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一众人等俱是大惊,抬头看时,见屋脊上站定数人,当先一个瘦削的僧人,手提一串紫檀木念珠轻轻捻动,双目微闭,面目肃杀;上垂首一个黑衣书生,掌中轻摇一柄五金的折扇,嘴角微微上挑,面带倨傲之色;下垂首却是一个虬髯的头陀,象牙金箍勒顶,身着锦衣,目露凶光。这三人身后弥生、“追魂夺魄”的陆氏兄弟分别站立。
丁福生见了三人心下大惊:“他们怎么也来了,恐怕今天我命休矣。”
那书生走前一步:“丁福生,你被主求荣,该当何罪?是你们自己扔了兵器,自负双手,随我回去请罪,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丁福生一咬牙:“姓俞的,我们兄弟只是受雇南诏,哪里来的主从之说,又怎么来的被主求荣;又不是像你摇尾乞怜,甘做南诏的一条鹰犬,早忘了自己是汉人,早就把祖宗给卖了。”
这书生江湖尊号“辣手书生”俞书佩,本是河南道人世,以三十六枚子午问心钉和七十二路水火扇称霸一方,后因迷恋采阴补阳之术,作恶多端,被河南嵩山少林寺众高僧联手追讨,他也武功高绝,不但逃了出来,反而联合众僧中的叛徒头陀,打死打伤数名高僧,在河南道无法存身,只得逃入苗疆,与公良方沆瀣一气,又兼手段阴毒,人人谈之色变。听得丁福生言语,俞书佩大怒:“姓丁的,少在本座面前猖狂,来,来,来,本座先让你三招。”
丁福生心知不是对手,但事在当场,只得一咬牙:“来,让我领教领教你七十二路水火扇的厉害。”双枪一摆亮开门户。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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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佩飞身扑下,凌空喝道:“凭你也配!”头下脚上,双掌按下,丁福生双枪一抖,点向他双眼。两人转眼间已交手数招,丁福生已然只有招架之功,并无半点还手之力,俞书佩掌法如同落英缤纷,步法若蝴蝶穿花,丁福生眼花缭乱,堪堪要败,猛地,俞书佩反手一掌,正拍在丁福生后背上,丁福生身子腾空而起,一口血尚未喷出,俞书佩步法快捷之极,已绕到丁福生身前,掌指齐出,正手两指“二龙戏珠”点向丁福生双目,左手一掌按向丁福生小腹,眼见丁福生命丧当场,两道人影一闪而至,瘦削僧人双掌平推而出,锦衣头陀连出九拳“九九归一”,拳分九方打至。
猛地,场中拳风激荡,掌力吞吐,各人俱是心中一凛,俞书佩三人身形晃动,后退数步,各亮架势“鹰飞”“鹤伏”“虎踞”,分站三角,丁福生身前站定一人,左手扶稳丁福生,右拳一拳逼退三人,拳是青龙,劲是乾拳,人是郑天。至于人是怎么来的,满院子的人,竟无人看清,只是俞书佩三人眼前微微一花,于是各自出招进攻,却被一拳打回。那瘦削的天竺僧人弥陀,双掌合十:“阿弥陀佛,施主,武功不凡,但何必执迷不悟,助纣为虐,帮白寨抵抗天兵,徒然引起生灵涂炭。”
郑天冷冷一嗤:“那依大师之言,顺从南诏,鱼肉我大唐子民就是顺应天意喽?”
“你们中原有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大唐式微,君昏臣庸,南诏数十年厉兵秣马,兵强马壮,天下何当易主,施主纵使神勇,又怎抵挡这千军万马。不如依老衲之言,转投南诏,保你高官厚禄,也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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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白寨中,人人断首,户户诛绝……”
“哈哈哈哈”郑天纵声长笑:“好一个人人断首,户户诛绝,有我郑某人在,我到要看看尔等宵小怎生将这白寨屠戮,多说无益,各位,请——”左手掌力微吐,将丁福生向后轻轻送出,右手掌心向上,掌背向下,拇指微合,置于外侧,正是“飞挂手”起手式。
锦衣头陀虚灵,本是少林子弟,后与俞书佩结交,叛逃少林,生性残暴,脾气暴躁,见此情景,断喝一声:“小子,纳命来。”自侧跃身而前,左掌虚引,右手成爪,径扣郑天“肩井穴”,爪至中途,下盘突地一脚“撩阴腿”,后发先制,踢向郑天下阴,端的阴损之极。
郑天心知若不露神功,恐怕无法保护白家周全,何况寨外尚有重兵围寨,当下右掌变手为拳,手腕一翻一拳砸下,左手变掌为爪,成梅花形,正是峨眉梅花爪,一爪抓出。交手数招,虚灵竟被逼的步步后退,他只觉对方招数惊奇,神鬼莫测,自己苦修数十载的一身功力竟无处使出,心下焦躁:“我们兄弟由河南道遁走,四处飘零,整日担惊受怕,生怕被那群贼秃找到,如今放得南诏君主收留,论资历比不上‘鬼门龙王’公良方和南诏数十年交往,讲势力我们兄弟孤家寡人没有天竺秃子的人多势众,更遑论和吐蕃比国力了,今日已把这白寨重兵围困,我们兄弟若不抢下功劳,以后还哪儿再有这么好的机会”,这头陀面粗心细,早就把心里的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了,心下思定,虎吼一声一招“八方礼佛”使出,四面八方拳影叠叠,将郑天围在当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