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先放桌上吧。”
奚迎提不起精神,没什么胃口。
“多少吃些吧,您都瘦了。要是夫人看见又该要伤心了。”阿若见着奚迎一副不吃不碰的样子,无法,只好故技重施搬出奚夫人的名头来。
奚迎还是吃得不多。但阿若总归是笑了,没再坚持劝说。
日子一天天地走着,如同一位蹒跚老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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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沉,四角天空渐渐暗了下来。
奚迎揉揉酸疼的眼,看着手上又一块绣上青竹的手帕,心里哀叹:又多了一块,用都用不完了。
殊不知,在她离家后的第二个月,她的哥哥,也就是奚府大公子回家顺道带回了一封书信——来自冬竹的信。
可惜那时候她已经去往长安。奚府又只是一个小地方经商的人家,哪有什么门道将这信送进深宫里。
一道朱红宫墙好像一顶笼一样将这皇宫罩住,里头的人拼了命想出来,外面的人挤破脑袋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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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奚迎发现后宫里突然热闹起来,她遣阿若去问了问才知晓再过小半个月就是太后的生辰了。
她暗道: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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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个月慢慢悠悠过去,本以为她这种身份是不用去的,不曾想皇后将她也邀了去。这时,奚迎看着镜中自己的打扮皱皱眉头,说:“阿若,我真的要穿成这样去吗?”
只见她身着一袭湖蓝色宫装,肩上一层祥云式的披肩,一头乌发被高高挽起,戴起金冠,还搭配了两支坠着一串金豆子的云钗。
“娘娘,今日是太后生辰,自然是要穿的正式些,这套头饰本就是当初宫里送来的,虽说有些重,咱们今日也先撑撑,回来就取。”
阿若细细瞧了瞧奚迎头上与冠相接的地方被这头饰压出的红印,眼中满是心疼,可是说出的话却很无奈。
宫里比不得奚府,出门在外就要守着规矩,还要提防着人心。奚迎在成长,阿若也是,若是还看不出小姐对冬竹的心思,她就是个蠢人了。可惜,入了这深宫,成了皇帝的妃子,说得好听其实本质仍是妾,怎么还出得去啊。
大殿里,人头攒动。
奚迎坐在离大门口较近的地方,抬头看去,前面好些个重臣。她自是不认识他们的,但她会看他们的穿着。奚迎在入宫前就知道怎样的服饰对应着怎样的职位与地位,也是为了在这偌大的长安城不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宾客纷纷入座,只是主人们还没来。
随着门外一声通报,屋内的宾客纷纷站起,奚迎跟着他们从座位上起身。原是主人们来了。
太后走在中间,皇帝陪在左边,皇后娘娘在右边搀着太后。几人都穿的极为正式,皇帝束着冠,一身明黄色龙袍;太后一身藏青色宫装,坠了一条暗红色的条子;皇后看着身材娇小,穿上彰显身份的宫装倒是气势墙上许多,她的头上更是戴着一副凤冠。
奚迎不敢正视那几人,只用余光瞧着,就缩在一旁,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等到他们入座后,宣布宴席开始。舞女入场,觥筹交错。
这场宴席置办的气势恢宏,太后因这接连夸了皇后许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