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本神经还在紧绷的女子不由好笑,这就是贼喊捉贼?
且不说,她自卫也算多管闲事的话,那分明也是对方先动手的。
这一句话,倒是把她的脾气给逼了上来,幸亏朱麽麽不在,不然这一场面,得将麽麽吓哭了。
“你好凶啊,”说着还煞有闲心的掐下一片小树叶悠悠抛下,“你看,你吓得我手都抖了,你们人这么多,不会要杀我灭口吧~啊,怎么办呢,我好害怕啊!”说着手腕一抖,那马鞭在她的手中就像活了一般,带过一道厉风激到那黑衣人的身上。
这种青红皂白不分,上来就要人死命的人,她向来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漂亮的眸子里不由的染上了一丝戾气,面上却还是笑意吟吟。
蒙面人被突如其来的厉风一扫,毫无准备之下往后连退了几步,眼底狠厉一闪,足尖使劲一点,腾的跃起,想要一剑挥断马鞭,聂沉璧手下连忙用力,将鞭子收回,却不想蒙面人却从口中吐出一枚暗器就要射向女子的心房处。
聂沉璧面上微微一惊,急急的侧身躲开,披散的青丝在她的背后扬起,左臂的衣服也被微微割开,幸而没伤到皮肉。
女子隐在幕篱下的眉毛微微皱起,朱麽麽若是瞧见这破口,定是要担心的紧。
因为险些被暗器所伤,她的脸色有微许苍白,手下也不由的加上了力道,红色小马鞭在她的手中挥舞之下仿佛化作劈开天地间凶猛的大刀,“来而不往非礼也,还你!”
聂沉璧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黑衣男子,说出的音色也是轻飘飘,软绵绵,只是挥出的马鞭却带着声声强力的呼啸声,那样强悍的声势,让在场上另一边打斗的人心中都是一惊。
谁曾想到这隐在一旁的女子,竟然能使得一幅好鞭子。
人们常说北地的女子凶猛,南方的女子也不遑多让。
马鞭“咻”的一声直接奔着目标人物而去,精准的朝着蒙面人落下,“刷”的一声抽在黑衣人的背上。
蒙面人吃疼,也不顾疼痛,连忙用剑抵挡,猛然一股大力接着袭来,那鞭子就甩在他的脸上,如蛇一般绕过他的脖子,女子猛地将鞭子抽回,蒙面人脚下几个踉跄之后,噗咚一声跌坐在地上,他面巾下的脸色满是痛苦,鞭子将他脸上和脖子上的皮肉都抽开了!
“地三你怎么样了?”一人扶起受伤的黑衣人问道。
那个名叫地三的人倒抽一口气,只觉得火辣辣的疼痛,就连呼吸间都满是焦灼的疼痛,咬了咬牙回应道:“杀了她...”
另一人见此,提刀向着聂沉璧而去,这个女子他一定要给她好看。
他们能被一个女人侮辱,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站立在一旁的女子轻哼了一声,声音却带着冷意,“走这么慢?不知道投胎是要用跑的吗?”
‘锵’!
蒙面人见此发狠,提剑就来,只听见一声声响,兵器相接的声音,是那紫衣男子提剑前来相助。
也因为这人的相助,同时又吸引了一个黑衣人前来,现在两人围攻他一人,聂沉璧往一边躲去,毕竟这一遭也算是她的无妄之灾。
其实这群人的武功这并不是多么的高深厉害,但是胜在他们紧密无间的合作,即使不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高手,但是也使得剑法的漏洞比寻常时候要少许多,易守难攻!
可他们遇见的对手,终究不是一般的世家公子。
蒙面的两人默契的点了一下头,分别散开,一左一右向着紫衣男子夹击而来,寒芒闪闪的锋利刀刃,分别挽起一个约有丈许方圆的剑花向着男子斩去。
那紫衣男子是个沙场的高手,对阵经验也极为丰富,剑尖轻点,一招风霜扑人面,千军万马灭于眨眼之间,听得嗤的一声响,剑尖划破了其中一人的衣衫,那人的腹部被划出一道深深长口,鲜血止不住的长流,很快就侵湿了衣裳,随后紫衣男子手中长剑急转,以二人绝对躲不了的角度,就这样割开了两个的咽喉。
那两个刚刚还配合的天衣无缝的蒙面人,此刻犹如落叶一般摊落,嘭嘭两声倒在地上。
这时,场面早已不剩下几个蒙面人,其中一个蒙面人见状,惊觉今夜是不能将那紫衣男子一行杀死,从怀中扔出几颗雾弹,霎时间,刚刚还亮晃晃的林子,瞬间被烟雾熏的毫无边际,等雾散后,哪有半个蒙面人的影子,唯有地上几具尸体横伏。
紫衣男子扫了一眼四周,向着一位年纪略长的老伯交代了一声,转身朝着聂沉璧的方向慢慢走去。
随着他的一步步走来,聂沉璧透过幕篱,将他的面容看的越发清晰。
他的面色很白,唇色更是无几,乌黑的发散在紫色衣服上,黑即黑,白即白,反而衬的他容颜清俊,线条明朗而深刻。
令人见之不忘。
他的眉毛若刀裁般轻入鬓角,明明整个脸色都还泛着苍白,可是眼中的坚毅傲然使得他整个人都变得明艳,尖锐
————锋芒太露。
如果能以这天上的朗日作比,那么他,一定是正午的倾城日光——————天生贵胄,傲骨无双。
“咳——咳——多谢这些女郎仗义出手。”一声长咳之后,男子对着聂沉璧,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