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秋时期以前,婚礼一般是在黄昏,但是我可以确信我的梦是在“现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现代,而是2000年早期和最近几年的杂糅时期,处于一个类似错乱的时空)
“听说了没,老易家闺女要去美国学习了”
“老易家行啊,以前人家都说老易上个专科没出息,你看看人家现在,工作室搞得蒸蒸日上。”
“害,我要跟他一样乘上互联网这大船,还能轮的着他?”
“你也就光比他会说!”
在车上,梦晨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说来她是坚决不同意女儿出国的。在我的一遍又一遍的劝说下才勉强同意。但是女儿突然要远走的伤感还是让她哭了半日,声音细小又沙哑,一呼吸喉咙里就像卡了块舌头一样咕噜咕噜的响个不停,弄得我极不耐烦。
“你能不能不要哭了,闺女是追梦去了,你还非得在人中间掺一脚不行?”
女儿也泪流满面,靠在母亲怀里。
机场很快就到了,我扶着“不成人样”的梦晨,带着女儿办好了登记手续,最后看着女儿一挪一挪的走过安检,她的身影快要消失在人海中的时候,我大声呼唤她,然而她没有回头。(就离谱,在车上还哭的稀里哗啦的,但是离开的时候没有回头,挺不符合逻辑的,但是在梦里确实如此)
回到家,梦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借口说去工作室办点事,又离开了家。
走到车库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女人坐进了我的车里,我拉开领带,坐进车里,发动了汽车。
女儿出事的那天,周围的环境突然变得和前两次一模一样,我不感觉晕眩,反而觉得异常清醒,我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空中的泪珠也被扭曲的像爆炸一样,时长时短,线条纠缠在一起落在地面。光滑的瓷砖变成三原色不断和旋转,我抬起来头,是一轮巨大的红日。
在医院,我恢复了意识,梦晨的眼睛好像红红的也好像绿绿的,她发现了我的出轨,但是并没有提出离婚,我清醒的记着,和女儿国际通话的时候她总是笑容满面,挂断之后她凝望我的眼神让我闪躲的离开家。
女儿的葬礼,我手中捏着一支猩红的玫瑰,站在墓坑旁边。梦晨戴着纱,让我看不太清楚她的眼睛,嘴角还嵌着刚刚滚下来的眼泪。我把玫瑰放在棺椁中,然后合棺,看着女儿的脸消失在棺木之下。
我断绝了和情人的关系,但是梦晨却再也不愿见我。我知道不会再得到她的原谅了。
梦晨病危的时候,我就在重症监护室外。
门被打开了,医生摇摇头,无奈的推了推眼镜。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愤怒,或许我觉得他在嘲讽我,人在的时候不好好珍惜,病危了才关心有什么用。或许我不应该这么想,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脑子以至于这段不存在的话一遍一遍的重复。我很害怕,周围又变得畸形,扭曲。我很害怕,我打了他。冲进了icu。
我伏在床前的时候,周围突然变得格外的宁静,好像是什么把声音吞没了,并不是好像,周围变成了无边际的海洋。我像求生者一样伏在木筏一样的病床上,梦晨睁开眼睛,落下了一滴泪。嘴角动动好像要说什么。我凑近耳朵,她努力的推开我,随即张开嘴巴吼着。
“易山喜欢梦晨!”
“易山喜欢梦晨!”
“你是易山,我是梦晨!”
她的病床突然消失在海面上,我落入海中,喃喃道:“我是易山,你是梦晨,我很喜欢你……”
我站在山崖上,鲸鱼飞起来,把我含入口中,投入了深海。
走马灯吗?周围的一切不再是扭曲了,我看到了第一次见面后那天她轻搓着手指、我看到了藏在树洞中的她、我看到了那天自己锁紧房间抚摸着照片的她,我还看到那个声音细小的、沙哑的、一生不曾大声言语的女孩,喊出了那句话:“易山喜欢梦晨”。
小记:
梦晨的确是我的初中同学,在班级中她长相姣好,头发微黄,性格上并不是梦中那样温柔,相反很像一个大姐头,在班级中很照顾不善言辞的我。中学以来的第一个生日礼物让我记忆犹新,是她给我的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边装满了水宝宝。我很珍视这个礼物。
由于她更年长一些,生活中我们以姐弟相称,我知道她很喜欢我,但是我不太能接受她比较张扬的性格,而且内心更多的把她当做姐姐,我对她并不缺少好感,只是少了一些让我怦然心动的感觉。
初中毕业后,某一天和她在她家门口的一家小饭店,我就要去市周边县里上高中,那天她在走出小店门口的时候哭了出来,趴在我肩上低声的问为什么不喜欢她,我说姐姐我很喜欢你,但是你是我姐姐我没法下手啊。好像开玩笑一样,她把头凑过来搂住我后颈,吻我的嘴,我左右闪避不及被她按住头,我怕伤到她不敢乱动,便任由她咬我的嘴唇。吃痛后张开了嘴巴,然后就确实感觉……光怪陆离了……
我知道初吻没了,然后鬼使神差搂住了她。
次日看到她发来的消息: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她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挽回,于是便发来这条消息。但是我还是硬着头皮去她家楼下等她,两个人口头上欢欢喜喜,但是实际上我知道,今天回到家,我不会再和她联系了。
几个月后,因为和一个狗同学的矛盾,我纠集几个朋友准备给那个狗人长长记性,再准备打架前夜收到了她的消息,她告诉我不要打那个同学,我没理她,因为我知道她会说服我,但是我不想,第二天也按照计划打了人。
2016年我应征入伍,在此之前我们并没有联系,她换了手机号,删除了我的qq,我想有心和她和好也没有途径。
2019年,我退伍已经有一年了,和朋友喝酒的时候偶然听到朋友说她结婚了,便决定想法加上她好好祝福。
2020年,我加上了她的qq,我向她道歉,她问我为什么道歉,我说我不应该打你那个朋友,实际上我之前确实不知道那个人是她朋友。她又说:我以为你会因为我们两个人的事情道歉
我便忙说:其实,那天我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