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拉玛罗纳失败的原因,就是你们不知道黑伯尔尼人战舰上的火炮有多么粗壮威武。”沙狄面带微笑,海面上的这些大家伙在任何人面前提起都会让黑伯尔尼人自豪。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火焰的动力是如此的强大,比那破木头架子上好用多了,而且铁比石头硬,我们的胜利并不是没有道理。”
沙狄看着城墙上的投石车,这东西会在最近几天被扔下城墙劈了当柴烧,黑伯尔尼人的风城不需要这些东西,因为海面上那些大家伙能解决一切外来者。
八月眯着眼睛,夕阳在没有战舰停泊的海面上反射出的光芒依旧耀眼。
克莱的魔法屏障安定了拉玛罗纳几代人,却也让他们死于安乐,在他们的意识里高大的屏障能够替他们阻挡一切,他们从未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城墙会在烧红的铁球下不堪一击。
“也许我得带你见见老朋友们。”
沙狄走向城墙中间,坍塌的城墙本来也没剩下多长,但悬挂头颅的地方还是有的。
八月早就闻到了,今天的海风咸腥中带着腐臭。
“中间那个是舒伯茨,我们在尸体中翻了好长时间才找到,左边的是海岸守备军团长乌尔坦,呃···他手下有几条破船,不过全都负责存放金子和那些贪生怕死的鼠辈了···那个是···”沙狄指着在风中飘摇的头颅一个个跟八月介绍,大多数都是整天围绕在舒伯茨国王身边只会拍马屁的大臣。
至于莫斯汀,他的金发被编成辫子,沙狄说如此做是因为死前已经没有了属于男人的器官,既然不是男人就是女人,黑伯尔尼的女人都会留着长长的辫子。
一直到城墙的尽头,数不尽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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颅,蛆虫在他们脸上仅剩的肉里蠕动,八月第一次见到拉玛罗纳这么多皇室成员齐聚一起,但这也让八月理解不了老舒伯茨的独木难支。
“你一定想问莱莉皇后在哪。”
沙狄回过头问向八月。
八月咬着牙,眼睛死死盯着沙狄“忙碌”的身形。
“在这儿。”
沙狄指着一个头颅,红色的头发,就像所有黑伯尔尼人那样。
“莱莉皇后本该一头金发,你应该记得,每个风城的男人都应该记得。”
八月没有注意到沙狄说这句话时和自己一样低沉的脸色,他的声音突然冷峻,攥紧的拳头啪啪作响。
“你知道吗?她是我的姐姐。”沙狄的话很慢,他尽力掩饰自己颤抖的声音,“我的亲姐姐。”
“十六岁,对于任何一个女孩来说都是花一样的年纪,而那年我刚八岁,生活里除了学习战斗技巧就是和姐姐在一起。每一个黑伯尔尼男孩儿出生的时候就离不开战斧与野蛮,六岁的黑伯尔尼男孩儿会把杀猪宰羊作为证明自己是黑伯尔尼人的一出好戏。但姐姐从来不允许我那么做,她从来都是一个善良的人,直到国王把她当做与拉玛罗纳联姻的牺牲品送到这里,她也以自己肩上承担家国之重为荣耀。”
沙狄说的也许没错,八月印象中的莱莉皇后,优雅而温婉,深爱着舒伯茨国王与他们唯一的儿子,她心怀慈善,是拉玛罗纳济贫院的创建者,她高尚的作为所有风城人有目共睹。
“我的家族重男轻女,这在黑伯尔尼很常见,父亲作为国王身边的大将军当然把这个传统发扬光大,他不喜欢姐姐,在姐姐离开的时候,他还给姐姐交代了一个秘密任务,内容很明确,窃取一切情报,这对一个能够天天和国王上床的人来说并非难事。”
沙狄的嘴角扭曲着。
“可自从姐姐到了这里,父亲没有收到任何一封与情报有关的书信,姐姐只是在信里提到她为舒伯茨染上了一头金发,并且爱上了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沙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就像当初他在父亲的抽屉中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那时就笃定地以为姐姐被舒伯茨的鬼话迷惑,所有国王都会说的那种,‘为了你我可以放弃千军万马和万里江山’什么的···”
“当我在旗舰上看到那一马当先的人就是如今挂在城墙正中央的人时,我真的替姐姐感到高兴,但我又无能为力。”沙狄深呼一口气,调整一下情绪,“我只是认为他们死后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