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抚平衣痕，面上眉飞色舞，惊赞道：“小郎君，天赋异禀，好不绝顶聪明！”说着，捧盆出去。

方老四撇了撇嘴，暗骂：“我去，这柔娘，模样是周正，只随不了你心意，昨夜糊弄我一通做甚。”理好身上衣物，又望见房中光景，不由自语道：“罢了，这世道，各皆不易。”念及两匪兄还在等候，方老四急急出门，又打了个喷嚏，也顾不得观望那后院里风光，径自寻到堂中。

甑达旦、许二早已等得不耐，那堂中所供酒食甚少，两人填了些许肚皮，腹中仍是空空作响，见他出来，甑达旦大手一挥，领头便走，出了巷口。

方老四抬头一望，天色颇为阴沉，这早间里却是下起点滴小雨来。

三匪凑过脑袋计较几句：今日里也无甚鸟事，老天不作美，也懒得去闲逛这宜平县里风情，且回了客栈听三当家言语吩咐便是。计较已定，遂还让方老四打头带路，三匪前后而行，少生些事端，一路急步回了同来客栈，三匪身上衣物已是半湿。

那柜台里童掌柜仍是忙个不停，这几日宜平县里来了许多生客，她使人打听了一番，各家客栈里生意皆颇为火爆，而她自昨日午后，与房客寻来的亲友添床板，供着这满客栈的房客吃喝拉撒，就把她忙得连个脚跟沾地的空闲都没有。

三匪前后脚进了客栈，童掌柜虽是忙得焦头烂额，也瞟到了三匪身影，她与甑达旦、许二两浑人没几句言语交情，便高声招呼了方老四过去道：“读书郎，怎地昨夜一去便不归来？”

方老四奇道：“童掌柜，有甚事？”

童掌柜皱了皱鼻，抬目看了看他脸上，又扫了眼边上立着的两浑货，这妇人心下了然，吃吃笑道：“你且小心些呢！你家姐姐，已到妾身这儿来寻问过好几回呐，呢，早起在那儿，便独坐了好些时辰哩。”说完，探身往堂中指了一指。

顺指望去，方老四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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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处去？”

甑达旦闻言一愣，桌下大手悄探怀中，糊弄了两日，便已不太紧实，暗道：“日他娘，见天带这两鸟人吃香喝辣，好大花销，又没个进项，且经不住他使。”眼珠一转，这厮便咧嘴嘿嘿笑道：“三妹已有交代，且听了便是。”瞥见桌上酒食摆好，忙招呼两人，大吃一顿。

许二见他如此，脸露失望，摇头咕哝道：“那小娘子少了我，今夜怕好生难过。”

三匪酒足饭饱，正手着剔牙、闲跷着腿，一阵阵凉风透窗穿门而入，堂中那些个消遣的、扯闲淡的皆使眼往窗外望去，只见天中昏暗，远边大团厚厚黑云行来，雨势骤大，雨水打在房顶瓦上、铺前棚上、房外青石道上，噼里啪啦响成一片，店里店外人声已不可闻。

三匪闲望了一阵，皆熬夜颇困，身上衣物又半湿不干的，极不爽利，便摇晃着上楼回房，房中颇暗，那房外雨势斜飘，打在房顶、窗格哆哆直响，房里好不杂闹。

甑达旦脱了个精光，露出一身横肉，甩手把衣物扔了桌上，咧嘴嚷道：“日他娘，真好战将，且趁着雨意睡他一顿。”这厮光溜溜钻进被中，不几呼噜震天响，把雨声都盖过它几丝。

方老四见大当家如此，也学了模样，把衣物放好凳上，只把那册页掏出来，还好拿了手中也不显湿润，否则册页中字怕是有些不保，心中一松，他便去窗下床板躺了，钻进被窝也欲睡他一觉。

那许二思及昨夜小娘子，仍是口中念念回味无穷，这浑货不像大当家勇斗两将，还有些精神，见方老四欲睡，他上去扯着方老四古怪笑道：“老四且慢，早间里酣睡不醒，可是伤了身？”

方老四昨夜使了锭银子，寻来位糊弄美娇娘，熬夜同读而眠，实实是太折嫩货面皮，见许二扯着不放，他心下更是懊恼不已，只得强颜作笑应付道：“我去，二哥不知，那娘子娇嫩，斗到天亮才罢手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