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为你推荐我的另一部作品,这部作品已经绝版了。是一部短篇小说,名字叫做《二见钟情》。这本书已经翻拍成了一部非常唯美的电影,要等到电影拍完,平装版才能发布。这个故事非常简单,发生在一个有点黑暗肮脏的地方,主角是两个可怜的女人,她们正处于更年期,双方陷入了一段短暂而毫无激情的恋爱。
这段爱情从圣诞节开始,到新年的伊始---复活节就画上了句点。之后,她们也断断续续地保持着一种朋友的关系,这种关系因偶尔的放纵始终保持着新鲜感。出版商对小说中的故事情节很是感兴趣,尤其是这个故事是发生在那样偏远郊区的一条荒凉的街道上。故事中先出场的那位女主角这样说道:
“我看不到你眼中的我,”而另一位回答,
“我也看不到。”
为了平装版的编辑,我没办法只能重新编写这部小说,而且小说的大部分要和主要战争、萧条、大规模生产、失业、计算机、太空旅行、核武器、毒品,还有膨胀这些问题有关,你一定能看得出来,这些都是现实问题。因为这个小说是要连载在我们当地的报纸上。
小说家紫色墨迹飞舞了满满一页纸,请告诉我你现在的情况,你的母亲,布鲁尔太太还有你那老毛病---血压病怎么样了。
皮博迪轻轻喘了口气,戴安娜终究还是提起了血压病。起初,皮博迪有些轻率了,她没有发现其实小说家是那样的细心体贴。她回去继续给小说家写回信。
同时,桑恩小姐,e小姐,格温达林·曼纳斯也踏上了去维也纳p的旅程。她们在那里与斯诺顿女士会和,同一时间斯诺顿从卢塞恩赶来,她要去参加一个关于家庭健康的会议。一位同事的突然离世,她必须要去接手相关工作,并要写一篇“遗忘的胎盘在社会中的身份。”
下次回信我会告诉你更多事情。
寒意浓浓的初夏夜里,多萝西·皮博迪蜷缩在梳妆台下听着母亲轻轻地鼾声盼着天快快亮起来,盼着门口的邮筒里躺着厚厚的信封,上面一如既往地贴着价格不菲的邮票。
桑恩小姐,e小姐和格温达林·曼纳斯从慕尼黑安全抵达了维也纳。小说家开门见山地奔入了主题,没有提及自己生活中的任何细节,也没有询问关于皮博迪的生活情况,更没有因为回信晚了而道歉。
离开慕尼黑后她们都已经疲惫不堪了。漫长的火车旅行是美好的,列车呼啸着穿过奥地利中心的高山和峡谷。桑恩面带微笑地坐在靠窗的位置,很是舒适。对面坐着格温达林,后面安装着发动机离格温达林很近,好在她很年轻不介意发动机轰隆隆的噪声。艾哲丽小姐面对发动机坐着,她学桑恩小姐的样子,蓝色的眼睛像一团魅蓝色的火焰,向前方看去,她的校帽直直地戴在灰白相间的头顶上。
格温达也像桑恩小姐一样看着窗外沿途的风景,连绵起伏的群山一逝而过。外面的空气是那样清新,甚至在车厢里都能闻到。e小姐轻轻闭上了眼睛。
途中也发生了一些小小的个人问题。e小姐没有陪桑恩小姐和格温达林一起到祖格峰一起旅行,而是呆在了酒店的房间里,说她有些信要写。
“但是e,这可是德国最高峰啊。”晚上格温达林去洗头发时,桑恩抓住个艾哲丽独处的几分钟时间,提醒她。
这两位女士聊天时悄声耳语,就好像是这面墙薄的像张纸似的。
“格林津的葡萄酒庄园怎么样啊?”e发出嘘嘘的声音,“我们怎么还去那儿呢?你知道,我们总去格林津。”
“你小点声,e。”桑恩一边说一边忙着收拾她的随身带的旅行酒瓶。“e,你需要一个小一点的瓶子喝酒吗?”她说着晃了晃刷牙杯和酒瓶。“我觉得这也算是一个杯子。”
“谢谢,不用了,我找到了一个。”艾哲丽厉声说,“我会和往常一样享用我的白兰地,谢谢,非常感谢。”
“天呐,e,从我们离开学校到现在,你一直都怒气冲冲的。”桑恩顺手给自己一杯,“这个女孩表现还不错,你没法把她看成一个讨厌鬼。我的意思是,她真的是好安静的一个女孩子。”
“好吧,艾拉,我们在维也纳的时候也总是共享一室。”e也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而且,你应该知道,我们不能带她去格林津。”e的声音里伴着些许的更咽。
“一切都会顺利进行的。”桑恩压低了声音说,“你还记得吗?我们要和斯诺在维也纳会合。接下来我们一如既往,还像以前一样。e,你会明白的。”
她们两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陷入一片沉寂。
“哦,格温达林,你洗完澡了,快用毛巾擦干!”桑恩对格温达林说,“晚上睡之前要用毛巾都擦的干干的,来杯热牛奶?不要?我刚刚喝了一小杯苏打水。”桑恩把威士忌藏了起来,“你呢?e?你也不要热牛奶吗?”
“谢谢,我确定我不想要。”
“格温达林,明天我们要给著名的钟琴拍照。”桑恩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于这个女学生身上,“这个古老又漂亮的钟琴摆放在市议会厅里,我们必须得早点过去,在街对面找一个理想的拍照位置。格温达,这个钟琴还会演奏乐曲,几个彩绘的小人儿从钟里出来,然后在一个小小的舞台上翩翩起舞。e,你一定还记得那个可爱的音乐钟,不是吗?e。”
“你们两个人是不是都不用卫生间了。。。”e拿着毛巾、盥洗袋还有一杯白兰地,气呼呼地退出与桑恩还有格温达的谈话,愠怒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漫长的火车旅途中,桑恩小姐为学校想出了一个圣物。许是山坡上的冷杉树许是成群的山羊,许是漂亮教堂上金光闪闪的洋葱尖顶,许是远处山顶上的朵朵白云,究竟是哪片过往的风景激发了她对圣物这一想法,其实,桑恩自己也不确定。
过了一会儿,她脑中浮现出了一棵雄伟的松树,它比学校后面任何松树都高大,挺拔,粗壮。第一场雨后,学校松树发出的滴水声、风吹动的唏嘘声和香味都开始发生了变化。潮湿的松树不像干枯脆弱的松树那样,在冗长炎热而干燥的夏末,懒洋洋地伸展着干巴巴的松针。这样,松树的潮湿和干燥这两种鲜明对比的风景却是各有各的魅力。桑恩猛地想到了一个词:圣松,然后会心地笑了笑。“圣松”可真是个好词。松树的高度即将迎来一位圣物。圣松纪念日可以定在万圣节的前后,这样,假期就可以延长一天了。除了流行病,这个多事之秋略显得有些波澜不惊。
想到这儿,桑恩又会心地笑了笑。将圣松奉为学校的圣物,所有人一定会欣喜不已。圣松纪念日,这是一个多么可爱的节日。桑恩的想法啊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她还准备为学校的校帽上绣上圣松的徽章,在会堂里安放一面圣松的盾牌,然后给小教堂的嵌上彩色的玻璃。桑恩小姐越想越发激动起来,脑海里又想出一个点子,学校还可以组织一个作曲比赛,学校所有学生都可以写歌来赞美圣松,明克斯先生可以为最好的歌词来谱曲,在圣松的周围高声吟唱。
在桑恩的眼里,放佛已经看到了所有人都小心谨慎、庄严而肃穆地围着选中的圣松围成一个圈。
当然,还要为圣物选出特别的颜色。桑恩脑海中浮现出的都是:色彩、徽章、一面旗帜,一首赞美圣松的歌曲。
火车开动的节奏似乎有种安抚的效果。桑恩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窗外变化的风景,但是,思绪总是难以掌控,桑恩还是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学校事务。有一件事情她必须要考虑的就是学校的人事问题。与e探讨这些事情,简直莫过于对牛弹琴。e她所能做的事情不过是打印解雇信,甚至就连打印的时候也会犯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错误。没有办法,桑恩只能每次都将需要打印的文件先进行口述,再让e去打印。此时,桑恩难以抉择到底该给哪位年轻老师免职。这个问题关系到了友情和金钱。免职候选人是三位年轻女教师,她们三位都是桑恩的朋友,也很阳光,很有活力。其中一位的打扮很像厄勒克特拉(希腊神话中,阿伽门农和克吕泰涅斯特拉之女,怂恿其弟俄瑞斯忒斯杀死母亲及其情夫,为被害的父亲报仇),她们三都经历了婚姻的失败,带着孩子,也为学校带来了八位学龄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