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马失前蹄,画得一塌糊涂。
下课后,被许教授单独留下教育了一顿。
离教室时,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深秋的z城气温陡然下降,最近又阴雨连绵,入夜后,校园里人烟稀少。
颜苏撑着雨伞,拉高了连帽卫衣的衣领,将冻得通红的小脸埋在领口。
下课时跟他通了电,知道他吩咐司机将车子停在了教学楼后头的停车位。
那块偏僻,少人烟。
又是在这样的雨夜,想来不会什么暴『露』的风险。
虽说被他那句“想要我太太”逗得面红耳赤。
颜苏心里白,她的思念与他相比,一点不少。
想见裴哥哥。
想要抱抱他。
想跟他接吻。
也想要跟他做快乐的事。
惊觉自己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后,颜苏脸颊的温度急剧攀升。
救命!!
她为什么变得越来越不像!!
做贼心虚般拉高了领口,颜苏强行命令自己驱赶走脑海里不可描述的画面。
快到地方时,远远的就瞧见了裴时瑾那辆招摇的宾利,四个7的车牌号,很容易辨认。
颜苏举高雨伞,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过了转角,冷不丁瞧见一辆墨绿『色』小mini横在宾利车头。
应该是mini的车主不小心蹭了他的车子。
颜苏探头望去,小mini车主下了车。
是个女人。
女人穿了件月白『色』绣花旗袍,身材高挑,绾了松松的发髻。
颜苏乎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她画了一下午的那个维密超模。
雨小,没撑伞。
现下,女人正欠身过去,车里的男人说着什么。
宾利车窗半启。
年轻矜贵的男人单手撑着车窗,漫不经心听着女人局促的道歉。
小雨淅淅沥沥,打湿了女人绾起的发丝,更显风情。
男人漆黑深邃的眼底却无半分情绪。
离得远,颜苏听不真切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只是这么个场景,没由来地让她想起第一次见他,也是个下雨天。
那会,裴哥哥就坐在黑『色』宾利后排低头看书。
周身透着斯文的清贵矜傲,让她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心动的滋味。
可眼下,颜苏眼睁睁瞧着穿着旗袍的女人风情万地跟他道歉。
大约是气质使然,又穿了凸显女人魅力的旗袍。
怎么看都“调情”的既视。
颜苏想起自个中二时期,还偷偷磕过裴哥哥x旗袍大美人的cp。
一个优雅清贵的斯文败类贵公子,另一个则是风情万的旗袍大美人。
反观自己。
呃……
竟然穿着幼稚的米奇头像连帽卫衣来见他!!!
一瞬间的心酸排山倒海般朝她涌过来。
心头好酸,眼眶也好酸。
好气!
又觉得好柠檬!
……
丝丝入扣的小雨『荡』漾在夜『色』里,女人略显甜腻的音一回『荡』。
涂了豆蔻的手指像是无意识间碰到了车框。
“真的很抱歉,我刚从英国回来,不太熟悉左轮的方向盘……”
“您的车子我会全权负责——”
裴时瑾轻蹙眉头,听得不太耐烦。
冷不丁瞧见雨中一抹娇弱的身影,他稍愣了下。
小姑娘撑伞撑了个寂寞,伞歪在一旁,雨丝浸透她连帽卫衣犹然不觉。
大约是看到了什么不心的画面,小朋友习惯『性』地拉高了卫衣领口。
将微白的小脸埋在其中,只『露』出一双乌黑澄净的眼睛。
可怜兮兮的像只无人认领的小猫。
裴时瑾下了车,司机忙递了伞,“裴总给您雨伞。”
“不用。”
才迈脚步,他又停了下来,音冷清地吩咐司机,“车子处一下。”
司机以为要走流程,“这位女士是打算走保险——”
“不必。”
司机:“?”
“车子不要了。”
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了,司机当然白boss口中的“不要了”指的是什么。
大抵是这个女人不小心碰了车子,无关乎洁癖,只是因为被boss的小太太瞧见了。
于是,百万的车子说扔就扔,毫不含糊。
颜苏闻言,跑远的心神快速回笼。
她堪堪抬眸,猝不及防就被男人拥紧了怀里。
天凉,男人穿了件过膝风衣。
可能怕她冷,他索『性』拉风衣,将她整个人裹了进去。
手里的雨伞“吧嗒”地应而落。
颜苏被迫仰起小脸。
男人低头吻住她。
他吻得急切,微凉的唇瓣隐隐带着玫瑰糖的香甜。
为她戒了烟后,偶尔想抽烟,就含着一颗玫瑰糖代替。
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
竟然觉得玫瑰糖味道也算不错。
这个吻绵延悠长,缠绵至极。
隐隐带着丝难以克制的情/欲。
颜苏被亲得脸红心跳,乎不能呼吸。
庆幸的是,夜『色』之下,没什么路人。
只一个目瞪口呆的旗袍美人与早就习惯了的司机伯伯。
跟他接完吻,她红着脸埋在他风衣里头。
好像也没那么柠檬了。
葱白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风衣,她心里稍稍好受了点。
却还是瓮瓮气地问他,“车子真不要了么?”
裴时瑾垂眸看她,线喑哑,“嗯,不要了。”
小朋友身子软了下去,一颗小脑袋在他胸前蹭啊蹭,知故问,“诶?为什么?那么贵的车子扔掉不可惜么?”
典型地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却乐于宠着她。
修长的指碰了碰小朋友羞红的耳垂。
他宠溺地呵哄她,“让我太太不心的东西——”
“我来说,一文不值。”
……
这么任『性』的跟他在雨中接吻后,颜苏破天荒地生病了。
小姑娘一张小脸烧得通红,烫手的很。
家里就私人医生,过来瞧了,其实就是受寒发烧,却头一次见到医学背景出身的裴少关心则『乱』的模样。
“只是受寒?你确定?”
私人医生:“……”
这场风寒,让颜苏在家里躺了天,这天来,她觉着裴哥哥似乎比她还要憔悴。
每次从『迷』『迷』糊糊里醒来,就瞧着他守在自己身边,也不知道是不是压根没合眼。
第四天时,颜苏烧退了些。
醒来,听到男人在落地窗边通电,大约是集团的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颜苏愣愣地想着:她好像无形之中又耽误了他很久的工。
裴时瑾打完这通格外悠长的电,折回卧室时,就见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熟睡的小朋友,换好了衣服,正乖乖地坐在床头等着他。
裴时瑾:“?”
“裴哥哥你今天是不是很重要的会议?”
听她软糯口,裴时瑾微微一怔,知道她听到了他的电。
他没瞒着,轻轻地嗯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他错愕地注视着她,“跟我一起?”
生病中的小朋友格外的娇弱,乌黑澄净的眼睛却炯炯神,“我还挺想看看裴哥哥工的地方。听说安和集团新建的大楼超漂亮。”
小朋友笑靥如花地望着他,“我想去看看。”
“可以吗?”
裴时瑾乎第一时间就白了她的意图。
知道他放不下她,也知道那个会议的重要『性』。
所以选择了这么个折中的办法。
伸手『揉』了『揉』小姑娘馨香的发顶,裴时瑾用力将她摁在怀里。
力度之重,仿佛要将她嵌在灵魂深处。
颜苏生了病,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被迫埋在他怀里,差点给她闷死。
才想口提醒,就听男人喑哑到极致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你是傻瓜么?”
“……”
他们之间,很多东西都心照不宣。
颜苏白她家裴哥哥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细白的手腕收紧。
她在他怀里轻轻地蹭了蹭,小小地安慰他,“那你没更爱一点点你的小傻瓜?”
回应她的,是他充满怜惜的亲吻。
……
时间紧迫,容不得耽搁。
裴时瑾换好衣服时,他的小朋友已经全副武装地坐在床上耐『性』等着他。
因为生着病,小姑娘原本就娇俏的小脸,硬生生添了分少女独的娇弱妩媚。
这么怯生生地望着他时。
越发让人想欺负她。
已经记不清这天洗了多少次冷水澡。
他轻叹一,抬手遮住她乌黑水润的眼。
音带着欲念未歇的沙哑,“别这么看我。”
“诶?”
“不想现在折腾你。”
“……”
他忽略小姑娘爆红的小脸,倾身将她打横抱起,“苏苏。”
她羞得无地自容,小猫哼唧似的应,“在、在的。”
将她一颗小脑袋摁在怀里,他轻道:“乖乖睡觉。”
“嗷。”
快上车时,怀里的小姑娘突然喊他,“裴哥哥。”
裴时瑾脚步一顿,低头看她。
小朋友穿了厚厚的粉白连帽卫衣,像只可可爱爱的小兔子,特别好rua。
她将微红的小脸埋在他怀里,没敢看他,反而下意识地拉高了抽绳兜帽。
“等我病好了——”她顿了顿,音越发低了,“……穿漂亮的旗袍给你看。”
像是觉得吃醋很丢脸。
她将注意力放在他领口处的铂金针链,细白的手指勾着玩。
半晌,才幽幽道:“所以你不要看别的女人穿旗袍——”
“只看我一个人,好不好?”
裴时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