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瓷儿要输,袁辉出来英雄救美,一来二去,两人就生了情愫。
袁辉也是那时候开始撒谎说自己是一个再来差吏,骗了瓷儿整整大半年时间,直到前些时日,袁辉找家中人来提亲。
本来袁辉兄嫂因为家世问题,对瓷儿就不甚满意,对瓷儿多有挑剔,瓷儿好不容易得到袁辉兄嫂的满意,都开始听袁辉的绣嫁衣了,那渣前未婚夫喝了些酒又跑出来在客栈门前大喊大闹,说什么瓷儿嫌贫爱富,与人无媒而和,曝光了袁辉身份。
这件事里,瓷儿与自己的渣未婚夫口口声声解释过袁辉身份,因为袁辉兄嫂来凉兹许久,也从没说过他们家在赣州,是排的上名号的。
哪知最后瓷儿被啪啪打脸,袁辉不止不是一个小小差吏,要看人眼色,连凉兹城的城管都要礼让他三分,见面喊他一声袁大人。
瓷儿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欺骗,还落下了一个嫌贫爱富,贪财无度的名声,使得客栈生意一落千丈,这种情景下,瓷儿自然不在理袁辉。
一项好脾气的瓷儿,甚至拿了扫帚把袁辉哥嫂赶出了自己的祈福客栈,无论他们怎么陪笑脸,瓷儿都不在给好脸色。
“别,别啊,太子妃……”
“不要叫我太子妃!”允也嫆皱眉反驳。
袁辉有求与人,立刻乖乖改称呼,“允四姑娘,你别啊,求您看我二十好几了,才找到个知心人的份儿上,帮帮我吧。我一定会对瓷儿好的,我也会如太子殿下一般,只娶一妻,不纳妾养通房逛青楼蓄妓子。”
“……”是不带苻郴就不会好好说话了是吧!
允也嫆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你的太子殿下还没成亲呢,你也等着吧。”
“四姑娘,我与太子殿下可不一样,太子殿下好歹是与你成过亲的,我连亲都没成过呢。”袁辉委屈。
允也嫆听的眉心直跳,她忍着要把袁辉赶出家门的冲动,“我问你,你知道瓷儿的腿是怎么伤的吗?”
袁辉一愣,“瓷儿说她是不小心摔伤的。”
“我当初去闫隆待嫁,学规矩的时候,被教仪宫令责罚,瓷儿替我受罚时,教仪宫令故意往她腿上打,后来又不给治所以瓷儿瘸了一条腿。”
袁辉大惊,“太子妃,不是……四姑娘,瓷儿……瓷儿未对我说过这个……”
“瓷儿在闫隆受得罪还不止这些,闫隆与她来说是噩梦,是深渊。你又欺骗他,你让她如何看待你?”允也嫆犀利提问。
“瓷儿她很苦,当初我听说她愿意接受新的感情了,我很为她高兴,可是知道她心仪之人是你后,我也知她不会再接受你了。”
能做允也嫆的女侍的,脾气多多少少和允也嫆有几分相似的地方,瓷儿义气衷心也烈性,所以她有勇气在面对过阴霾后重新开始新生活,但她绝不会去自揭伤疤。
允也嫆一直觉得,她与自己的四位侍女在闫隆呆的那段时间,受伤最深的是瓷儿。
而瓷儿当初本是不需要去闫隆的,是因为她一腔衷心,所以再知道允也嫆陷入两难时,毅然陪同。
是以除非瓷儿自己想通,不然允也嫆是舍不得对瓷儿说一句相劝之言,那样显得她太虚伪。
她自己也因为对闫隆产生的阴影,一再拒绝苻郴,若是换了瓷儿,她就出言相劝,那也太不是人了。
“太子妃,我,我去找瓷儿……”袁辉蹭的一下跑了老远。
……
袁辉和瓷儿的发展,允也嫆在十二月中旬,和家里人一起去采买年货时,悄悄问过瓷儿兄弟。
得到的答案是,仍无进展,且袁辉去西川陪苻郴去了。
不知谁先起的话题,等允也嫆反应过来时,她和瓷儿弟弟已经没在聊瓷儿和袁辉,而是换了一个主人公。
虽然还是允也嫆问瓷儿弟弟答,可瓷儿弟弟没和苻郴相处过,自然答不上来,几个问题后,瓷儿弟弟一句话终结了这个话题,“四姑娘,你想知道太子爷的事,亲去西川不就好了。”
允也嫆惶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捂着脸跑了。
一转眼就是除夕。
炮竹声声辞旧岁的日子。
便是允府如今在守孝中,也不免多了两分喜庆。
一家老小守岁之后,第二日允家一家人正准备吃早饭,然后做些事情消遣,混过大年初一。
家门就被敲响。
来人是凉兹城的城官,就是上次和苻郴一起在祈福客栈堵允也嫆那个。
允家在凉兹数得上名号,平日里也会和城官家走动,但大年初一默认的都是自家在自家过年,年初三初四才互相串门子拜年,这些年就没有过例外。
允爹爹忙问,“大人,这是怎的了,怎么大清早就来府上了?”
城官握住允爹爹的手臂,“恭喜允员外,贺喜允员外,您家新年大喜呀,昨儿个有圣旨到了凉兹,是给你家的,你家块准备准备接旨吧。”
“圣旨?给我家的?”允也嫆错愕,心不由扑通扑通的跳起来,回凉兹后,允也嫆就没和苻郴见过面,苻郴也很安静,不像以前一般总爱来逗她,可她心里还是没什么好想法,“是什么样的圣旨。”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并非坏事,从闫隆来的内监一点都不凶狠,他们本是昨儿傍晚到的,还特意让我不要来扰你们。”城官一脸与有荣焉,完全没看到允也嫆的心事重重。
她怕,这是苻郴的逼迫。
圣旨,她能拒吗?拒不了,苻郴还是走出这一步了。
强权啊,还真是个好东西。
允也嫆呵呵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