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涛松了一口气：“哦。那，我就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我把古家栋变成了半男半女的怪物。”

姚晓津一惊：“你说什么？”

耿涛冷冷地说：“我估计他自己不敢告诉你。可我必须告诉你：古家栋现在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你千万别跟他结婚。我走了。”

他匆匆走掉，丢下姚晓津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

“他，他说的话，是，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

市民政局婚姻登记处门庭若市，一对对情侣在等待办理结婚登记手续。

古家栋在附近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

“陈果，你知道晓津去哪了吗？”

“不知道，她家的电话也没人接。”

古家栋可怜巴巴地说：“陈果，你为我致哀吧。”

陈果没好气地说：“怎么啦？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陈果，我把自己埋葬了。”

“古家栋，你别绕圈子，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是自作自受，让李婉抓住了把柄，我又不小心让她受了重伤。”

“什么李婉，什么重伤？”

“她骨盆粉碎性骨折，会影响到以后的生育。现在，她的一条腿还比另一条短三公分。”

“你怎么让她伤成那样？”

古家栋哀哀地说：“是上天在惩罚我。陈果，我的命苦，总是追求我得不到的，得到我不求索的。我要给李婉那个愚蠢的女人做丈夫了。我真恨不能跳楼自杀。”

陈果急了：“古家栋，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李婉不是那个该死的护士吗？”

古家栋苦着脸说：“嗨！命中注定，她要做我的妻子，怎么赖也赖不掉的。陈果，我成了世界上最悲惨的人。李婉简直抵不上晓津的一个手指甲，可却要和我相伴终生。”

陈果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古家栋，你怨不得别人，那种女人你也去沾惹，自然要付出代价。”

古家栋几乎要哭出来：“那你就替我给晓津报个丧，说我已经死了，再没脸见她了。”

古家栋又说了些丧气的话，才放下电话，来到婚姻登记处。

李婉拄着双拐站在门口正等得不耐烦，古家栋上前扶着她进了门。

民政人员问古家栋：“你是自愿和她结婚吗？”

古家栋点点头：“是的。”

民政人员又问李婉：“你也是自愿和他结婚吗？”

李婉阴阳怪气地说：“不自愿，可是没办法。”

民政人员一怔：“不自愿，你还不自愿？看，你拄着双拐，还娶你，你还有意见？”

李婉气呼呼地说：“他倒是不想娶我，可他不敢不娶。”

民政人员问古家栋：“你们是怎么回事，说清楚了。这是婚姻大事，可不能当儿戏呀。”

古家栋打拱作揖：“同志求求你，给我们登上吧。她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听她的。她要是不同意，怎么会拄着双拐和我来这里？”

民政人员却不听他的：“可我们这是必经的法律程序。不管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要她嘴上说不是自愿，我们就不能给登记。”

古家栋无可奈何地看着李婉。

李婉得胜地看着古家栋。

民政人员：“你们回去考虑好了再来。”

他不再理会古家栋，给另外的新人办着登记手续。

古家栋无奈，只好扶着李婉出来。

李婉站在台阶上，用一只拐杖轮打着一丛冬青，古家栋苦着脸说：“你到底搞什么鬼？”

李婉说：“古家栋，我什么时候看见你脸上有了笑容，什么时候再来和你登记。”

古家栋只好装出笑脸，拉着她，又走了进去。

福利彩券抽奖现场，人头攒动，车水马龙，高音喇叭里传来煽动性的声音。

“抽大奖，二元钱一张彩券，二十万元的奖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都来买福利彩券哎！”

失魂落魄的陈果经过此处，驻足观望。

广播里又有人大声吆喝：“嘿！这位先生真好手气，摸到了一台大彩电。这次的一等奖奖金二十万元，二等奖十五万……

陈果一脸神往，不由自主地走近售票处。

售票处的几个服务小姐正在紧张地忙碌着。

陈果走近其中的一个，低声问：“小姐，一等奖出来了吗？”

小姐摇摇头：“还没有。”

陈果掏掏口袋，口袋里只有十六元钱。她数了数，拿出了十元钱。她把钱捏在手里，在几个服务小姐的摊点上徘徊了一会，脸上现出犹豫不决的神态。她看定一个小姐，走近她，又问：“小姐，一等奖的彩券是什么图案？”

小姐说：“是一轮红太阳。”

陈果重复了一句：“红太阳？”

她盯住这位小姐，只见她染了红发，短短的头发就像太阳发出的万丈光芒。陈果心中一动，拿出钱来。

“小姐，我先买一张。”服务小姐拿出一堆彩票，让她拣选。陈果闭上眼睛，伸手拿了一张。

她撕开彩票。只见上面画了一只小鞋子。

陈果心里叫道：“好兆头，小鞋子，是让我向前走。”她高兴地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