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老七，不，孟老师，真的对不起！”珍珍跪在地上，被我拉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是，老陈是要到北京去，可是，现在被人堵在家里，根本出不来。”

“慢慢说，慢慢说，别着急、、、、、、。”

“他上个月借了两万高利贷，说是拿去谈项目，谁知道他干嘛去了，今天那放高利贷的几个人，把他堵在家里，逼着他还五万，孟老师，您看，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过来找你开口，再说，你俩是过命的兄弟、、、、、、、。”

“别说了，我欠他的情，早还清了，你别再说什么过命不过命！”我生气地打断她。

“娃还在家里没吃饭，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孟老师，您就看在我们多年的份上，看在孩子东东的份上，您看、、、、、、救救我们！”

“你们可以报警啊！”

“报警了，警察来，说是债务纠纷，他们管不了，问了问，就走了！”珍珍的嗓音变成哭腔。

“我去哪给你们弄五万？我根本没钱！”我琢磨着老陈到底欠外面多少钱，五万出去，根本不够他填窟窿，再说，她要是早几天来，我还真拿不出五万，坛子里放的钱，我还没想好动不动，如果动了，成都的李老板没中标，到时候要退钱，我拿什么去还？自己浑身上下家当也不到两万。

珍珍面对我的拒绝，再次从我手中滑落，再次跪在地上。

周围出出进进的学生，惊奇地看着这一幕，我余光中，都在指指点点。

“孟老师，您要是不帮我，我就、、、、、、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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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珍更咽道。

“珍珍姐，你这是、、、、、、。”一个熟悉的身影跑过来，一把拉起珍珍，是小敏，小敏搂着珍珍的腰，边拉边问道：“珍珍姐，有什么事起来说，起来说，好多人看笑话呢！”

“焦敏，是你呀，我、、、、、、。”珍珍疑惑的眼神，在我和小敏身上一扫，估计老陈没把我和焦敏的关系说给她听，她目光扫过，立马明白怎么回事。

“小敏，老陈被人堵在家里了，欠别人高利贷!”我直截了当回答了珍珍的话。

“欠多少钱？”

“五万。”

“啊？”小敏的一声惊讶。

“珍珍！”我掰过珍珍的肩膀，郑重问道：“你说实话，老陈在外面到底欠多少钱？你要说实话，否则，谁也帮不了你！”

珍珍抹着泪水，诺诺道：“我算算，我算算，他在外面借的钱不算，我们亲戚，我父母、我堂姐、我大舅舅、我小舅、他表哥，这些我在家里都用本子记过帐，差不多，差不多十三万多！”

“那他在外面到底还欠多少钱呢？”

“我真不知道，老七，不，孟老师，他从来不说这些的，每次问，都让我别管，说一个项目就挣回来了，这些都是公关的小钱，计较这些干嘛？”

珍珍在小东门摆摊的场景，再次显现在我脑海，对比老陈的光鲜亮丽，外人无法将他俩想象成一个家庭，一对夫妻！

你小子成天大项目大项目，哪有那么多项目让你发财？家里老婆孩子的生活费都靠摆地摊，你陈明南，是那个命吗？

也许是刚才被山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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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噎到了，嗓子一阵干痒，我恨恨地朝地上吐一口恶痰，骂道：“这个王八蛋，干的什么事，简直不是个人！”骂完，使劲用脚踩着摁。

“孟老师，我知道，只有您能救他，救救他吧，救救我们这个家庭，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给你打借条，我做牛做马都会还给您、、、、、、。”

小敏望着我，不知她心里想着什么，她欠陈明南家的情吗？老陈还有一张欠条在她手上呢！

我冷静片刻，望望学校大门熙熙攘攘的人群，知道今天不能在这里闹笑话，传出去不好听，对珍珍说：“你等会，我和小敏商量一下。”见珍珍点点头，就将小敏拉到一旁。

“你说怎么办？”我先开口。

“帮帮她吧！”小敏脱口而出，脑子千转百回，鬼知道她怎么想的。

“我拿什么帮她？你知道这钱拿出去都是打水漂，再说了，我们也没钱啊！”

“咱们不是、、、、、、。”

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赶紧按住，小声道：“你知不知道，那钱，不属于咱们的，随时要退给那李老板。”

“啊？”小敏惊叹道：“那他、、、、、、、不是、、、、、、。”

“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李老板中标，顺利进场施工，这个钱，即使不明不白，咱们就心安理得用了，如果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他不中标，你想想结果，你以为这钱是这么好拿的吗？这些个奸商，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到时候，弄不好要坐牢！”

我见小敏倒吸一口冷气，瞪着圆圆的眼睛，怔怔地看着我，不知所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