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总是这副表情,这会让大家觉得他们每天睁眼之后都要看一个小屁孩儿的脸色。”格文虽然耷拉着脸,但还是掩饰不住嘴角那奸计得逞般的笑意。按照条顿说的,他们在一个钟头之内就能到达冬至所在的地方,不过这些并不是格文在意的,他关心的是马上就要见到阿川了,他的脑海中早已迫不及待地开始那些令人不齿的画面。
二人走的路正是前几日去鸽镇买菜的那条,不过却和那天有些不同,这里的树木明显比之前矮了许多,而且周围的环境持续不断地传来微妙的噪音,那感觉和格文手中的玫瑰花瓣有些相似,之前去鸽镇他也有携带,那是费伊用加热后的海沙与她特有的魔法做成的,可以让她精准定位佩戴人的位置。
“这是条顿那家伙的杰作,正是因为他,我们的据点才能确保安全。”格文哼着小曲儿,心情看上去非常不错。
“幻像吗?”八月问。
“并不是,教堂被条顿设下的魔法阵包围着,法阵有四个阵脚,分别通往不同的地点,当离开教堂一定距离后魔法阵就会运转,脚下的路会通向不同的地方,说得直接一点,魔法阵就像是传送门。”
格文顺手从身旁的树上摘下一个红色的果子,放在嘴里“喀哧”就是一口,已经熟透了,没有令人讨厌的酸味。
“去哪里是可以操控的吗?”八月低头触摸野草,确实是实实在在的野草,折断的地方流出一股清新的味道。
“当然,不过现在只能传送到四个地方,听条顿说,魔法阵最强大的时候能够传送到海伯伦大陆的任何地方。”格文将果核扔向树梢,打散了两只正在亲热的鸟,“有位学者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不知道你他听没听过,不会魔法的胖子不是好厨师。”
怎么好像在哪听过呢···
两个人边走边聊,不知何时就进了一处密林,高大的白桦树下是密密麻麻的榛子树,零散的阳光渐渐消失在来时头顶的方向,乌云缓缓压过来,空气开始变得潮湿。
“嗖!”
一道白影从二人身前一闪而过,窜入前方的林中,引得树叶一阵躁动。二人立马打起精神面对这未知的地方,格文也不曾来过这,从灯塔到这不需要认识路,只要一直走就对了,条顿会安排好一切。
见再无异样,二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或许那只是一只兔子或者正在展示翅膀的幼鸟。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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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没事没事。”格文抠了抠鼻子,然后意图将一团不知名的黑色物体弹向空中,说实话,这种事儿一次成功总是很难,在八月的注视下,格文花了好一阵才解决“手头”的问题。
不过在出门之前条顿明明说是一个钟头,但二人走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一个半钟头,密林中的幽暗和刚刚飞过的不知何物让二人心中打鼓,不过从周围的环境来看,也只能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了。
渐渐地,蒿草逐渐减少,原本被茂密杂草覆盖的小路开始露出黑色的坚硬地表,大大小小的水洼陆续排布在路面的地处,前方逐渐明亮起来。
终于到了密林尽头,二人在树林尽头的树下停脚观望,树下的车前草和远处七扭八歪的田地围栏看上去终于有了些人气。
几座并不集中的低矮草屋冒着炊烟,再远是一座类似碉堡的建筑。圈养的牛羊开始向围栏边缘仅有棚盖的地方聚拢,前方的围场上垛满了草捆,还有一堆堆盖好的粮食,“沙沙···”果然是雨下起来了。
一个白衣人顺着贯穿整个村子且看上去最为粗壮的小路朝二人方向走来。
“他应该是朋友。”格文解开马甲的扣子,将衣服往上拉盖到自己的头上以防止雨水坏了自己帅气的发型。“嘿,兄弟,我们是来找冬至的,你认识他吗?他是这小子的师兄。”格文指着背后的八月和走到身前的白衣人说到。
兜帽下抬起一张苍白的脸,他笑了一下,“我认识,但你们若能打败我,我就带你们去见他。”是个男孩的声音,应该刚过变声期,不粗鲁仍很有朝气。
“我无所谓的,我是来找···”
一只铁拳迎面打在格文的嘴边,少年趁格文还在惊讶中未反应过来,抬了抬帽檐,露出得逞的表情。
“臭小子···”格文将头上的半截马甲拽回身上,雨点接二连三地浇在他的头上让头发像被大风吹倒的麦田一样。少年见状也机灵地向后跳开,白色的斗篷被雨水浸湿,但丝毫不影响他的行动。
一声霹雳,大雨如瓢泼而下,涌起的水汽像起了雾,二人撕扯着越打越远,没一会便听不见了叫喊声。
八月撑着伞在原地呆滞良久,看了看右手二人离去的方向,转过头又继续往前走。本就不平坦的道路在雨中更是湿滑难行,八月找到最近的木屋叩响了门,难闻的酒气和震天响的呼噜声从门缝中传出来。“你好,我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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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冬至的人,您知道他在哪吗?”八月找到他的邻居,一个妇人,看了八月一眼指了指东面的哨站,便专心舞弄着手里的面团。
八月庆幸自己穿的是一双高脚靴,村子里的路和村外无差,水落到土上就成了泥,好不容易走到了村口的哨站才算有了些细碎沙石铺成的平坦地面。
哨站左边的墙向北延伸,接到到长满杂树的圆山上,主体建筑分两层,一层左边是马厩,里面只有一匹瘦马,黑色的,无精打采地望着八月。右边是一串台阶直通二层,最边缘是一座瞭望塔,里面的士兵穿着黑色铠甲,站姿笔直,他眼下就是一条流过村子的河,由东北流向西南,河那边叫黑伯尔尼。
“什么人?”
两个同样身穿黑色铁甲的士兵将八月拦住,左边的胖子喘着粗气,身上冒出一股浓重的酸臭汗味。八月收好伞,将门关好,“我找冬至,有人告诉我他在这。”
“你是什么人?”胖子继续问,拦在八月身前的手并未放下。
“八月,你来了。”冬至从屋内火光最耀眼的地方走过来,士兵见状放行八月。
地板中央的蜡烛吊台齐齐绽放的几个火炬让大厅光明如昼,哨兵们将他从村子北方的教堂中解救了出来。那个教堂早就破败不堪,残垣断壁几十年如一日地沉默在圆山的果园中央。
教堂的朝拜者们曾一度忍受着强盗们年复一年的蛮横抢夺,刀剑总是能恐吓住只会念祷文的人,没有任何国家机构建在这里保护人民的利益不受侵害,更不会有人从百里之外的卡纳跑过来伸张正义,而河的那边,黑伯尔尼人在河上修建了桥之后就在没来过。
强盗们也聪明地不会与当地人过多交恶,他们只是威逼教堂中一代又一代德高望重的老头子,从他那获取周围几个村落信徒们供奉给旧神的祭品:羊、牛、鸡、布匹和金钱。直到后来信徒们逃离了这里,跟随他们离去的有很多人,最终只留下少许人,他们不肯离开这片祖祖辈辈生活了几百年的土地。
这里虽是黑伯尔尼与西沙之地的交界处,但不幸的是他没有像卡纳一样成为冠名海伯伦的纺织之城,也没有像斜塔一样成为两片区域贸易的重要枢纽,圆山真的是一个圆形的山,村落和作为边界的河流都以他为名。圆山村:目前一个仅有十几户人家的聚落;圆山河,人们甚至忘了它和它承担边界划分的重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