禚溟抿紧了唇,
她,不满意的吗...
这样的话,那三个还愿是不是要...
现在那份未能调动着的封印着的力量已经逐渐流向了她...
完全醒来的她会不会来责怪自己?
他是禚溟,但他不是完全的。如果硬要说一个限度的话勉勉强强算得上是五分之一吧。
禚溟,禚溟...拙命一条。
禚溟无措地捏着自己的耳垂,被主体分化出的五个意识,他既没有前面两位强大的实力,又不比后面两个家伙属性单一无忧。
他是最中庸的了,可偏偏是最为真挚而强烈的爱意生生注入了那残缺的灵魂里,无法理解情感的内心如同在沸油中扔下了冰块。
两极的煎熬让他无法面对师傅反复强调的事情。
所以他是不敢去想更多的,作为没有未来的人他很希望抓住当下,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寄希望于未来。
念及此他又心中自嘲一番。
说起来,自己不过是承载了思念与爱意的工具。
所以...他到底算是什么东西?
杂念一起,诸邪则易入心。
禚溟轻掐眉心试图整理好纷杂的思绪,良久他才说了句:“更改其他的交涉内容倒是无所谓,但你必须同意跟在我身边。”陪伴左右,这是他能完成三个还愿的唯一前提了。
可是我为什么欠了她三个愿望来着?
破败的灵魂,残缺的记忆。只有零星的片段他还能够想起——
喧闹的征讨队集结点,人们的面容是兴奋而热切的,周巡过各个地方的是一支全是年轻面孔的小队。
他们所在的小队是一支强大到足以骄傲的希望之队。
他是冷傲的,在征讨队热热闹闹的集结之际眉宇间却有淡淡的忧郁。
她是热情的,却在与其他的征讨者交谈的时候眼神常会落在他身上。
整个征讨行为是记不清的指挥者根据要应对的势力统一安排的,虽然他们所在的是一支完整的小队,但因为小队里每个人的强大能力被划分到针对不同敌人的征讨队伍之中。很幸运的,最终的决战战役他和她还是被分在一支的征讨队伍,可却不想这却是噩梦的开始...
漫长而激烈的战斗中,一个又一个的队友倒在了征讨的护送道路上。他们几个能力强大的人作为这一支征讨队伍的尖刀小队最后硬是凭借着强大的实力和队友们的拼死护送进入了最后的决战场所。
而后就是能力本就是在众人里一流的他爆发出了更为恐怖的战斗力——将他们仅剩的队友抹杀殆尽。
他沉默着将冰刃刺入了她的体内斩尽了她最后的生机,可是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那一步呢?
错过了...
错过了什么?
我承诺...
承诺了什么?
他说...
她说...
“我说,所以为什么不是你跟在我身边?”白夜雯带着不满的一句反问把禚溟从琐碎的记忆里拉回了现实。阿瑛说不掌握主动权的姑娘不是好姑娘,她自己的性格也十分乐意贯彻这句话。
禚溟又是被问得一愣,眨了眨迷惘的眼睛好似才想起刚才自己在干嘛。
“啊,这个?恩,你很在意就是语言上的?”
听到这样的疑问,白夜雯严肃地说:“你很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看他们那些人的态度,许多人甚至说是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屈居于你或者你所在的势力之下的。但是很可惜我要告诉你一点,我拥有着足以真正意义上杀死你的办法。”
“当然你可以相信你也可以不信,但我希望的是,在你真的愿意把我当作与你完成交涉的目标之前。”
“你,禚溟能够把我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一个附属品。否则就会像刚才潜意识表达的那般。所以这就是底线,一旦越过就什么都变了”
“当然,也许我的想法对你这样的人来说很可笑,但是哪怕是会被控制成为你的血之附庸。我也想让你知道我的态度。”
禚溟想说什么,看着白夜雯认真的样子,突然只觉得无从开口。
只是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了。
她算是特别的吗?
不算的。
一名要强的女子罢了。
但是她却是那个在最合适的时机遇到了自己的人。
他是不信前世今生的,因为他连完整的自己都不是。
可是那个时候的他,只一眼就禁不住自己的内心去想更多。
可惜,到现在他还是没有敢摆脱控制的实力...
在白夜雯的推动下,两人签了“君子”交涉。
“第一,你每日吸食我的血液不能超过两次而且每次都不能把我吸晕,也不能把我吸得没有自主行动的力气。”
禚溟:……
白夜雯补充道。“第二,我不需要自己使用什么天材地宝,在我保证做的事不会危害到你的情况下,你绝对不能拦着。”
禚溟:……
“第三,你既然和我结伴游历,那么自然应当保障我的安全。”白夜雯掰着手指头数着。
听到这禚溟稍微迟疑了一下:“可以。”
“最后,时间上的限制放宽到两年。”
禚溟想了想补充道:“其实不抽血也可以,同意我一直抱着你就行,安全又暖和。”
“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可禚溟终究还是隐瞒下了一些小小的细节而这也成了日后的祸根...
(作者有话说:“别人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我确实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可惜这条路是行不通的,或者说是不完全通的,人根本没有办法顺着这样的一条路一直走下去。”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自己的强大才能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强大。”
“有人认同的观点倾向于,一个人究竟能够在自己乘凉的时候能够为大树做些什么?这种想法相比于自身的成长稍微有些偏向于强调如何帮助'大树'变强。”
“更别说一边在接受着别人的馈赠一边说着要去靠自己,这种想法是愚昧而可笑的。”
“依靠就是依靠,没什么羞于承认的,能力不足的时候,选择接受这些抬爱般的馈赠无可厚非。但接受了这一份好处却硬要说我没想接受别人的帮助、都是别人太热情、读书人那能叫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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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这就是典型的又婊又立了。”
“你永远也不知道今天的菟丝子是会成为助长的固树藤,还是会变成明天的梧桐木,更何况人应该是对自己有几分信心的。”
“当然读者们应当也能够很容易读出鄙人拙笔之下,男女主人公性格方面的缺陷与矛盾之处,在此预先统一回答:
一、我个人认为性格就像人格,可以改善但不会轻易改变。如果接受了来自外界的刺激人就能轻易地否自己长期养成的性格,这无疑是不现实的。所以他们的性格会在各种经历里不断完善,亦如人在社会中不断成长。
二、男主内心的挣扎是因为爱意的强制注入,如同一个人突然脑海里被注入了深爱着另一个人的命令,这种情况下被植入爱意者是痛苦而清醒的,他会愚笨的凭借本能遵循着奉献和表达爱意这一举动,但又清醒的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意志。两种意志的交锋容易造成的结果是本就不高的交际能力雪上加霜。”
三、女主其实是不爱男主的,这个不难理解吧...毕竟她又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而且贯穿整部作品的上半部两人的感情戏份大会是以搞笑收场。)
......
两人在离开封夕城不久,几名衣着各异的人就像是遵循着某种约定一般汇聚到了一起。
他们的伪装身份各异连衣着也有着很明显的区分。
他们聚集于此地却都没有携带自己的从属与部众。
他们现在所遵循的站位明显有着些个空缺的位置。
最后其中一名戴着童话风格面具的小孩最先耐不住,他在手上拿着会发光的板砖一样的东西上点了几下,而后向前一步:“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想说的,那我六尺堂可就先走了哦。”
“营长且慢。”小孩本要离开,听到有人唤他官衔就又停住了脚看向说话人。
开口的是一名薄纱蒙面的女子,她是千香院的人,本来与他们六尺堂应当是没有什么过多的牵扯。
所以此刻,这名千香院的人开口留人倒是让众人感到有些惊奇了。
千香院的杏云福了福身,向着被称为营长的小孩用商议的口吻说:“我以私人的名义请求六尺堂能进行一次远到北鹏帝国的货品运输。”
小年糕眉头一皱,“这是需要运什么东西,竟然这么远?莫不是看我年纪小想诓骗我”
杏云轻声解释道:“运一批品质好些的黑炭石赚几个水粉钱而已,营长若是不放心大可以亲自检查,若是没有不妥之处可不能乱猜测伤了人家的心啊。”
其他人没有表态,小年糕略一思索就同意了。问了问还有什么别的需求,杏云只倒是要求雇一个信誉和口碑好一些的佣兵队便再无其它。
两人商讨完事件私下里定了个仔细会谈该事宜的时间地点,便是小年糕刚要离开众人却见他手上的板砖状的物什有一面就亮起了微光,见此营长小年糕面色一肃。
他仔细看了一会来信,核对暗号确认消息无误后,朝着一名带着蓝魔鬼面具的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