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金:无咎_举杯为贺山岳平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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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金:无咎(2 / 2)

酒是浅绿色的,倒在绿色的酒盅中,相得益彰出一种生机的感觉。魏从容把满了酒的酒盅弹了一弹,酒面翻出波纹来,笑了:“松子酒嘛,却不很像松子,反而像一棵松树。我以前喝过,诟病过它的名字,但正因为这样,反而记住了。喏,不然今天想请你,连酒个名字也叫不上来。”说着浅浅地喝一口,眉头皱起来,又舒展开:“好久不喝了,味道奇怪起来了。”

玉孤台也随着他喝。他过去曾经同几个师兄弟喝酒,程赏酿酒最好,于是大家喝的总是他的酒。紫露山上一年四季露水沉沉,紫烟阵阵,酒里便浸透着奇幻的紫色,看起来像毒药,喝起来却爽口。

贺留心最喜欢喝,喝的也最多,动作不大,一壶酒便下去了,人还谈笑风生。卓沉舟滴酒不沾,就看其他人喝,还出言讽刺。想到这些,玉孤台润湿的嘴唇边便展开了笑容,笑得魏从容莫名其妙。

头发晕的时候,魏从容以为是久不沾酒,不胜酒力了,玉孤台则以为是傩亚人的酒格外猛烈,都不在意,直到两人都有些不清醒了,魏从容才忽然想起傩亚人一桩诡谲的做法来,迷迷糊糊问一句:“太久不在人间,怎么……”便倒在了桌上。

水漏的声音,好生熟悉,魏从容醒来了。

一眼看到空旷的木质屋子,坠着流苏的缦罩,床边一盏矮小的灯烛,还以为回到了从前。水漏声是从外面传进来的,是计时的声音,只有一个军人的家中才会用到这样的计时方法。远远的传来巡夜人的悠长的喊声:“静安,光明在。”除了这些,没有任何声音。

门外忽然起了脚步声。走路的人再离远一些,脚步声便听不到,像是他直到走到门前才放纵了脚步,卸下了警备,生出一点急切和期待。

扶在门上的手停顿了一下,门猛地被推开了。进来的人身着华丽却凝重的衣服,下摆长长地拖在身后,衣服上绣着蜿蜒的花纹。头发梳得很高,头上戴一顶高耸的黑冠,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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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两根飘带,摇曳在后面。若是其他什么人穿着成这样看上去一定极为好笑了,但面前这个人却不然。他看不出年龄的面孔上那沉重而严肃的表情与这身衣服相配,越发衬的其人端庄,衣服华重。

他一步步地,走到魏从容面前,弯下腰看他。两人对视了半晌,那人开口:“你还认识我么?”

魏从容嗓子中发干:“认识……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呢?你把他带到哪里了?”

这人皱眉:“就在隔壁,他还没有醒。他是谁?你怎么认识他的?”

魏从容气笑:“燕无咎,轮不到你盘问我。”

燕无咎听魏从容叫出自己的名字,眯眯眼,像是在笑:“我北上贸易的时候那个胆大包天的人就是你吧?那时候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你费尽心思救一个陵安人,又是为什么?”他想问的问题很多,但是他到底是一个克制的人,谨慎地问了几个,就住口了,等待着魏从容回答。

魏从容想不到那时燕无咎竟已经忍出了自己,期期艾艾道:“我不是装作,我没有认出少侍你来。”

燕无咎嗤笑,给魏从容倒一点水,把碗塞到他手中:“除了你,停云的阵法没有哪个外族人能够击破得那么顺当。”他顿了顿,道:“你其实没有多少变化,就算是你的面目在我脑海中模糊了,你的一点举动就又会将回忆激发出来——我何愁会忘掉你呢?”

魏从容沉默着。燕无咎继续道:“我们燕脉是更生一脉,面貌难老,想来我和以前相差不大,你怎么就认不出呢?还是说,你故意躲着我?”见魏从容丝毫没有回答其他几个问题的意思,他的眼睛又眯了起来,但这一次却没有笑意了。

魏从容只是喝水,就当没有听到燕无咎的责难。燕无咎很了解他,在魏从容平静却倔强的神态下,他看到了他三缄其口的决心,于是转而道:“流放的这些年中,你的傲气可全没有了。怎么,当年敢于与老王相抗的人,如今竟也落魄了么?”

魏从容平静地将碗塞回燕无咎的手中:“我早就是落魄了。被流放的傩亚人,就没资格骄傲了。我的傲气,早融化在我吃过的苦中了。还有……你请人的方法很特别啊。”

燕无咎:“是你失去了警惕,竟没有发现我就在店中,也没有发觉我在你的酒中做了手脚。”

“防不胜防,就和当年一样。”魏从容说着给了他一个微笑。为什么还要提到当年?燕无咎握紧了拳头,像是忽然愤怒了,但是他心下貌似愤怒的那一团烈火中,实则都是残余的灰烬,风一吹就会身首异处。

有人闯进了房间!

一个白影子向燕无咎袭来。燕无咎迅猛无比地转身,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向那人的腰间挑了过去。魏从容飞身而起,一脚踹中那把刀,刀飞到空中,噗地一声,深深插在木桌中。一把利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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