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也嫆想,有尚西怎,她一定能进官署了吧,但是那个认得她的护卫竟拔出刀来阻拦她。
允也嫆不知道的是,这一个多月,每天都有一个认得允也嫆的苻郴的贴身护卫在两条街外守着不许她靠近官署。
允也嫆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护卫,“我真的不能进吗?殿下亲口说的。”
“是。”
一个简单的字击溃了允也嫆。
“为什么?”
护卫默不作声。
允也嫆茫然的望着宽阔的街道,街道尽头就是官署正大门。
以往她虽不说进出自如,可想来时从未被阻拦过。
苻郴,你到底怎么了?
允也嫆提着裙摆往跑走,她一开始没有目的地,渐渐地脚步才坚定起来。
卞府。
允也嫆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
门口小厮认得允也嫆,见她来好奇之余还是恭敬有礼的把她请进府去。
“允四姑娘,不对,该叫郡主娘娘了,原懿郡主你可是来寻允员外和允大郎君的,可是不巧了,他们刚走呢。”
“不是,我找三夫人。”
“三夫人啊,她不在府上,去军营了。”
允也嫆脚步一顿,“那堰国公世子夫人,大少夫人在府上吗?”
“她们原是该回闫隆了,可前些日子太子爷遇刺,凶手还没抓到,是以都耽搁了下来,如今正在府上呢。”
甘棠和卞府的大少夫人夏氏,原都是为了大将军身子越发不好以备噩耗回来的,丧礼结束后想着过了年开春了就回闫隆,不想在除夕那一夜,苻郴遇刺,吕究易被派去找刺客,回闫隆的事就耽搁了。
允也嫆一喜,“领我去见她们。”
自从上次被三夫人知道自己与苻郴在闫隆的事,允也嫆就以为自己会成为卞府的众矢之的,不想三夫人,甘棠和卞大少夫人都并未提及此事,是以允也嫆得了一段安静日子过。
可是哪成想,她刚心如止水,外头就又生出事来。
什么郡主什么赐婚,什么福气富贵,她都不想要,她只想要自由。
听到允也嫆大半夜过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听到允也嫆消息的甘棠和卞大少夫人夏氏都急急赶了过来。
三人最后在甘棠住处聚首。
“嫆嫆,册封赐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还一接了圣旨就跑去南部王府了?”
“是啊,是啊,嫆嫆,你与太子爷不是还有事儿呢吗?怎么就接了赐婚圣旨?”
一见到允也嫆甘棠和卞大少夫人就一人一问的把自己的疑惑问出来。
允也嫆错愕的看着两人,“你们平素与三夫人在一处,没看到她有何异常吗?”
甘棠和卞大少夫人对视一眼,两人眸中皆露出迷茫,“嫆嫆,这事与三舅母/三伯母有关?”两人异口同声。
允也嫆沉重点头,“我是被迫去南部的,若非尚西怎回来了,我都逃不出来,我也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还是章阳长公主与我说的侧封圣旨是三夫人求来的。”
“三舅母给你求的册封圣旨?”
“三伯母给你求的册封圣旨?”
甘棠和卞大少夫人又异口同声。
“甘棠,卞大嫂嫂,你们与三夫人在一处时,当真没看到她的异常吗?我不想当什么郡主,也不想嫁去南部,我只想留在凉兹。”允也嫆不由脆弱起来。
“这当真是你所想?”
甘棠和卞大少夫人正要安慰允也嫆,门口传来质问声。
三人往门口看出,哪里的赫然是一身官服的吕究易。
刺杀苻郴的刺客还未找到,吕究易成日都忙碌的很,甚少待在卞府,往日里他比今日还晚归的时候都有。
见吕究易一张脸黑沉郁气,甘棠过去推他,“你出去,出去,嫆嫆有什么事,自会与我说。”
以往若是甘棠这般,吕究易早耍赖卖惨的讨好甘棠了,但今夜他一双黑眸锐利的盯着允也嫆,好似要讲允也嫆看穿一般。
他嗤笑一声,“那你为何要接圣旨?听不懂宣旨内监所言?允姑娘,哦,不,原懿郡主,或者准南部王妃?你明明都接下了圣旨,还来这里做什么?你即不愿意要温恕,还大晚上去扰他作甚?逗他好玩吗?可惜,他醒悟了,绝不会再来和你纠缠不清。”
“吕究易!”不等允也嫆解释,甘棠先怒了,“你胡说什么,你看不到嫆嫆已经沮丧无措了吗?这里面定有什么内情,你不愿意听就出去,我自会慢慢听。”
甘棠和吕究易这对夫妻也是欢喜冤家,各自的好友阴差阳错成了夫妻,还历经波折的,如今更是面临巨大挑战,两人都不由自主的站在各自好友的立场上,莫名的,他俩就先金戈铁马的吵起来。
“你们夫妻二人别吵了,先听嫆嫆说。”卞大少夫人适时站出来劝愈渐偏离主题的两人回归主题。
“好啊,我也想听听,郡主娘娘明明可以不接旨,为何接了旨,又为何即接了旨又来哭哭啼啼扮可怜。”
允也嫆蹭的起身,语调已经是愤怒到极点,“我,没,有,扮,可,怜!”允也嫆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