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时间长,苏徵休息了七天后,背后的部分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结痂,相比较现在并不影响她身体的伤情,她想尽快出院去学校上课。
高二的课程紧,没工夫让她耽误时间,
假期一结束后的两三天就有一次月考。
苏徵小姨问了情况,医生给的答复是:恢复情况不错,可以出院,但是建议还是留院观察。
苏徵表示拒绝,住院费用是一笔对于她来说的巨款不说,耽误学习的时候和功课也同样是弥补不回来的东西。
苏徵小姨却一脸诧异地跟她说,她来的时候,住院费已经有人垫付了,这几天住院的费用也都交代清了。
苏徵不由得想到了坐在她身后的那位大佬。
他不会是因为帮他挡刀,所以同情心泛滥给她结了账吧?
内心千百个疑问,她决定不管是怎样的理由,还是有必要把这数额结清然后完完整整的还给人家。
她要了医院的费用清单,看着几天住院花费的那几个数字,默默塞进口袋。
一笔巨款没声没息地从她人生中划走……
人生的财富又没了一笔。
作为自立自强标杆下的一员,她觉得离自己成为贫民窟的一员不远了。
这还没开始奋斗的人生,资产负债已经压在她背上了。
以后的每天,都是打工的一天。
嘤!
陶安然给她的活动校历上,十月份应该有不少事情。月中有篮球赛,月末有运动会,运动会结束后就是期中测试。
但在这之前,先关心一下十月份的月初联考。
苏徵教室是在二楼最后一个教室,教室和大门口还有一段距离。
国庆后连续几天放晴,天气温度都还稳定,她穿着校服外套,里面换了件长袖,透着校服外套的厚度,还能隐隐闻到草药的味道。
这样温度的天气,得走慢些才不容易出汗。
秋日里的树叶开始淡黄掉落,松散的树叶变得枯黄发硬,徐徐微风略过,被吹的咯吱咯吱响。
苏徵背后有伤,不敢像以前一样走得快,来得比平时早,校园里零星几个人和她擦肩而过,略显冷清。
陆星择上午两节课位置空空的,应该是不打算来上课了。
苏徵这些天脸色有些差,发着白,被女娲关照的五官透着病态,背后随着时间和温度的变化痒痒的,还夹着残留的疼麻感,她勾着背,慢慢放缓自己。
帽檐下的小脸耷拉着,平静得没有波澜。
陶安然坐在一旁,看着她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一个形容词——病美人。
就像古风画卷里,躺在塌上愁容病态的秋水美人。只不过,他们这儿没有塌,只有硬戳戳的冷板凳和绿油油的方桌子。
上午的两节课,苏徵没有往日的神情疲倦,照例听了课,偶尔会在本子上画画,做做笔记。
周五的上午最后一节课,她记得是节体育课的。
体育课会被老师强制要求跑一圈操场,然后解散。
她这个伤势,不适合剧烈运动,也不适合出汗。
苏徵侧着头问陶安然:“你知道体育老师办公室在哪里嘛?”
陶安然答:“就在我们楼下的一楼办公室,怎么了?”
她仰着头,扶了扶眼睛,苏徵脸上的病态没有随着温度的变化而变好,反而有些憔悴。
“我们好像上完下节课,第四节课就是体育课。同桌,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啊?”
她追问着,苏徵犹豫地点点头,从抽屉的书包里抽出折叠的纸张。
陶安然把板凳朝前挪了挪,期间中药味混着苏徵身上淡淡的香皂味闯入她的鼻息。
程逸和李剑锋两个人一直竖着耳朵听他们俩的对话,等苏徵离开教室门口,他回头,麦色皮肤的脸离陶安然有些近,陶安然耳根子有点微红,被侧边的头发挡住了。
李剑锋也趁势转头,两只手趴在苏徵课桌的前段。
“嗳,陶安然,你同桌怎么了?”
陶安然望向教室后门出口的方向:“好像生病了。”
程逸有些惊讶:“国庆那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李剑锋捣了捣程逸的胳膊,解释:“我们国庆那天晚上碰见你同桌了,他的意思是那天见你同桌还挺好的,好像过了一个假期,你同桌好像状态有点差。”
自打程逸和李剑锋知道后桌那个姑娘既是那晚巷口他和陆哥的救命恩人,又是传纸条告诉程逸答案的人,他们俩心中对苏徵的好感就biubiu的往上升。
尤其是当他们国庆节那天晚上看到苏徵小姑娘的面貌以后,发现她就是陆娇娇小朋友说的唯一留在陆星择相册里的女孩子,他们就对苏徵格外地上心。
陶安然是苏徵的同桌,女孩子跟女孩子之间共同话题又比较多,旁敲侧击的问,也许能问出什么来。
“我闻到她身上有药味。”陶安然不由得想起刚刚苏徵离开她往后门走的样子,又说道:“我感觉她今天走路姿势很不对,就好像……”
就好像后背背了块石头,压的她弓着腰。
“好像什么?”
她狐疑地看着两个套近乎的人,欲言又止。
“你们两个这么关心我同桌干嘛!”
程逸和李剑锋相视而对,异口同声地回答:“关照新同学,是我们的义务!”
陶安然:“……”
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