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戏_故山残春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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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戏(1 / 2)

深冬的风打在脸上就像刀子,父皇陵寝又在山中,从地宫吹来的阵阵寒风叫人遍体生寒。栎山把脸埋在大氅里,早晨只用了两个羊肉包子,现在已然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听说皇后从昨晚到现在什么也没吃,如今还领着人群向父皇行礼,这人怕不是铁打的?

三跪九叩举哀礼结束之后,橘双扶着栎山站起身,刚要活动活动快冻僵的腿,就听得前头人群突然一阵骚动,她在边上还不知出了什么事,只听有个人扯着尖细的嗓子喊:“快来人啊!皇后娘娘晕倒了!”

一行人乱作一团,栎山和橘双过去时,就见两个宫女抬着皇后上了马车。因为皇后晕厥,情况危急,而该尽的礼也已经尽了,众人不得不护送皇后提前回到驻跸之处。

皇后面色惨白双目紧闭的躺在软榻上,身边点了两个炭盆,伺候她的夏嬷嬷还命人倒了两个汤婆子,太医跪在榻边细细诊脉,众人皆屏息敛声,生怕耽误皇后治疗。

外头侯着几位王公大臣,其中就有颇受推举的贞王,见太医进里面半天了还没动静,哼了一声,道:“太医进去了这么会子还不出来,怕不是皇后娘娘在千秋殿守了这几天,害了什么疑难杂症吧?”

杨琰沉着脸不理贞王这话,他是先帝最小的弟弟,为人放荡不羁,鲜少在宫里露面,倒是秦楼楚馆去的居多。

宣王无心皇位,偏偏贞王活跃异常,说起来,这二人是一样的脾气秉性,但为了江山长远来看,还是择先帝亲子继位较为稳妥,换了旁人,杨琰心底总有些担忧大权旁落。

门开了,慕晔从里头出来,外面几人又打起精神,杨琰心焦如火,问:“宣王殿下,皇后娘娘如何?”

“太医说并无大碍,就是累的,还有早晨没用饭,饿的。”

慕晔话这说的云淡风轻,逗得贞王扑哧一笑,杨琰语气不善,道:“贞王殿下热孝在身,不可嬉笑。”

贞王正色几分,说:“本王是打心里为皇兄悲痛,只是嘴上不说罢了,杨相知道本王的脾气,生平最讨厌装模作样的人。”

杨琰在朝中数十载,自以为也算三朝股肱,今天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贞王拂了脸面,当然是有些挂不住,再看贞王一脸淡然,让他更加怒火中烧。

杨琰又要说什么,慕晔赶紧拉住了他,瞧这二人这剑拔弩张的架势,慕晔还真怕他们在这儿就闹起来。

他道:“如今皇后娘娘还没转醒,咱们在这儿杵着帮不上什么忙,女眷进进出出的也多有不便,还是先回住处去吧,等皇后娘娘醒了,咱们即刻拔营。”

难得三人有想到一处去的时候,杨琰先他二人一步走了,这二人也没恼,毕竟他辈分在这里摆着,先帝都要叫一声叔叔的人。

况且满朝堂谁不知道这位杨相脾气大,皇上不听他的忠言就死谏,昭和宫门前的台阶都能被他磕出一个坑,最后还不是以皇帝服软收场。

千秋殿这里通往各人住处的只有一条青砖路,叔侄俩一前一后的走,谁也不理谁。天空灰蒙蒙的,穿着貂毛大氅都隐约透着风,慕晔想着,回去该好好喝些热汤暖身。

突然,贞王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跟慕晔说:“小晔子,一笔写不出两个慕字儿,你可千万别帮着外人,来害你的亲叔叔啊。”

这话弄得慕晔一头雾水,难道是刚才他拉了杨琰一把,叫叔叔以为是他帮着外人了?那也说不通,杨琰一直是站在他身后的,论起来,他们这算是两党啊。

贞王看穿了他的心思,十七八岁的少年,喜怒形于色,心事就像冰坨子里冻了一块朱砂,一眼就让人看见了。

“叔叔跟你说的,不是朝堂那些事。这个皇位无论是你来坐,或是叔叔来坐,到底还是在咱自家人手里,将来传给的,也是咱老慕家的子孙。”贞王拍了拍慕晔稚嫩的肩头,又凑近了他,压低了声音,道,“可万一要是叫皇后生的五皇子继位,那将来江山是姓慕,还是姓什么,可就不一定了。”

慕晔看着贞王的眼睛,几乎快被他绕了进去,王叔对这个皇位势在必得,现在拉他联手一块对付皇后和五皇子,等皇后垮了,王叔下一个对准的矛头就是自己。他无心于党争,但也不能坐等着火烧到自己身上。

“王叔的意思,侄子明白了七八分。侄子原说过不掺和场斗争,您大可放心。只是五弟有皇后母家支撑,王叔您远居朝堂,人脉稀缺,您又该如何胜出呢?”

慕晔皱着眉头,一副十分担心贞王的样子,贞王故弄玄虚的笑了笑,拉着他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慕晔心跳如雷,看样子王叔是要把他的计划和盘托出了。

谁知道他就说了四个字:“静观其变。”

说完,他大笑两声就走了,只留下不明所以的慕晔。

皇后直至深夜还未醒来,这一夜,这里所有的人都过得格外艰难,仿佛大家不约而同的从心中料定,今夜之中必将推出一位新主,没准儿明天一早起来,这天就变了。

一道小门把外面风云诡谲的世界隔离开,屋内温暖如春,静谧无声。

栎山一直守在皇后身边,宫里就她一个已经成人的公主,平时人微言轻,她此时不在这里做做戏、表表孝心,回了宫之后,恐怕就没人再想起她是谁了。

她懒洋洋的趴在圆桌上,冰凉的大理石刺激着她娇嫩的肌肤,勉强把困意驱赶走了七七八八,看着自己手上的纹路,她突然想到橘双跟她说过,她的姻缘线生得很好,将来一定能嫁得一个疼她爱她的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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