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不讲。”华晞搔了搔头。

“不可以。”众人几乎同时回答。

“唉，那就草草讲讲吧。我华晞，生于平民家庭，无权无势，更无背景。至及冠，爹娘给我张罗了一桩婚事，他们年事已高，为了却他们的一桩心愿，我便没有拒绝。直至洞房花烛夜，我才知道，我的妻子是谁，她虽不是很美，却很能干……”

“等会儿，有这么个妻子，你还躲，而且，怎么还未讲到你因何参军。”莫天谕暂且放下悲痛，忍不住打断。

“莫大哥，你俩这性急简直如出一辙，别人讲话时莫要打断！”雪儿看向莫天谕冷冷地道。

“呃，我说到哪了？”华晞尴尬地问了一句。

“你老婆很能干。”玄甲赶忙提醒。

“对对对，可是她再怎么好，我对她却没有半分爱意。而她，却对我一往情深，每当我看到她那双饱含爱意的双眸时，总是觉得心虚，总是想躲闪。所以成婚多年，我从未与她同房。我二十五岁那年，当时的七小邻国联合入侵大玖王国，国家处于危难之际。她知我志不在儿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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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我去参军，她同意了，只是有一个条件：战胜敌国之后，带她去看那些邻国的景色。”

“那，后来呢。”这次连雪儿都忍不住了，却没人责怪她，他们也都好奇。

“后来，有一帮土匪强盗进了我的家乡，他们烧杀淫掠，村子里的人几乎都死光了，年轻些的妇女皆被那些禽兽不如的人带了回去，包括我的妻子。而当时的我仅是一名普通的士兵，但我才略出众，不久便立下赫赫战功，成了裨将。”

“我后来回乡剿灭了那群匪寇，救回了神志不清的她。她早在土匪的侵犯下疯了，只有待在我身边才会有安全感，才不会发疯。后来，我方军队荡平了七小邻国，疆域扩大一倍以上，我便履行诺言，带她去那些国家游历，她看到了那些饱受战火摧残的孩子，竟恢复了神志，求我去收了他们。这么多年，她仅求过我这一次，我还是从了她，才有了天灭卫。”

“没想到守护大玖王国的不败神兵天灭卫，是由七小邻国的余留形成的！她可真是位奇女子。”墨哲道。

“那你为何躲她。”玄甲则抓住了重点。

“唉，那次她恢复神志，不过是回光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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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三天后，她便病故了。她走时没说一句话，只是一直紧攥着我的衣袖。她走之后，只要我入睡，便会梦见她，梦见她一直对着我笑，而我却愈发心虚。我后来一心放于国，才勉强摆脱这个梦魇。”华晞流露出痛苦之色。

“道是无情却有情，实在有趣。”雪儿再次展颜一笑，道。

“听不懂。”华晞有些发懵。

“傻子，一开始不是你无情，她有意么。经历了那么多，你已经不知不觉地爱上了她，你逃避的不是你的妻子，而是你的真心。”雪儿道。

“若是这样，那老华梦到她便不是梦魇，而是，对其的思念。”莫天谕也听明了了。

“那为何我如今却不再思念她了呢？”华晞仍是不相信。

“因为，你如今已不是当年的华晞了,而是战神华晞，你身上残留天灭卫的纷乱的灵魂之力，化去了你自身大部分情感。”墨哲冷声道。

“从前，我不知道那句诗的含义，如今我算是明白了。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华晞苦笑道。

雪儿喃喃道：“相思似一柄钝刀，一寸一寸地剜着你的心，会痛，却不会流一滴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