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涌狠狠瞪了陈果一眼,大步走出门去。
陈果叫了一声“耿涌——”正想追上去,郭松伸手拦住她。
“陈小姐,你怎么向我解释?”
陈果堆起笑脸,刚要说话,郭松却板起面孔,大步而去。
陈果一个人被扔在走廊里。她也苦起脸,耸耸肩,心中哀叹道:“唉,我该怎么办?正派男人不理我,不正派的也恨我,怎么都是我的错?”她沮丧地像个孩子一样,踢踢踏踏地跟了上去。
她知道,这顿早餐,自己是吃不消停了。
郭松领着一干人进了宾馆餐厅包间里。他十分殷勤地请程实坐在自己的右手席上,又恭敬地请姚晓津坐在左手席上,让耿涌坐在自己的对面当副陪,唯独没有安排陈果的座位,还有几个同来的处长、主任把座位全坐满了,陈果被冷落在一旁,她忽闪着一对大眼睛,一脸委屈状。
姚晓津看不下去,欲拉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郭松斜着眼瞄了一眼陈果,说道:“陈小姐不是外人,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坐好了。”
陈果一副幽怨的眼神。郭松却故意不看她,头像个泼浪鼓一样,一会偏向程实,一会偏向姚晓津,说着打趣的话。
陈果恨恨地望一眼郭松,恨恨地想:该死的程实,让他抢先一步,我只好坐冷板凳了。这些家伙都是章鱼,谁对他有利,他的多爪的吸盘就缠住谁。
章节69
69。小美人儿总是有新花招
陈果拣了个靠近耿涌的位置坐下来。欲对耿涌说点什么,却见耿涌的头僵硬地朝向前方,对她更是不屑一顾。
她只好面对饭桌发呆。
郭松举起酒杯:“昨天和程团长谈得很成功,我把今天的晚宴提到早上来办,让我们先庆贺一番。”
程实连声说道:“谢谢,谢谢啦!郭董事长,事已办成,家里事多,吃了这顿饭,我就告辞啦。”说完嘿嘿一笑,不怀好意地瞄了一眼陈果。他心怀鬼胎决定先走,去找耿涌的未婚妻刘玉,借刀杀人。
身穿红制服的小姐给郭松和程实都倒上白酒。姚晓津说自己不会喝酒,郭松忙说:“给姚老师来一听椰奶果汁。”小姐转到陈果面前要倒白酒,陈果也用手捂住杯子:“对不起,我也不会喝酒。郭董事长知道的。”她向郭松飞去一个眼风求援。
郭松板起脸,一挥手:“陈小姐,你的酒量我当然知道。服务员,给她倒满,满上!”陈果瞪着那一杯酒,心中泛起五味俱全的感慨。她见姚晓津只穿着一件朴素的衣裙,清清爽爽无忧无虑地坐在那里,坦然地接受着人们对作家的敬慕,不由悲哀地想:我从前又何尝不是这样的精神贵族,在文学圈里用美德支使一大堆高贵的男人。跳进了广告这一行,见人仿佛就矮了三分,沦落到用眼风来支使男人时,必然水深火热。这些男人全备了两样货色,看人下菜碟,见了姚晓津那个阶层的女人毕恭毕敬,而把她归入了“黑五类”,个个拉开架势,想从她这里找乐,她身单力孤,就像羊入狼群,每每在梦中都在拼命躲避男人的追逐。
程实端起杯,说话更加放肆:“郭董事长,回头我给你放一段录像带,我在大西北组织全国新闻采访团,全过程都在那上面。国家级的发展研究中心、政策研究单位、专家记者都到齐了,那个市长一夜之间全国闻名,现在调到北方,下一步还要往上呢。”
郭松频频点头,眼中放光:“好,那好,程团长,我这个吃亏就吃在不宣传上,只埋头拉车,在企业的位子上一蹲就是十几年。组团的事,就交给你了。来,大家干了这一杯。”
郭松和程实一饮而尽。
陈果举着杯,皱着眉头,抿了一小口,辣得直伸舌头。
郭松盯住她,命令道:“陈小姐,你也得干了!”
陈果知道今天这冤大头“苦哈哈”必得她来装了,只好硬着头皮举起了酒杯。
“哎,郭大董事长,你讲不讲理?这是你和程部长的事,与我无关。”
郭松压了一宿的无名火正无处发泄,便逼着陈果喝酒。
“陈小姐,你是程部长的兵,你想不喝,得他批准!”
陈果看看程实,知道他不会护着自己。果然,程实大嘴一咧,说出的话更是不堪。
“郭董事长,你说错了,陈果是领导我的。你没听时*行一句话:管首长的,是女秘书嘛!”
郭松一怔:“哦,我不知道。原来陈小姐还身兼二职呀!那更得喝了。”
陈果气得要命,冷冷地说:“程部长,你在董事长面前说话,可要有根有据,你说我管你也行,你把那50万广告费划到我的账上,才证明你听我的。”
程实歹毒地继续攻击:“郭董事长,我们果果可是人见人爱的大众情人,我哪敢聘她做女秘书,对不对,耿记者?”
耿涌不防备战火烧到他的头上,忙说:“程部长,你,你什么意思?”
程实慢腾腾地说:“你们住房间都可以共享,这杯酒还不该共喝嘛!”
耿涌大窘。他偷偷看陈果一眼,陈果脸色已变,他推说道:“我,我没有资格替陈小姐喝酒。”
程实举杯逼近,连连说道:“唉,有资格,有资格。你不能只要权利,不承担义务嘛!”
耿涌握紧双手,气得无言以对:“你——”
陈果大惊失色,忙抢过话头:“好,这杯酒,我喝了!”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觉得一股火焰窜进了胸膛,烧得她不由得又咧嘴又皱眉,想找一个菜来压压酒,举着筷子在鸡鸭鱼虾之间转了一圈,觉得哪样都不合口。
郭松听出程实的话外音更为恼火。陈果刚喝完,他又端起一杯酒。
“程团长,我敬第二个酒,陈小姐,你还得赞助。”
陈果举着杯子侧过头,用一只描得灿烂的大眼睛瞄住郭松,既哀怨又调皮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