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边撕鸡边说:“他在市场上跟踪我,到了家门口我都不知道,他就挤了进来。我吓得要命,就哄他说我要请他吃饭,让他回去取两只烧鸡,这傻瓜果然上了当,我就立即给你打手机。”
耿涌脸上还是冷冷地,不声不响,像看怪物一样地盯住陈果。
陈果不快地说:“你干嘛那么看着我?”
耿涌气哼哼地说:“原来真是这样。”
陈果不解问:“什么叫真是这样?”
“你果然和卖烧鸡的勾搭上了。陈果,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连这种男人你都不放过?”
陈果气愤地叫起来:“耿涌,你说的是人话吗?”
耿谭痛心地指责她:“果果,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寂寞,我能理解,我不是正在想办法说服刘玉,让她接纳你嘛!可你不能和什么卖烧鸡的,什么做衣服的男人拉拉扯扯,你让我的脸面往哪放?”
陈两气得反倒笑起来:“耿涌呀耿涌,你让我说什么好呢?连这种人的醋你也吃?我不是说了吗,他是跟踪而来,我没办法摆脱他,才哄他去拿烧鸡。他——”
耿涌打断她的话:“你怎么没法摆脱,你为什么不打110报警?”
陈果哭笑不得地说:“什么?报警?他又没做犯法的事,就跟在后而走一趟,我就报警?”
耿涌鄙夷地瞪着她,气愤地说:“你听听,你听听,还只是跟着走了一趟?果果,你说谎都说不圆。我明明看见你和他拉拉扯扯,还留下了他的烧鸡。”
陈果辩解道:“我是怕你动手打他,打出事来。我哄的不是他,而是你。至于这烧鸡嘛,我凭什么不要?他吓得我半死,我要吃这鸡来补一补。”
耿涌无奈地摇摇头。
“好了,你跟我走一趟,刘玉在家里等我们,我马上给你搬家,你可别在这里再给我惹祸了。”
陈果说:“我不想去你家,真的不想去。”耿涌不由分说,拉着陈果就走。
陈果被耿涌押着不情愿地跟耿涌去见刘玉。越离耿涌家近,陈果的步子越慢。
耿涌走到自家门前的小路上,回头等着陈果。陈果走上前,定睛看看他,并不说话。耿涌也不说话,抬腿就走,走了几步没听见陈果跟上来,又停下脚步。
“你怎么不走了?”
陈果苦起脸:“我还是不想见她。”
耿涌不悦地说:“她挺着肚子为你找了房子,你还要她怎么样?”
陈果不再说话,跟在耿涌后面上了楼。
刘玉正在屋里一件件地换衣服。她拿起一件,对着镜子比一比,放下。又拿起一件,仍是不满意,又扔下。她已经达到了目的,要和陈果短兵相接,此时想在服装上也压过她。
门铃响了,她还没有选好,只好抓起一件,套在身上,匆匆跑去开门。
门打开,陈果先走进来,刘玉上下打量着陈果。
陈果却故意不看刘玉,径直走进客厅。
三人坐在沙发上,耿涌无奈地看着两个女人。
刘玉以女主人的身份,先开了口:“陈小姐,我希望能克隆出一个耿涌来,免得他分身乏术。耿涌对我说,你身体不好,是吗?”
陈果冷冷地说:“耿太太,我想更正一下:我不是耿涌的扶贫对像。他爱我,就是这样。”
刘玉一听此话,眼睁睁地看着耿涌。
耿涌忙打圆场:“果果,刘玉是关心你。”
陈果不再说话,只想听刘玉再说什么。
刘玉只好又说:“陈小姐,听阿涌说,你有很独特的生活习惯,不想成立家庭。这是真的吗?”
陈果打量了一眼刘玉,又瞪大眼睛说:“起码目前我不想让家庭拴住,做所谓的妻子,成为传宗接代的工具。”
刘玉脸上变色,又用眼睛求援似的看着耿涌。
耿涌只好又说:“小玉,果果很情绪化。她的话一会儿一个样,都是即兴的,你不必介意。”
陈果见他俩一唱一和,再也忍不住了:“你不妨说我是精神病,说的都是梦话。你也不必介意一个患者的存在,我干扰不了你们的生活,而你们收留了我,就像收留一只流浪的猫一样,还是做了一件善事,积了阴德。”
刘玉和耿涌互相看了一下,满脸的无可奈何。
陈果站起身来,表演一样夸张地继续说下去。
“你们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我来给你们讲一下:一天,一只富贵的猫看到了一只流浪的猫。富贵的那只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只猫说,”陈果变了声,学野猫粗鲁沙哑的声音,“‘野猫!’那只猫又问:“你为什么流浪?”野猫说。”她又学野猫,“‘自在!’于是,富贵的猫说:呀,你多么可怜呀!到我家来吧,我的主人很有钱。可野猫却说:‘无聊!’”她学富贵的猫时就模仿刘玉的声音和样子,站到刘玉一边;说到野猫又站到自己一边:“好了,戏演到这一步,应该落幕了。谢谢你们对我的关心和爱护,我表不伤心地感谢!”
陈果讥讽地对着刘玉和耿涌施了一个大礼,转身跑了出去。
耿涌先是发呆,想去追,刘玉伸手拦住他。
耿涌焦急地说:“她这样跑出去,会出事的。”
刘玉冷冷地说:“阿涌,你就别骗我了。陈果这种女人,我能和她和平共处,她都不能与我共处。让她去做野猫吧!”
耿涌已走到门口,听到这话,又走回来,陈果的故事深深刺激了他。
他沮丧地说:“小玉,你说得对,我一直都在骗自己,以为她离不开我……”
章节168
167。是上天的惩罚与奖赏
陈果飞跑下楼,在单元门口站了片刻,向上张望,等着耿涌下来。
她等了一会儿,不见耿涌,顿时泪流满面,她一扭身,真像一只受伤的野猫,更快地跑了起来。
陈果跑到大街上,听到警笛长呜,驻足观看。只见一辆警车开道,后面的卡车上拉着一帮囚犯。王治被五花大绑地捆着,无精打彩地站在车上,原来油光光的一面坡的大背头被剃成了光头,胸前挂着一个牌子:诈骗贯犯——王治!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中国是一个法治的国家啊!陈果心里说。一种自责感、自省感在她心中油然而生。
人们争相奔跑,追着卡车看热闹,把陈果挤到后面去了。
婚姻登记处。姚晓津和耿涛办理完离婚手续从里面出来。
姚晓津神情沮丧地说:“涛,你多保重!”然后,一个人快步走开。
耿涛却叫住她:“晓津,我们已经离了婚,我也不会再干涉你的感情问题。可我请你告诉我实话,你会不会和古家栋结婚?”
姚晓津只好站住,沉声说:“涛,我跟你说了好几遍了,我不会——再和别的男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