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红阳在睡梦中被一股香味熏醒,香味中夹杂着蜂蜜淡淡的清香,他知道母亲一定做好红烧肉,掀开被子,窗外还没有太阳的光芒,有几缕淡淡的烟雾在半空中摇曳,榕树的残枝枯叶落满赵红阳家庭院,没有鸟儿的嬉闹,整个庭院没有一点点生机。
父亲已早早起来,在火炉旁吸着水烟,母亲见赵红阳起来,便说道:“洗脸吃饭了咧。”
整个假日如往常一样平淡无奇,值得庆幸的是父亲病情有些好转,他可以凭借着拐杖在家里兜兜转转,累了就坐在庭院的靠椅上注视着远方。
村里与赵红阳一般年纪的男男女女几乎都已成家,记得小学时候,喜欢捉弄赵红阳的东瓜已经是孩子的爹。赵红阳已经很久没见过他,每次回家他都觉得短暂仓促,自从走上这条路,他便很少能回来。
村里已经有很多人认不出他,这让赵红阳对:“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有着深刻体会。
看到村里同龄人都有所成家,母亲似乎对这件事有些上头,时不时会问赵红阳有没有谈恋爱,不要担心钱不够花等等啰哩巴嗦的问题。赵红阳便没有谈恋爱的心理,他不想让自身困难的家庭展示于他人。
吃过早饭后,赵红阳原本是该去放牛,可他走到牛圈后才想起家里的牛已经换钱了,他又悻悻的返回庭院中。他暗自对自己说道:这是命,我也逃不过生老病死,世人的抛弃。他用力的说服自己,然后拿了个座椅与父亲在庭院中烤太阳。
母亲总是忙里忙外的收拾着家常。父亲懒洋洋的烤着太阳,似乎没有心思去想任何事。父亲以为赵红阳已经恋爱了,便冷冷的对他说道:“要好好对待人来姑娘咧。”
“我没有了咧。”赵红阳辩解道。
“我像你这年纪,已经结婚了咧,谈个恋爱,属于正常了咧。”父亲似乎很自信自己的判断,苍老的面庞似乎有几分盼望听到赵红阳恋爱了的回答。
赵红阳不知道怎么反驳,原本内向的他,已经哑口无言,他缓缓的答复道:“我真没有了咧。”赵红阳便没有想过谈恋爱那么一件事,因为他找不到可以接纳自己这么一个木头的女孩。
父亲看着羞涩的赵红阳,便也不再追问,两父子各自看着远方,没有任何交流。
几分钟后,父亲缓缓抬起水烟,一阵阵浓烟缓缓升起,赵红阳用手扇了扇嘴边的空气,扭过过尽量避开浓烟。
父亲见此,只是笑了笑,然后又眯着眼睛极为享受的吸了几口,说道:“男孩子还是不要学抽烟的好咧。”
此时,太阳已经照遍整个村庄,榕树的影子铺满赵红阳家庭院,赵红阳看着高高的天,榕树粗壮的枝干似乎直入云层。
他问父亲:“爹,这大榕树是多少年了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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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顺势抬头看了看,说道:“不清楚了咧,自打爹小时候,它就这么大咧。”
“我也这样问过你爷爷,他也这么回答我了咧。”父亲接着说道。
听父亲这么说,赵红阳算了算,这榕树最少也得百年之久。
“那应该有一百多岁了咧。”他回答父亲。
“不止了咧,这么大的树,起码五百来年了咧。”
赵红阳有些吃惊,看了看榕树粗壮的枝干,似乎又对父亲所说深信不疑。
母亲做完家务后,便也来坐于此,闲暇时间,母亲总是不停的做着布鞋。
“妈,买一双鞋的成本应该更低了咧?”赵红阳说道。
“你爹穿习惯了我做的布鞋,你爹挑剔得很咧。”母亲一边说着,一边一针一线的做着鞋子。
父亲只是懒洋洋的靠着,脚上还套着母亲做的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