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好。好。”
下午一上班，会议室里坐满了二十多名教职工。往常，弧型会议桌中间只是关韬一人。今天，却并排坐着关韬和刘智祥两人。
关韬先讲话。正说着，刘智祥打断他，对坐在一边的陈果说：“陈老师，以后会议你们政教处要做好记录，请认真落实。”
“噢，对，照老刘说的办。”关韬心里不快，嘴里继续说话。但他他未讲完，刘智祥就抢着发言。
关韬锐气大挫。讲话绵里藏针的刘智祥，使他感到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副职太硬，正职难做，这是每个人都不愿遇到的问题。谁都愿意当个说了算的一把手。怎么办？他偷眼看了眼陈果。
陈果的脸被长发遮着，正低头记录。政治，在她单纯的心田里，总是那样陌生。
关韬想到了马千里。他想，自己不能看着刘智祥老这么猖狂！
学校领导间的矛盾冲突，在陈果心里不算太重。她关心的是，关韬在周山饭店交给自己写报告文学的任务怎么完成？
找晓寒吧？一想到他不珍惜两人的情缘，导致自己失身，她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她又想起第一次在大兴火锅城吃饭的孔鸿蜚先生。的确，他是本省赫赫有名的大作家。可是，他能和一个无名小辈合作吗？能屈尊来一个偏僻的小学采访么？
再者，他身居省城，离周山市四十多公里，也不方便。她又想起韩默，这个担任省作协副主席、周山市作协主席的女诗人，气质高雅，但有点妖冶，而且吃饭时眼睛只盯着孔鸿蜚，只看着他的眼色说笑，给他夹菜，很少关心周围的几个文学青年。她很讨厌韩默这种眼睛朝上的女人。但是，为了完成宣传单位的任务，她看来是别无选择。
章节9
8。尴尬第二天，陈果换了身白色乔其纱连衣裙，去城里找韩默。好不容易找见作家的住宅，敲了半天门，不见门开，里边有女人应“等一会儿”。
过了半小时，一阵“嗒嗒嗒”的拖鞋声后，大作家韩默给她开了道门缝，问：“你是？”
“我是南川乡小学的教师，叫陈果。上次，我和您在大兴火锅城陪省上的孔老师吃过饭……。”
“噢，想起来了。请进。”
走进门，陈果吃惊地发现，南晓寒在沙发坐着。
“陈果，你好吗？”南晓寒吃惊地站起来，问她。陈果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本杂志。
南晓寒说：“这是韩老师辅导我写的诗，在《莫河》杂志上发表啦。今天，韩老师约我来，让我来取杂志样刊。”
“是吗？”陈果说。
“你们认识？”韩默看见少男少女间的熟稔，心里不是滋味。猛然想起那次吃火锅，女孩的尖叫和南晓寒揩污物的情景，说：“噢，想起来了。我们大家是老熟人啦。”
“陈果，这本杂志送给你。你和韩老师说事，我有事，先走一步。”南晓寒边走边说，拉门而去。
“怎么说走就走？”陈果说。韩默大方地拉着她坐进沙发，很亲昵地和她坐在一块儿，说：“小南事办完了，让他先走。你有什么事吗？”
听陈果说完来意后，韩默拉着她的手亲切地问她：“你多大了？平常写些什么文章？”
“爱写诗，但总写不满意。”陈果没有说年龄，怕面前这个与青春赌气的爱美女人心里不舒服。她今天穿的白裙子，由于天热，身上出汗，头发湿湿的，一绺一绺的，在汗水的浸润下，黑色*和红色三角裤头隐约可见，身上有几处与裙子紧贴，露出肤色。也许是夏日休息不好，她神情慵懒无力，说话声音低低的，绵绵的，女人味十足。
“只有多写，才有出路。你们学校的报告文学，你先弄，脱稿后我帮你润色。”韩默说话很爽，心里来了股少有的豪情。她爱怜地摸着陈果的手。这双手胖胖的，白里透红，每根指头像“艺术品”，尤其是手指上五个肉窝，令人心动。
“我没写过报告文学。韩老师，您这儿有参考书么？”陈果见韩默柔情地摸着自己的手，心里颇暖和，想起了去世的母亲。
“一会儿，我给你找几本。”韩默眼睛一直未离陈果的脸，手却在她手背轻轻滑过。她轻轻地伸出另一条胳膊，从后面拥抱着陈果，像一个男人那样有力。
陈果觉得别扭。长这么大，她未见过女人搂女人，这么紧。她站起身，走出大房间，灵机一动想出一个逃脱的点子，说：“韩老师，参观一下您的书房，行吗？”
韩默跟过来。
陈果见小房间书房的书架上有一本徐迟的《歌德*猜想》。翻开时，韩默跟过来，轻轻地搂着她的背，头低下来，弯着腰，仰望她的脸。陈果想躲，韩默已贴上厚厚的红*，在她的嘴上吻了一下。
“韩老师！”陈果惊讶地喊了一声，但很快已被堵住嘴。韩默另一只手从她的*移到前面，前后*起来，另一只挪*的胸。
“对不起，我先走一步！”陈果落荒一般逃出门去，丢下那本向往已久的著作。
“小陈啊！”她走到三楼时，听见韩默还在门口喊着：“别走啊，我还没给你辅导完哩。”
韩默*的事陈果听南晓寒讲过。没想到，今天叫自己碰上了。陈果心里很感龌龊。
“这就是名人？”走在充满阳光的大街上，为文学痴迷的陈果心里不止一次地问着自己。关于报告文学，好在关韬事后因忙别的事，未再过问，陈果便顺水推舟，渐渐忘掉。惟有和女诗人韩默这幕遭际，陈果耿耿于怀。在以后的交往中，尽管韩默出水芙蓉般在人面前出尽风头，仿佛什么也未发生，陈果却总也抹不去心中的阴影。
“马书记，刘智祥当副校长，我怎么办呀？”
在南川乡党委书记马千里的办公室，关韬头上冒汗，不全因为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