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影在院子里徘徊了一会儿,接着跃上台阶,用手拨大门上的锁。
已经睡下了的陈果,突然听得玻璃门被叩得山响。程实为了纠缠她,已经把耿涌从这幢楼里赶走,理由是孤男寡女不宜同住一个空楼。
陈果被惊醒,她已经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门继续响着,因为是夜晚,声音格外大。
陈果只好披上一件大衣出了房间,一拉开走廊的灯,她几乎被吓瘫了。只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象吊死鬼一样挂在玻璃门上,还鬼魂一样打着手势。
陈果惊叫一声,扭头就跑,却听到了程实叫她的声音:“是我,快开门!”
走廊里冷得要命,陈果又冻又怕,上牙磕着下牙不成声地问:“你——你要干什么?”
程实扑在门上,鼻子和嘴都压扁在玻璃上,像把肚皮紧紧贴在窗玻璃上的壁虎一样怪异和恐怖。他的手中还拿着个酒瓶子。
“陈果,你开开门,我有事,今晚必须对你讲。我爱你!”
陈果见他一副丑陋的样子,不禁失笑道:“咯咯咯,我说程实,你也太不自量,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死缠烂打地扑在我的门上,简直就是吊死鬼。你还向我求爱,你就是管我叫姑奶奶,我也不敢答应,你吓死我了。”
程实见她笑了,更加嬉皮笑脸口齿不清地说:“我的小美人儿,我知道你刁钻古怪,一肚子坏心眼,就想拿我要着玩儿。可我不怪你,你要像我家的黄脸婆那样说一是一,说东不西,我给她个棒槌她当针认,我也就不喜欢你了。你看,你让我穿得洋气一点,我这两天天天系领带。”
陈果哭笑不得地说:“我的天,怪不得我这两天越看你越不顺眼呢?原来是打扮过了。”
程实巴结讨好地说:“你,你不让我生吃大蒜,我今天,今天喝酒,就吃了大葱。”
陈果笑得顿足捶胸:“天哪,大葱味更让人恶心。”
程实哀求道:“你开开门,我有好多好多话,要对你说。”
陈果嘲讽地扮个鬼脸:“你不用进来说,你那些蠢话,不说也罢!”
她又忍不住笑起来。
程实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我,我又给你写了一封情书,你开开门,我递给你。”
陈果冷得直发抖:“你快走吧,我都快冻死了,你那情书一封就够了,我随时准备交给你家那位黄脸婆,看你还敢这么欺负我。”
程实满不在乎:“你交吧,你交给她才好呢!我早就想和她离婚,又不好直接和她说。”
章节96
96。你这个小妖精
陈果大吃一惊:“什么,你倒挺会利用人的,想让我帮你解脱。那好,我不交给她,我交给总社社长。”
程实恼火地用手砸门:“开门,我进去杀了你,你就交不了啦!”
陈果意识到了危险,惊叫道:“天哪,这酒鬼说得出做得到,这可怎么办哪?”
她惊恐地四面环顾。
程实不出声了。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去拨弄门上的环型锁。
他边拨边砸,口里大叫:“开门!你这个小美人儿,你这个小妖精!”
陈果见他如此反常,大喝道:“你住手,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程实无所顾忌:“喊吧,你就喊吧!”
陈果吓得急忙拨打耿涌宿舍的电话。电话空响,无人接听。
陈果急得跺脚:“哎呀,耿涌出差了。我忘了这吗事了。这,这可怎么办哪?”
她又拨通了姚晓津的电话,打通后旋即又放下了。
“不行。姚晓津来了也没用,她比我还漂亮,程实再粘*就更麻烦了。”
程实手仍不停地乱拨,实在拨不开就用力去砸门。一边砸,一边乱叫。
陈果听他的声音比平时沙哑,又见他如此失态,猜想他是喝醉了。
陈果口气和缓地问:“你喝了多少酒?”
程实咬着舌头:“喝了一斤。怎么样?陈果,你和耿涌都在一起住了,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住一宿?”
他把脸贴在玻璃门上,压出一张扁扁的鬼脸。
陈果吓得后退几步,自语道:“天哪,老色鬼又喝了一斤酒,就更无法无天了!”
程实举起酒瓶子又吞下几口酒,叫道:“你不让我进去,我明天就,你听见了没有?开门,快开门!你不开,我就砸了这门自己进去。”
陈果急得直跺脚:“这玻璃门哪里抗得住这酒鬼打砸,他真的打碎玻璃冲进来,我可怎么办?”
程实掏出一个存折,从门逢塞了进来。
“你放我进去,我不会白进去的,我给你钱,你来当广告女,不就是为了钱吗?我把我每年挣的广告费都给你,十万元,我都给你。你看,这是我的存折,上面有9万9,我只给那黄脸婆留一千元还不行吗?”
陈果好奇地拾起来,嘀咕道:“咦,老色鬼果然存了9万元钱。”
程实继续砸门:“我还有好几个存折呢!只要你放我进去,我都送给你。快开门吧!”
陈果把存折又从门缝塞出去,骂道:“吊死鬼,你给我听着,本姑娘拉广告不光是为了钱,还为了治治你们这些不醒腔的“老热土豆”。你别以为手里有指甲盖那么大的小权,腰里有点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程实塞存折的举动,让她格外气愤。她又嘲骂道:“程实,你真是狗眼看人低,你就是把全世界的钱都拿来,也买不到你姑奶奶一根头发丝,你是赖*想吃天鹅肉!”
程实仿佛中了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