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圣旨是要提前在正厅摆香案的迎接的。
等这一系列准备做好了之后,宣旨官也到了允府。
允家一家子人都跪地等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淑柔敦厚……特封为原懿郡公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原懿郡公主值及笄之年,特赐婚于南部王乌达羌即。”
有两道圣旨,是允也嫆万万没想到的,不过令她震惊的还是后面那道赐婚圣旨。
怎么不是苻郴,而是尚西怎?
这不是苻郴促成的吗?
他当真已经放下她了?
可是……可是……
放下便罢了,为何要用这道圣旨来定她的归处!
苻郴欺人太甚了!
“郡主娘娘,咱家读完圣旨了,您接旨吧。”
允也嫆木然跪在地上,目光恨恨落到圣旨上,“陛下为何会有此圣意?”
“许是您福泽恩厚,故而被陛下亲封为郡公主。”内侍如是说。
允也嫆冷笑一声,大力伏跪下身子,“谢陛下隆恩。”
圣旨从内侍手里递到允也嫆手上,允也嫆素白纤细的手可见凸起的骨头,一眼看去就知她用了很大的力气。
“别接!”
急促,短息的声音兀的从门口传来。
一院子好几十号人齐齐看向外头。
允也嫆见过苻郴很多面,有温和有礼的,冷漠无情的,桀骜孤僻的,受伤羸弱的,狼狈不堪的,懊恼无奈的,但此刻的绝望悲伤她是第一次见。
苻郴不知道从哪里来,时值隆冬,就算凉兹没有闫隆,没有西川那样冷,可也是需要穿厚衾,罩大氅的。
而苻郴没罩大氅就算了,一身褐色锦缎袍子被砍了好几道,裂出宽大的口子来,从那几道衣服裂开的口子处,还不停流出属于苻郴的暗红色液体。
在往上看,发髻凌乱,一张如白玉一般的脸上也有好几道刮擦痕迹。
苻郴受伤了,而且伤的不轻。
这个认知让允也嫆一时忘了所有,只奔向苻郴。
两人肢体相接的时候,苻郴没去看允也嫆,而是伸手捏上了圣旨。
他手上有血,立刻就染红了圣旨。
这明明是大不敬的做法。
可已经没人在乎了。
苻郴是太子殿下,平日保护的明卫暗卫无数,怎么可能轻易受伤,可这一身伤,明显是有人行刺啊,可不得全城戒严的去查凶手。
已经经历过一次苻郴刺杀的城官暗自抹了一把脑门,这个天气到不至于脑袋上有汗,只是想到马上要有繁重的任务,可能这个年过不好了,他就不免怨念。
苻郴痴痴笑了一声,无悲无喜问,“嫆嫆,你为何要接圣旨啊?满足你所愿了是吗?”
“殿下,你别说话,我先给你找大夫看伤。”允也嫆那还管的了什么圣旨不圣旨的,要不是圣旨的一端被苻郴拿着,她都要扔了这圣旨。
“不必……噗……”
是急火攻心吧,苻郴一口血直喷而出。
“苻郴……”允也嫆手不由颤抖起来,苻郴脸色沉的可怕,“你到底怎么了?”
苻郴一把推开允也嫆,“从此,我们没关系了,允姑娘。”
允也嫆追上苻郴,急问,“你在说什么呀,殿下,你别这样,先看大夫治伤好不好。”
苻郴低低泣了一声,“允姑娘,你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句话?”
“殿下,你不要闹……”
“回答我!”苻郴怒吼,这时又有一股咸腥味溢满他的口腔。
允也嫆被吼懵了,声气低的几不可闻,她说,“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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