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快,黄昏的太阳一晃就落山,天地间里一片暗淡。呜呜的北风夹杂着米粒一般大小的雪花,冻得人寒彻心脾,草屋外的地面上铺了薄薄的一层,如冰如霜。
草屋里,一盆炭火烘得屋内温暖如春。一老两少围坐在炭火旁,聊着家长里短的琐事,老人不时拨弄着柴火;少男少女偶尔翻转一下火边的红薯,嬉闹着比比看更会谁烤的红薯。
黑夜里,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杵着短枪,推开篱笆门,走到草屋前,拍打着木门,“嘭,嘭嘭。。。”。
“谁呀?这么晚来这有什么事?”,老人边起身往门口走去边问道。
“老丈,我兄弟二人是官军,找口水喝,顺便暖暖身子”,一个粗矿的中年人声回答道。
老人一听是官军,动作一僵心里直打鼓,这附近除了十五里地外有一个小渔村,再往北就是幅原万里的黑水大沼泽,沿河一带都是三不管区域,哪来的官军?既然对方称自己是官军,这门就不得不开了,这小木门怕是顶不住对方一脚就能踹飞了。
“老丈,速速开门,少不了你银钱!”门外的中年人催促道。
老人不敢耽搁,连忙打开木门,“军爷,快进屋”,将二人让进屋内,又把寒风关在屋外。
那二人一进屋便将短枪立在墙边,取下斗笠抖落积雪随手放到一旁,取下腰间短刀拿在手上,径直往炭火走来。
“翠儿,跟爷爷去厨房给军爷烧水去”,老人取来一盏油灯点亮后招呼着翠儿。
那二个官兵大大咧咧的走到火盆旁,一屁股坐下,歪着头打量着翠儿的背影,两双手将整个火盆罩得严严实实。
一山坐在一旁,感觉整个屋子如坠冰窟,有些不喜的用眼角打量着这二人,高个四方脸一脸精肉,手腕粗大右手虎口处有一层破厚的茧子,一看就是常年用刀的武者;那矮个,一张鞋拔子脸,下巴处留着一缕山羊胡,嘴角一抹邪笑,身材消瘦,双手蜡黄修长。
“小子,拿这二斤精牛肉叫他们多做点饭菜”,高个官兵烤了一会火后,从腰间包袱里取出一块干肉递给一山说道。
一山接过干肉满脸无邪的点头答应着,往厨房走去。
一山走后,这二人瞅见火边的红薯,也不管烤熟没有,伸手掏出来,剥了皮就啃,边吃边夸赞好吃,暖心;二人还不忘取下腰间的酒壶,一口红薯就着酒吃,低声交谈着什么,不时窃笑着。
不一会儿,一山将矮凳放在二人身旁,翠儿也端着一碗切好的肉走了过来。那矮个连忙起身双手装作去接碗,顺势连着翠儿的手一起捧住,吓得翠儿一激灵,慌忙把手抽了回来。那碗肉差点掉到地上,好在矮个反应迅速的一下托住了碗底,但还是有几片顺着碗沿掉到了地上。那高个见状大声训斥着翠儿,似乎很是心疼那地上的肉片。
这时一山往前走了两步将翠儿挡在身后,弯腰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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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肉片赔笑道:“军爷,别生气,我这就将肉用开水洗洗,不会脏的”,说完拉着翠儿就进了厨房。看着翠儿眼泪在双眼打转,一山不断的轻声安慰着她。
同时老人听见堂屋的动静,满脸堆笑的赔礼,“军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孩子不懂事,做事毛手毛脚,您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好一顿道歉之后,那二人才满脸不忿就此放过,将手中的短刀靠在矮凳上,吃着肉继续喝起酒来。
老人再也不敢让翠儿离开厨房,一山里里外外忙着伺候二人,同时也暗暗观察这二人实力。
一人一壶酒下肚,这二人意犹未尽看着矮凳上的剩菜,晃了晃空荡荡的酒壶别回腰间,高个官兵指着矮凳,双眼迷离的喊道:“老丈,来收拾一下这些,一会你和那小子去外面柴房睡去,这小姑娘身子弱,就和我们哥俩睡里屋吧”。那矮个也在一旁附和着,一脸淫笑。很显然这二人在故意激怒老人和一山,包括之前调戏翠儿借机训斥她,都是给自己找一个害人的理由;谋害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和小孩,寻求一个道德支撑点,似是而非的良心安慰。
老人闻言,怒目而视,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
一山听闻此言知道此事已无法善了,心中杀意已决,但任然满脸稚笑的从墙上取下爷爷的酒壶,说道:“二位军爷,酒未尽兴,浪费这么多好菜,岂不可惜?我帮二位倒上我爷爷珍藏的好酒,喝酒,喝酒”,边说边打开酒壶给他们一人倒了一大碗,将酒壶放在矮凳上。一山借此先稳住这二人,正所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能而示之不能,示之以弱而乘之以强。
二人本就酒意未尽,又听闻是珍藏好酒,忍不住端起碗就喝,眼角始终提防着老人。
这时,一山悄悄往二人身后退去几步,摸到其中一杆短枪。双手紧握枪杆,暗用《无极破灭枪》破字式,马踏前蹄,骤然出手,奋力一击,突然将那矮个官兵从后颈处一枪洞穿脑袋,从右眼窝中串着眼球露出精铁打造的枪尖。那矮个官兵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当场毙命。正是,远交而近攻,先弱后强,逐一击破,突然发难先一击毙杀自己把握较大的矮个官兵。
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时愣在了原地,这两个官兵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八九岁孩童,竟然有如此力量和技巧,心性如此狠辣果决。
一击得中,一山一脚踢飞矮个的尸体,瞬间从尸体上一股鲜血喷出了两米来远;抽回短枪,施展疾字式连刺高个官兵面门,咽喉,心脏数枪,一气呵成。那高个反应极快,几乎就在一山洞穿矮个脑袋的同时,就用脚尖勾起短刀握在手中,往木门处后撤了两步;此时连刀带鞘,格挡了一山数次杀招,连连后退。数击不中,一山一枪在手如臂指使,直破其裆部,那高个横刀格挡,双足用力,顺势猛地往后撞破木门,急退到草屋外。一山施展游字式,枪出如龙,跟着追了出去。随后二人在屋外叮叮当当缠斗在了一起。
爷爷和翠儿愣愣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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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个的尸体,闻着满屋的血腥味,一时呆在原地,直到听见外面的打斗声传来才回过神来。
“翠儿,去里屋先躲躲,不叫你千万别出来”,爷爷放心不下一山,对翠儿吩咐了一句,抄起墙边的另一杆短枪往屋外冲去。
此刻屋外那高个官兵拉开与一山的距离,正挥刀打出一记刀气,直劈一山而来。一山迅速闪身躲过,摆好防御架势,直勾勾的盯着高个的一举一动,而那道刀气去势不减,“哗啦”一声,如切豆腐一般划断了木质的篱笆。
“哈哈,原来是个炼体境小家伙,虽说比我那兄弟强点,枪法还也不错,但在我先天武者手上,只要和你拉开距离,你根本毫无胜算”,高个开口讥讽道,说话间又是一道刀气冲着一山袭来。
一山又一次准确的躲开刀气,缓缓拉近与他的距离,毫不示弱的开口道:“区区先天武者,我倒要看看你能劈多少刀气!看你样子也是刚进入先天不久吧”。
那高个被一语点破,有些恼怒的道:“小子,少来试探我,先想想怎么保住你自己的小命吧,你死了,那翠儿可就是我的了,哈哈”,话说到一半就突然挥出一记刀气,想打一山一个措手不及,可惜他再次落空了。
一山始终毫不放松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因为他施展刀气的方式太单一,甚至说有些生疏,这也是一山猜测他刚入先天不久的原因。
一山听着这些话,知道他在用激将法,内心波澜不惊;但是老人护幼心切,眼见一山被压制,处于下风,被这些话一激,奋不顾身的冲向高个和他拼命去了。
“爷爷!别去!危险!”,一山眼见爷爷冲向高个,急忙大喊,脚下也加快动作冲向高个。
那高个见一山向他冲来,心中大喜,知道这小子方寸已乱,瞅准时机,侧身闪过老人的攻击,反手一记刀气直扑一山而来。
一山注意力被分散,发现刀气时闪躲不及,大腿外侧瞬间被划开一道十余厘米长的大口子。不顾伤势,一山高高跃起,体内元气灌注双手,抡枪狠狠地一砸而下,那高个举刀横档,仓促间,竟被这一枪砸倒在地。老人见那高个倒地,转身一枪刺去未中,心中一狠舍枪扑了上去死命的抱住他的一条大腿;一山枪式转换,连刺数枪直扎高个要害;那高个起身不及,只能带着老人在地上侧身翻滚躲避,稍一不慎被一枪刺穿左肩膀。
巨大的疼痛袭来,生死关头,那高个爆发出巨大潜力,用尽全身真气,一刀斩断枪杆,回刀将一山手上的断枪崩开;坐起身来,一刀刺穿了老人的胸膛;刚要起身但老人任未放手,又将他拖拽了下来,而一山顺势将崩飞的断枪旋转一周,赫然一记回马枪,准确的刺进了他的喉咙,重新将他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那高个张大着嘴巴难以置信被断枪洞穿了喉咙,却发不出一点点声响,只有咕咕的鲜血流出,双眼睁得如铜铃,死死的瞪着黑灰的天空,却再也看不见任何颜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