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只听一个女声惊呼,郑天习武日久,听得出是白汀兰之声,心下微惊,斜眼看时,见白汀兰满脸惊惶、焦急之色的望着自己,才知她是为自己担心,心下一暖稍稍放心。但高手过招毫厘毕现,郑天本就陷于虚灵绝技合击之下,疏神之际,眼见头顶“百会”、后心“中枢”、咽喉“廉泉”、前胸“膻中”、横腰“带脉”、肋下“章门”、肩胛“臑俞”、前额“晴明”俱已在拳风笼罩之下,头顶更是人影闪动“辣手书生”俞书佩凌空扑下,左手翻处,三颗子午问心钉分打“玉堂”“华盖”“风府”三穴,空中拧腰,左手一掌劈出,直击郑天“太阳穴”,右手折扇挥出,扇沿锋利如刀割向郑天脖项。这本是灵虚和俞书佩早就练好的呼应,只在灵虚那一声吼叫为信号,两人即便使出。
又是“啊!”的一声惊呼,却是罗晟楠发出,要待跃入场中相救郑天,却已是不急。
“碰”一声大响,场中人影交叠,三条人影分立两边。俞书佩凌空翻身折扇一式“云遮雾掩”遮在身前,左手下垂,鲜血沥沥而下,眼尖之人已是清楚看见那三支子午问心钉不知何故确是钉在了他自己的手上;灵虚矮身列式,确是双手微微抖动,面露惊惧之色,怖声道:“‘九星连珠’,你是少林哪位高僧门下?”他眼见危及时,郑天突地使出自己叛逃师门的绝技,心下之惊怖自是不言而喻。
郑天眼中不嗔不怒,淡淡的道:“今日之事几位恐难如愿,我也不欲多开杀戮,看在同是武林一脉,各位就此退去如何?”
罗晟楠提枪在手,纵身跃到郑天身侧,突听他如此说,也是满目狐疑望向郑天。白汀兰却是秀眉微蹙,霎时间星目中已闪出感激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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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虚、俞书佩惊惧之际一时尚未回应,那瘦削的天竺僧人弥陀,踏上一步,双掌合十:“阿弥陀佛,原来施主是少林高足,老衲自天竺而来,久闻中原少林自大唐定国代代昌盛,特不远万里前来讨教,怎料在这偏远之地得遇少林弟子,老衲自是满心欢喜,不想如今的少林弟子确是如此蛮蒙,持力凌弱,择期不如撞期,老衲就先见识下少林门下的修为,也好让老衲满载而归。”言罢,双掌平平推出,一股罡气缓缓向郑天、罗晟楠罩了过来。
郑天双睛微眯,也是踏上一步,将罗晟楠护在身后:“大师,远来是客,中华受先贤教诲,好客仪礼,待客以诚,但大师外由重兵困寨,又翻墙跃脊入院,也是你天竺为客之道么?在下原是山野粗人,与少林也无甚渊源,但也晓得待客有待客之道,对贼有捕贼之法,既然大师不吝赐教,在下也只能勉力一接了。”左掌螺旋推出,却是“乾坤八拳”中一式“艮拳”推出“山外有山,山相连”,掌力沉稳,七攻三守。
“施主一身功参造化,何苦,何苦埋没山野,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何不出世,必少不了出将入相之位……”柱香时间,弥陀已袈裟尽湿,头上汗如雨下,气喘如牛,话已说不全了。他原想郑天武功虽高,但功力必不如自己数十年勤修苦练之功,不料,对方功力也是浩浩汤汤,无穷无尽,自己数次催动全力仍是如蚍蜉撼树,又觉对方功力随强,却只守不攻,显是尚有余力,后背更是冷汗淋淋。
“在下本是闲云野鹤,无意世间争斗,但大师若犯我中华,嘿嘿,莫说我尚有一身武艺在身,即便是我手无缚鸡之力,即便是我淌干一身热血粉身碎骨,即便是我堕入地狱熔岩,也会回来护我中华热土。”郑天一番话随不甚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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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但掷地铿锵,只听得罗晟楠、白汀兰二女;白氏众人及丁福生众兄弟热血上涌、血脉贲张,都不由得挺身向前踏了上来,但数步间,登觉气息不畅,为弥陀功力压制无法寸进。郑天一番话毕,吸一口气,左手由拳变掌,内力外吐,将弥陀轻送丈余开外:“今日事自此作罢,大师自重。”
弥陀拿桩站稳,深吸口气,稳住体内气血:“施主两次坏我大事,只怕难以善了,今日老衲认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但请施主把名号留下,日后也好相见。”
“山野之内,一介莽夫而已,没得污了大师耳朵,各位不送了。”
弥陀见郑天坚不吐露名号,又怕再耽搁下去,陡生变故,只得双掌合十,转身带俞书佩、灵虚等一众离开。
霎时间,走的干干净净,只留下地上几具尸身和斑斑血迹。片刻后,只听寨外人喊马嘶,一片嘈杂,有庄丁进来禀报,寨外南诏兵已经退去。白氏一族人恍如隔世,前后不到一个时辰,先是南诏困寨,灭顶之灾顷刻降临,丁福生领人入内闹事,跟着丁福生被降服,又瞬间强敌陡至,却片刻功夫被驱逐而去,连带围寨的南诏兵也都退去了,转眼间又是一片晴空万里,祥和气象。而这一切都是白族长千金带回来的两个人,准确说是一个人,一个谁都不知道名姓,很奇怪的人。
说他奇怪,是因为自从他退了南诏高手后,就一直居住在白家后院,闭门谢客,即使是白夫人张慈圣也再没见过这个人,每日只是和新归顺过来的丁福生众人谈武论道,指点他们武学修为。白夫人虽心下疑窦丛生,但经女儿几次规劝,知道女儿自幼饱读诗书,眼光心智圣自己数筹,也就信了郑天对寨子绝无歹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