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沉浸在睡梦中的人_澳洲的来信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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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沉浸在睡梦中的人(1 / 1)

“我得了血压病。”周一早晨一上班,皮博迪就得意洋洋地告诉办公室的同事们。

“不是每个人都有吗?”贝恩斯先生正好走过来,喃喃自语道。

皮博迪写下了她看医生的所有细节,说她要先吃半个疗程的药后继续观察以及她怎么服用所有的药片。有点让她失望的是戴安娜在信中对皮博迪的血压病只字未提。几日以来,忽视她生病似乎比任何事情都来得重要,但是当皮博迪投入到信件当中时,这件事就那么被她自己抛于脑后。

小说家写道:桑恩在学校鼓励文化、音乐、戏剧以及创作型写作,现在,她也初步引进了神学课程。她希望有些学生可以学会写诗。当然,这就是读奥赛罗的影响。

明斯克先生每天都来教钢琴课。学校有自己的管弦乐队。桑恩演奏大提琴,当她穿着黑色的裙子将大提琴夹在两腿之间,明克斯先生闭着眼睛坐着倾听,却小心翼翼隐藏着一种恐惧。大多时候桑恩自己一个人独自练习,需要钢琴的伴奏的时候,她会和明克斯先生一起在音乐室里练习。

桑恩加入管弦乐队演奏时,她知道她大提琴拉的特别糟糕,而且她也意识到明克斯在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愤怒。桑恩热爱大提琴,对她而言,大提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她了解,学校里没有人会弹奏大提琴。所有人都是彼此需要的,虽然她们所有人都演奏地不好,拖着自己的节拍。

“明克斯先生”桑恩说,“大家花了一周时间才刚刚学会第一步,但我希望我们的乐队能够弹奏布兰登堡协奏曲,”

“是,当然,既然桑恩小姐都这么说了。”明克斯先生绅士地鞠了鞠躬。

“我们可以努力,在下学期的家长会上就可以演出了。”桑恩怀揣着极大的热情说道。

有时候,当桑恩穿过一路飘香的松林时,驻足而停倾听明克斯先生吹奏的长笛。这个是属于明克斯先生自己的乐器。他在音乐课的时候会为学生们吹奏。他也喜欢这么做,这样很放松。

“请为我演奏一曲吧,明克斯先生。”一个厌倦了肖邦悲伤的钢琴曲的小女孩问道。女孩们喜欢他吹奏长笛,这就意味着演奏钢琴的时间减短了。

明克斯先生是位波兰人。他的真名并不是明克斯,但是桑恩认为最好能有每个人都能发音拼写出的名字。

她一直在门口看着,有一对双胞胎姐妹,两位严肃认真的小女孩,梳着直直的短发带着圆框眼镜,她们两个去参加合唱演奏的音乐会演奏钢琴。桑恩为了让这对双胞胎一人弹奏一台钢琴,特意安排了音乐室。双胞胎姐妹其中的一个女孩学习如何与明克斯先生的长笛伴奏。桑恩看到这些非常欣慰。看着年轻的女孩和上了年纪的男人处于这种关系,总是会激起人无限的遐想,彼此支持,同台演出。桑恩很喜欢年轻的钢琴演奏家和上了年纪的长笛吹奏者这种亲密的关系。

令人遗憾的事情是,格温达林·曼纳斯,作为多年在校的寄宿生,她也能为表演做很多贡献,只是无奈于没有乐器而已。

小说家很抱歉地说她有一段时间没有回信了。她在信中说她放火烧了她的牧场,然后在三米宽的防火带上进行耕作。早雨知时节,她拦水的筑坝已经积满了雨水。风中弥漫着浓重的雨水的味道。

皮博迪讨厌潮湿,随身在手提包里带着塑料方盒和防风帽准备应对经常下雨的日子,所以她完全无法理解雨天的乐趣。她认为,喜欢下雨的人都应该搬到伦敦来住。她努力想象着澳大利亚炎热而干燥的夏季。这些都是皮博迪从从小说家《马背上的天使》中了解到的,小说家笔下的女学生们在陌生的,纵情的的夜间去探险时,马蹄下那光秃秃、干燥皴裂的大地。

皮博迪意识到其实自己对于“热”这个词并没有一个真实的概念。

“你经常去旅行吗?”小说家想知道皮博迪更喜欢欧洲哪些地方。

除了周六周日,皮博迪每天都在伦敦与威布里治之间来回往返。她可以在信中描写拥挤的火车,头等车厢的男人们,从走廊可以看到他们总是坐在相同的座位,重复着旅途中的打牌。是桥牌吗?有些高难度纸牌游戏要求更多的是智力而非运气。

皮博迪手里握着蓝色墨水的笔,笔下是蓝色的信纸,她停了下来想想要写些什么,她回忆起多年前学校组织的一次短途旅行,从多佛穿过英吉利海峡到加来。

皮博迪写道:一位法国女校长在学校安排好了一切,她在信中描述了整个旅行途中她病的有多么严重。

一位法国的水手给了其中一个女孩一只橘子。那时候多萝西·皮博迪正在轮船上生着病,也顾不上到底谁收到了一个橘子礼物。后来,在学校里,这个橘子对其赠与者、接受者以及接受者的新朋友都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

船上的一位水手给了我一个橘子,皮博迪这样写道。但立即感觉不应该这样写,如果她写了当时发生的真实情况那说明她一定是做错了什么,因为没有人曾给过她一个橘子或者其他东西。关于加来这个地方她记得不大清楚了,只记得一件事就是那里整天都在下雨,几位年迈的妇人坐在码头边上,身边放着一些篮子,卖一些镂空花和苹果。她们冲着苹果卒一口吐沫然后用衬衫和外套把苹果擦得锃亮锃亮。多萝西想买个苹果,她左挑右挑,选出了一个,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样的误解,卖苹果的老妇人恶狠狠地甩了她一记耳光,然后把苹果夺走了。

回想起这些小心翼翼埋藏起来的记忆,皮博迪的心情瞬间低落到了谷底,她停下笔,重新打开小说家的信读了起来,在最后一页有个明显的附言。

小说家写道:请原谅我用这种紫色的墨水,我正尝试着用一种不同颜色来代表桑恩。我不知道这能不能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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