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灵是一件很枯燥的事。
除了偶尔烧点纸,给长明灯续油之外,基本没别的可做的。
常熬夜的人都知道,困意这种东西是叠加的,一波接着一波,一波叠着一波。
“二狗,开一把?”
“...”
我抬头看了一眼棺材,又转头看了看提出这个建议的杜哥。
杜哥立马心领神会,起身走到棺材前,认认真真的拜了三拜。
“老太爷,孙子和二狗兄弟打会儿游戏,您老见怪莫怪,见怪莫怪...”
说完,杜哥又不知道从哪抱回来一堆零食可乐,随意的堆在我俩中间。
“来,二狗,甭客气,吃饱喝足才好熬夜。”
究竟是我太拘谨了,还是杜哥太热情了?
思考着这个问题,我和杜哥选了个游戏打了起来。
期间每隔三十分钟,我就起身观察一下油灯,油少了就添点油。
“咔嚓咔嚓...”
杜哥的胃口似乎特别好,膨化零食一包接着一包。
我就远不如他了,只是拧开一瓶可乐灌了几口,顿时感觉精神了不少。
熬夜的时候,汽水比咖啡管用不少,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前半夜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两点多钟的时候,张叔开门走了出来。
“哎?张叔,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上年纪了,睡眠哪能跟你们年轻人比?行了,六点钟就得起来,你俩赶快去睡睡吧。”
“好。”
“好嘞。”
客房很多,我进了我那间,反手关上房门。
第一件事,打开空调。
第二件事,躺到床上。
第三件事,不脱衣服,把毛巾被搭在肚子上,闭眼就睡。
“...”
木板床,在外婆家睡过。
绣着牡丹花的枕头和灵堂一样,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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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我定了一个六点的闹钟。
四个小时的睡眠,还行...
“...”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没有梦,睡得也不深。
感觉自己不是在睡觉,只是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的等待闹钟响起。
再次睁眼时,我看了一眼手机。
离六点还有十几分钟。
索性关了闹钟,磨蹭了一会儿才关掉空调,起身出门。
“吱呀...”
一开门我就看到坐在棺材面前的张叔,他见我出来,没有半点啰嗦,小声说道。
“准备干活。”
“嗯。”
我们按照杜家的丧葬习惯,修改了一下丧葬的流程。
我走进一个房间,拖出一个大纸箱子。
这是一堆竹条编成的棍子,差不多六七十厘米长,每根棍子上都裹上了一张彩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