措十足淡定，抱她回卧室：“睡觉。”

宁思音强撑：“我这遍快写完了，写完再睡。你睡你的吧，不用管我。”

看蒋措没有从的意思，妥协，“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卧室跟书房挨着，这么短一段路，价没讨完，已经到了。

蒋措将她放到床上，开始脱衣服。

宁思音一看这情势不对，屁股一挨到床就马上坐起来，稍微有那么一丝语伦次：“我们都要离婚了，就不用内、内个了吧……”

“准确来说，还没离。”蒋措慢条斯理地摘了领带扔到床脚凳上，俯身贴近她，嗓音也压得低沉，像一群蚂蚁在耳廓上噬咬。“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履行义务，合法的。”

起来好像有理……

宁思音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去挖掘逻辑中的bug，她整颗脑袋都在发热，像一锅水，在即将烧开的边缘，慌不择路就想逃跑。

“我……我先去洗澡。”

刚从和床中间溜出去，拖鞋都没穿，被捉住手腕扯回来。

她跌倒在床上，被蒋措扣着下颌吻住，抗议也好、讨价还价也好，全被堵在口中。

大意了！

她从未蒋措会来这一招，意志力不够坚强，防守简直不堪一击，在美『色』攻击下很快就弃城投降。

投降得虽然快，战后对待战俘的折磨程却格外，宁思音的力气被榨得一干二净，用充分理由怀疑，蒋措就想在离婚之前多做点捞回本。

『奸』不商啊，这才当上总裁多久，就资本人当果汁榨那套融会贯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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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精神不济，开会都想打瞌睡，哪还有力气抄协议。

宁思音在网上匿名找了一位代写，自己抄好的那份发去，让对方模仿她的笔迹，降低穿帮风险。

“代笔”下班之前就第一份试抄送来，请她验收。还个学生，十五六岁的姑娘，接活儿赚零花钱，看着单纯又诚。

宁思音检查作业，笔迹模仿很到位，连她自己打眼一瞧都差点信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