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又不丢了?”张招弟说。
“赶紧回去掰了,玉米杆让养牛的砍了去,村里都掰完了。”
“明天就回去,您还在三秀家?”
“没有,我在小龙这儿,这里有一卷水管子,他明天来拉回去,抽水用。”
“行,”张招弟说:“还有水泵?”
“没有,只有水管子。”
“明天过去拉去。”
“好。”
“好,挂了。”
张招弟挂了电话说:“妈说明天回家时去李小龙那儿拉一卷水管子?”
“嗯。”
“要早说,你去拉了来,我们明天直接回家。”
“明天回家直接拉上。”
“我上班的时候,麦青又打来电话,说愁闷的很,我说你愁啥呢?她说张家宝一天回来光看了手机,不教娃娃写字,看书。说了还犟的很。”
“嗯。”
“还说张怀弟两口子坐火车去北京旅游了,回来时还坐飞机回来。她说她愁闷的很,想跟张家宝离婚,”张招弟说:“我说张家宝就那么个人,初中文化,能教娃娃念书吗?”
“怎么会这样呢?”李大龙感到意外的说:“你总说有两个娃娃呢?都好好过日子,你回去好好收拾张家宝,心烦了和张家宝出外面转一转,旅游去,解解闷,再不要提离婚。你总安慰安慰她,怎么为自己的弟弟辩解呢?”
“我忙忙的在上班,一听一时都懵了,哪有时间想着说?”张招弟说:“张怀弟那个臭头东西,稍包,送娃娃去山西少林寺学校学武功,顺便去北京转了一圈。谁没有去过北京?坐了个飞机显摆了一下,发的视频让麦青看到了,心里堵的慌。”
“张家宝也是,领上麦青出去转转,现在的年轻人都出去旅游。”
李大龙猛然想起,张招弟昨天回来吊着脸子,躺倒就睡,不理他。她平时回来什么都给他说,把超市里发生的事情都说给他听,有笑的,有生气的。既是她在超市里受了多大的委屈,都要说给他听,把不愉快发泄给他,把高兴分享给他。他听着,随着她高兴而高兴,痛苦而痛苦,提心吊胆。昨天,张招弟回来,就一脸的不高兴,说他闲着啥都不干?可能看到张怀弟弟发来的旅游视频了,忌妒心,虚荣心,攀比心,是每个女人都有的心理,看看别人,看看自己,心凉了半截。每个女人都希望自自的男人比别人强,比别的男人有钱,自己才有面子。显摆靠什么?就靠的是要么有钱,要么有权,有一样站住脚,够了,耀眼的光环就永远笼罩着这个女人,什么能比享受在其中而令人陶醉,神往呢?麦青也是这种心理,看不到丈夫的希望,女人就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离婚。社会复杂,接触到的人多了,人上一百,五谷乱杂,啥人都有?好人都学坏,更何况平常人。
张招弟没有说什么,上班去了。
第二天,张招弟中午回来吃饭,进门就说:“我们班子今天差点没有完成任务,还差一千多块钱,都想着完不成任务了,进来一个旅游团,一下买了一千多块钱的东西,还差六块钱就完成任务了,哈哈哈……。”
“旅游的人多,旅游旺季。”
“下午回家,把麦青得奖的礼品带上,不敢忘了?来电话还按顿把奖品给带回去。”
“我们又不用,给带回去,我们家多的是?”
“你们家多的是?是哪里来的?”
“你得奖得来的!”
张招弟笑了。
“拿回去一个茶具,我回去掰玉米时,沏点柠檬水喝?”
“我还以为怎么不见了?上次拿回来的茶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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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放着,原来你早想着拿回去?”
“没有,我放进柜子里了,”李大龙说:“你说你得奖的东西多的很,怎么桌子上没有摆?自己连喝水象样的杯子,茶具都没有,动不动送人,装自己有。”
张招弟没有吭声。
“麦青的奖品给放好拿回去,奖品不论大小,对一个人很重要,有纪念意义,”李大龙说:“麦青肯定睡不好觉在想自己的礼品是什么样子呢?”
“她可能从小到大第一次得了奖品,我都给忘了,要不是她打电话提醒,我还当是平时送人的东西。奖品意义重大,一定要给拿上,”张招弟说:“她先前给你打电话,我还以为麦青训你呢?”
“哈哈哈……,我听了半天,还以为马兰的声音?”
“我听的好象是魏平平的声音,还以为村上有啥事?”
“我要知道是麦青的号码,我当时就说她,让她把舍头捋直了说话,象搅拌机一样咕噜着听都听不清?我以为是旁人?”
“你就在我面前放光好呢?”
“就跟你同事一样,不冒尖,不出头,背后放光。”
“你咋说准了?”
“夜明珠。”
两人笑了,张招弟赶紧上班去。
张招弟回来,看见李大龙躺在床上。
“你还躺在床上睡觉?都啥时候了,赶紧回家呢?”张招弟说。
“赶紧回,”李大龙说着跳起来。
“取钱了没有?”
“没有。”
“你在屋里睡觉,不取钱,我看你路上不加油?”
“油够了。”
“你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没有,”李大龙问:“你身上没有钱?”
“没有,看你路上没有钱,万一没油了怎么办?”
“还有五十元钱,没油了加上。”
“赶紧走,还要去李小龙那儿拿水管子去?”
两人赶紧把该拿的东西拿上,张招弟说:“张盼弟的药,麦青的奖品一定要拿上。”
李大龙笑了笑说:“提在手里。”
“你买的米呢?”张招弟问。
“我放进车里了。”
“你的东西早早放进车里了,聪明的很?”
两人出来,门锁好,把东西放进车里,开车去李小龙那儿。车刚行驶不远,张招弟开始呕吐起来,晕车。
他们来到李小龙那儿,李小龙把水管子放进车里。
“李小龙不回家?回家交医疗保险去,村上通知交养老保险?”张招弟问。
“还不回去,年底了交,”李小龙说。
“我回去给你交医疗保险,你把医保卡和钱给我?”李大龙说。
李小龙笑了笑。
“李小龙靠妈给交呢?”张招弟说。
“我哪来的钱呢?”妈说。
“妻管炎,钱都在肖菊红手里呢?”张招弟说。
“哈哈哈……。”
“妈也不回去?”张招弟问。
“你回去,来时把我的棉衣服拿来,”妈说。
“看来棉衣服拿来,您是在这里过冬呢?”张招弟笑着说,妈笑了笑说:“五点钟了,赶紧走。”
两人赶紧上车出发。
路上,张招弟又开始呕吐,呕吐之后,躺倒坐位上睡去了。李大龙开着车,阳光从前玻璃照射进来,刺的眼睛都睁不开,他放下挡阳板,聚精会神开着车车在路上飞快的行驶着。天渐渐黑了,来往的车辆都亮了车灯。晚上开车比不了白天,视野受局限,速度慢。有时,对面来的车会车时还是远光灯,刺的眼睛看都看不清前面的路。想超车不行,只能跟在前面的车后面。麦青打来电话问车到哪里了?张招弟问李大龙,他说还在山里转。
“还有一格油?”李大龙说。
“开不回去了?”张招弟问。
“开出山就有加油站,能开出山。”
“开出山路,见了加油站把油加上。”
“嗯。”
开始是上坡路,现在是下坡路,路上全是大车,一辆跟着一辆,速度都慢,终于出了山,前面有个加油站。进了加油站,把油加上。
路都熟悉,不知跑了多少回了,轻轻松松往回开。
“走哪里?”李大龙问。
“走我妈家,”张招弟说:“回去屋里冷冷清清的,你也走我妈家睡觉,反正我走我妈家。”
“行。”
车驶过了镇子,一路向县城开。车开到小区门口,张招弟给姨爹打电话,姨爹是保安,出来把拦杆升起,车开进去。张招弟下了车,去小区门口商店买了一箱牛奶,还有水果,提上楼。
进了屋,麦青笑着接过礼品,赶紧打开看。姨母端来一碗面让李大龙吃,麦青说明天包饺子吃。
麦青倒高兴的很,看上去不象跟张家宝闹离婚的样子,说两个孩子去补课了,还没有回来,她去接,说着,顺手拿了两瓶牛奶出去走了。张家宝躺在沙发上看手机,张招弟一看说:“你一回来就抱着手机看,两个娃娃回来一看当爹的看手机,就跟着学,也抱着手机看,你不会给做个榜样,不看手机,教他们学习?”
张家宝坐起来,把手机扔在一边。
“我就说宝子回来了不要光抱着手机看,把娃娃的作业检查一边,督促写作业,娃娃写不上就骂,半夜哭着写字?”妈说。
“麦青不会给教的写?”张家宝说。
“她回来的迟,回来都啥时候了?”妈说。
这时,麦青接两个孩子回来了,张家宝把孩子的作业拍了照,发给了老师。
“你月月发工资?”妈问张招弟。
“月月准时发,不然,阳阳的学费怎么办?”张招弟说。
“张怀弟说她几个月工资都没有发?”
“听张怀弟说还要交一万元钱,买个卡?”
“交两万元钱呢?”
“哪么多?”张招弟说:“要是我们超市,摊派几十块钱的纸,员工都砸砸打打的,敢让预存哪么多钱?不会去告?”
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
“哪她告去,谁把谁吓住了?想干就干,不干走人,自愿的?”麦青说着,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麦青是组长,交五万元钱呢?”妈悄声对张招弟说。
张怀弟是麦青介绍进去的,组长大小是个官,向着公司说话,听了他们的谈话,当然不高兴,在厨房里洗刷碗筷。
“打电话给张盼弟,说药买回来了,看啥时候来拿?”妈说。
张招弟给盼弟打电话。
“盼弟说知道了,明天来拿,”张招弟说。
“你明天去不去医院看盼弟的公公去?”妈问。
“我不去。”
“你去看一下,知道了再不去,张盼弟两口子会怪罪?”
张招弟没有吭声。
“李大龙开车,累了就睡去,”妈说。
李大龙去睡了,留她们扯磨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