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高兴的搬着石块,聂沉璧往一边张望了去,却见一只黑色的动物跑一旁跑去,那是?
狗?
跑去的方向这处有一片密林,她却不知,往林中走去,每一步都与那深处的打斗越发相近。
‘琅琅’。
兵刃相接的声音。
因为是在白日,这林中杂声较多,不比夜晚的静谧,所以这打斗的声音也是因为她的走近而越发的清晰,也格外的刺耳。
抬眸,那双如水的双眸分明带着几分戾气。
这好不容易找到的盐矿,她也不想引人注目到。
一手搭上腰间短剑上,女子向前走去,约莫还有百来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借着遮挡,往打斗处望去。
林间深处,一抹银光划过的冷冽寒芒“唰”的映在场中的每个人的眼底。
一群黑衣斗篷人正在袭击一辆马车,两方人马此时打成一团,马车前的护卫们将一个身着紫色广袖的男子围在中间,那人背对着聂沉璧,虽然看不见容貌如何,只单单一个背影便让人觉得这人必当是个傲气凌云,惊叱一方的人物。
不似世家子弟的放达逸气,倒像是个威风凛凛的将军。
见被包围,那人没有分豪慌乱,反而和他的护卫一起与那些黑衣人缠斗着,黑衣人很强悍,招招往人死穴上打,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突然一个黑衣人往前袭近,那紫衣男子快速的闪到黑衣人的背后,只见他左肘反撞,噗的一声,手中长剑捅过黑衣人的身体,足尖一点,身形迅速无比的跃上马车顶,手挽剑花,那剑光闪闪如风雪里悠悠长白。
有一个黑衣人紧追其后,竟越过侍卫的阻拦,也跟着直蹬马车而来,提起嗜血大刀,向男子直直扑去,那男子就像后背生了一双眼睛一般,头也不回,左脚快速的反足踢出,脚底踹中黑衣人胸膛。
黑衣人吃痛大叫一声,直飞出去,原本挥出去的大刀力道正是凶猛,因为男子的使劲一踹,力道收不回来,擦的一响,竟将他自己右腿砍了下来。一霎间,鲜血横洒一地,溅入泥土。
这黑衣人刚倒地,从树林里又冒出一波黑衣人,也不知是刚刚赶来支援,还是早就埋伏在此观望,此刻的杀招比先前更加凶猛。
尘土飞杨,剑尖指地,黑衣人疾疾的往马车跑去,一股杀戮的气息紧紧逼近。
那车棚顶上的男子,嘴角微微上扬,高昂的头颅微微转动,目光沉稳轻轻一瞥:“侵吾者,死!”
他的声音不知怎么的竟如发丝般有些微弱,但是尽管如此,却依然让人听后心中一颤。
那一声的坚韧,让聂沉璧的脑中不由想到的该是那一身转战三千里,是那一剑曾当百万师,是那笑引敌血淬洗兵刃的将军。
此刻,男子的面容已经完全的呈现在她所视的这个方向。
这一下,正躲在树后观察的女子一下子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好一个艳艳君子,心中掠过一丝称赞后,微微的一阵惋惜,轻轻的“咦”了一声。
这人竟然是个病猫子,瞧他那副模样,似乎随时都要嗝屁了。
这一声不大,可是这林子里的哪一个不是习武的高手,一过一声极轻的声音立刻被他们发现了。
一支飞刀向着女子的方向袭来,飞刀之势在空气中划出尖锐的声音,让人心中不由慢了一拍,不知所措。
‘哐当’女子手中的鞭子挥出,腕间用力,下手极快,‘咻’的划破空气,将那长刀一把劈下。
她就是想去探个路,瞧瞧前方因何有打斗之声,若是事情麻烦,就只能换个路再行出发。
看着尖刀在半途中落下,场中打斗的人不由微微侧目。
是个女子?
还是会个舞刀弄剑的女子?
当下女子地位低下,大都以柔媚温顺为主,就是那山野女子,也不曾这般粗鲁。
那女子一身素衣,身姿欣长,那衣料也不是普通的衣料,腰间还坠着一把小刀,此刻隔着幕篱瞧不见面容,那紫衣男子也望了过去,只觉得那幕篱后的目光极为犀利,瞧见眼前杀伐的场面,竟然没有一丝胆怯,仿佛天生就该是凌驾于这群乌合之众之上。
一个黑衣人对着身边人打了一个手势之后,那人心领神会的往聂沉璧的方向袭来。
聂沉璧先是一愣,快速调整心态,说不慌那是假的,毕竟她敢见义勇为,不代表她敢杀人。
手中的长鞭不由攥紧,可若是逼不得已,那也是说不准的。
这乱世,最不值钱的,就是这条命了。
那黑衣人纵身一跃,向着女子的方向持剑跑来,“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