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生活费够的，你给的压岁钱还有好多。”
“就块儿存着。”
“……”
“哥哥。”过了会儿，宋黎突然又叫他声。
“嗯？”他如法炮制地回应。
宋黎神情迟疑，顿了好半晌才支吾着对他说：“如果……你有女朋友了的话，能告诉我吗？”
“怎着？”盛牧辞没太在意，只当听了个话，两指捏住她软.嫩的脸蛋，轻轻掐了下：“怕我有女朋友就不要你了？”
话落宋黎自己都觉得问得突兀了，担心喜欢他这件事『露』出破绽，她下秒就敛了神情，若无其事地撒娇，攀住他胳膊晃：“我就想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能不能……”
盛牧辞她摇得没办法，着应好好好能能能，末了还说了她句小无赖。
“说好了。”宋黎站回去，小声。
“嗯，说好了。”他回得敷衍，自顾去检查寝室她的床和衣柜有无损坏。
都说窗间过马，时光稍纵即逝，可两年，宋黎只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不能见面的每天，她既期待着和盛牧辞通话，又生怕他在电话里突然告诉自己，他谈恋爱了。
每回安然无恙挂断电话，宋黎都会可惜不能再和他多聊会儿，却又矛盾地长舒口气，庆幸他还没有女朋友。
最初宋黎有怀疑过，对他的感情男女间的喜欢，还单纯出兄妹的依赖和占有欲。
后来她在医学院学习，他在队带兵，见面的机会变得更少，天天过去，宋黎在学校依旧总男生告白，但她从未有过心动的感觉。
心事才渐渐明朗，在她心里，谁都不及人半分。
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两年。
直到年的十月十四日，盛牧辞为宋黎办了场成人礼，其也没什，就在国贸包下间宴会厅，把许延邹渡群人，以及宋黎关系好的朋友都叫了过来，给她庆生。
也仪式。
天，盛牧辞特意请了专业造型团队，给宋黎化妆搭配礼服。
妆发持续了两小时，盛牧辞靠在沙发里，随手翻着本杂志，倒等得很有耐心。
试衣间的隔断帘拉开，他下意识抬眼。
女孩子站在里，化了淡妆，眉眼间纯中带欲，莹润的脸颊扫了玫瑰粉『色』的腮红，长发半编半披，身亮闪闪的浅『色』纱袖仙女长裙，勾勒出发育完美的身形，『露』出的手臂细柔白皙，皮肤像抹了『奶』霜般。
足下双亮钻小高跟，连着串白珍珠，套在她纤细的脚踝上。
全身上下散着光芒，很有纯美的浪漫情调。
盛牧辞看得不经意愣了两秒。
在个瞬间，他才深刻地感觉到，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小女孩真的长大了。
“哥哥。”宋黎站在原地唤他，嗓音清越柔得似水：“你扶我下。”
盛牧辞回神，搁了杂志放下腿，起身过去。
宋黎第次穿高跟鞋，尽管不恨天高，只有小几厘米，她还走得不太习惯。
“鞋子不合脚？”盛牧辞到她面前。
宋黎试着踩了踩：“有。”
“换双。”他势就要去叫人过来。
“不要！”宋黎想也没想立刻阻止他，随后眼神飘忽开，藏起小心思，温吞着说：“我就喜欢这双……你扶着我就好了。”
盛牧辞瞧她两眼，没在意：“喔。”
他伸手。
宋黎悄悄红着脸握住。
好巧不巧，盛牧辞牵着宋黎走出国贸酒店房间，乘电梯要去宴会厅的半途中，遇见了熟人。
这人宋黎没见过，不过也不要，他圈子深，不每个熟的宋黎都认识。
人地看着他，又看看他们交握的手，惊叹：“可以啊阿辞，长得帅就好，随便就能谈到这小的女朋友。”
宋黎心扑通跳了下。
后瞬，盛牧辞就不留情面地踹了他脚，让他滚：“别特胡说，这我妹。”
没有丝犹豫地撇清了他们关系。
宋黎抿抿唇，心里难以抑制地涌出失落。
成年的欢喜情绪在瞬息之间变得糟糕了。
当晚宋黎宴会的主角，虽然失去了庆贺的心情，但她不得不强颜欢，装副开心的样子。
哥哥们给她送了很多礼物，然后闹哄哄地要跟她喝酒，说恭喜小梨子长大成人。
所有人都当她成年人了，但在人心目中，她似乎永远都只个小孩子，他永远长不大的妹妹。
尤其苦苦等了两年后，在功德圆满的前刻突然发，他永远不可能把她当做普通女生看待。
在感情之事上女孩子的心思总很敏感，宋黎想得鼻酸，借着喝酒，抒发内心的低落。
宋黎没喝过酒，不知道酒量深浅，几杯下去，没会儿后劲上头，就醉得站不稳了。
身子往后踉跄，落入个温暖的怀抱。
『迷』糊间，宋黎恍惚听到身后人冷言冷语地训了邹渡他们句：“白天拉练得不够吧？”
然后宋黎就晕乎过去了。
等她再有意识，在酒店房间的卧室。
宋黎躺在张床上，身上掖着子，眼睫颤颤悠悠掀开，依然醉醺醺的，思绪混『乱』。
“喝不喝水？”道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宋黎偏过脸，不清醒，眼前有影，在夜灯昏黄的光晕中，隐约看见他在旁边的沙发懒洋洋坐着。
她醉得不轻，潜意识里觉得这场梦，想到好不容易等到成年了，却发他对自己兄妹之外的感情都没有。
心里酸涩，宋黎呜咽起来。
盛牧辞过去坐到床边，见她瘪着嘴，他反倒想：“我还没说你没事儿喝什酒呢，你还先哭起来了？”
大脑酒精刺激着，神志不清，宋黎忽然伸.出两条细胳膊挂上他脖颈。
盛牧辞毫无防备地她勾得弯下腰，掌心倏地撑到枕边，才堪堪稳住下沉的身子，虚伏在她上面。
“我还好喜欢你……”
宋黎『迷』『迷』瞪瞪地，脸往他颈窝蹭，哭腔像小孩子在抽泣，很委屈：“我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盛牧辞怔片刻，当她醉后认错人，闭上眼，无奈叹息：“知不知道我谁？”
“哥哥……”
宋黎梦呓般唤了他声，更咽着，紧紧搂住他的颈不放。
听到她叫的这声。
盛牧辞呼吸猛地窒，整个人僵在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