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龙剑与凤刀回到了给我安排的厢房,有丫鬟过来说:“少侠,热水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您是不是现在就沐浴?”
傍黑的那场厮杀是出了不少的汗,原本还不觉得如何,如今这丫鬟一说热水沐浴,顿时就浑身燥痒起来。随着丫鬟去到一间专门用来洗浴的房间,应该有两间房那么大,几排衣架一个屏风,屏风后面则贴着墙根砌着一个个数尺见方的池子,从屋顶可放下一个厚厚的皮幔罩住池子和池子中的人,里面热汽弥漫,在这初冬的寒气里,脱光了衣服也不觉得冷。
我闭上眼泡在水里,任凭热意烧灼着皮肤,从毛孔进入直达心间,一阵惬意袭来,令我暂时忘却了许多,比如刘天明的死,比如朱家小姐的失踪,或者说是树林的那一场厮杀,还有师父,这很多一直在心头徘徊的莫名的东西,都暂时地被这热意蒸成了水汽散出体外。
也许是疲劳了,也许是太放松的缘故,不知几时我醒来,才发觉热水已成凉水,我不禁打了个颤,忙揭开皮幔穿起自己的衣服。那丫鬟早已离去,看院落间的房屋大多都熄了烛火,会客厅那却是依旧灯火通明,从远处顺着敞开的门向内看,朱老爷子、丁三爷和几位长者都在,但也只是在沉默的坐着,想来依旧是没有更好的办法,除了派出的人挨片挨片地搜寻之外,也只有等待了。
我回到客房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一个盹已经驱走了今日的困意,还是那些散发的莫名的东西又从呼吸里回到了心头徘徊。我无论睁眼还是闭眼,都是那些场景一个一个交换着地在脑海里扰着。这可是很久都没有的事情了。
我索性穿上了衣服,一个人踱到了庄子外,那守在门口的家丁问我,我说我出去遛遛,很快就会回来。
但我带了龙与凤,因为那一股莫名的不安总在心头萦绕不去。
我踏着夜顺着风走,我感觉风吹我时浑身起的凉意。天上星光灿烂明月皎洁,站在庄子后面这座山的山顶上看去,大地连同远处的小山,都掩映在夜色下,显得一切都平静得很,可有谁知这平静里藏得是什么呢?我更感受到了这夜里的凉,我裹了裹身子坐在草地上,我什么都没想,或者说是我想了很多却什么都没想出来。
我就这么抱着双腿发呆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中忽然有个影子在远处一闪而逝,我也只是扭头看了下,什么都没有,便依旧回头抱着双腿发呆。或许是直觉吧,心里那股莫名的不安愈发的强烈起来,思绪在漫天飘舞中忽然伸出头来问了我一句:“那会是什么呢?”
我怔怔地对着那影子闪逝的方向看了会,决定还是去瞅瞅。走近了看,却是在一个山崖边,我四处望望,并未发现有任何印迹证明这儿曾有人来过,或者有其他什么东西来过,一圈都空荡荡的,除了空气别无他物。
我想着也许是我恍惚了,走近山崖向下看,许是夜色月光的缘故竟看不出有几许深。我瞧见脚下有一个小的平台,于是走到了平台上背倚着一块石头临崖而坐,继续抱着双腿发刚才的呆。想着师父,想着如果月圆之前还没有师父的消息传来,且不管这朱家小姐回来与否,都先去辰州找一下师父的朋友,那个叫段子煌的。假若那夜师父没有去庆云楼也没有去找段子煌,那……我拍了拍脑袋,想着师父武功那么好,即便遇着事也定不会出事的,可旋即想到那刘天明的武功应该不比师父差,结果……
这风从崖下吹上来,猎猎作响,不会的功夫,身上的寒意便重了许多,我不敢再去想,又一次向崖下看了眼,站起身准备回山庄,刚转身走了一步,猛然回身走到刚才的位置,再一次伸头向崖下看去,赫然眼光所见竟有一根大脚趾头粗的麻绳,一端扣在一根同样粗的钢钎上定于崖壁上口的缝隙中,另一端则沿崖壁悬挂而下。
这说明刚才那一闪而逝的影子不是虚幻的想象,绝对是一个人。这可真得很难寻找,如果不是临崖下望,谁也不会想到竟会在这里有一根麻绳,怪不得丁三爷他们说派人搜遍后山也找不到一点的蛛丝马迹,谁会想到跑到崖边伸头向下看呢,且看的那地方巧巧地就是这麻绳的所在呢。
我不假思索地便顺着绳子攀援而下,约莫着好一会的功夫,具体多少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看下面一片漆黑,看上面那崖际已融在了月光之中,而后我便看见了一个洞,洞里还闪着微弱的光。
我悄悄地贴近洞口向里看去,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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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很深,外面一个狭窄的空间里什么也没有,而摇摆的火光从里间映出两个人的身影,从身材上看,其中一个躺在地上的应该是位女子,另一个站着的人是个男子。正思索着是不是再往里进一步,以观清洞里的情形,又怕万一被对方发觉自己也走不掉,不光救不得人反而把自己也搭了进去,想着趁对方没有发觉,赶紧溜回去通知朱老爷子,让他们来救。
抓住绳子正欲攀爬上去,便听得里间传来那女子的惊呼。听得那男子的声音道:“你乖乖的别乱动,待会送你上路的时候还能给你个轻快,若不然,我有的是折磨的手段,保证你就是死了想起来都会后悔你爹妈生了你。”
然后那女子的惊呼更大声地传了出来。我顾不得再想着去通风报信了,忙从绳子上跃了下来,抽出了龙,悄悄地走了过去。从侧脸看去仿佛就是日间那与丁贵一恶战的中年书生,此刻正坐在一少女的双腿之上撕扯其衣裳,那少女被用绳索绑住了手脚,挣扎也只是徒劳,就我走这几步路的功夫,一条衣袖已经被扯破,露出白玉一般莹洁的手臂,这更刺激了那中年书生的情欲,伸手向那少女胸前的衣衫扯去。
眼看少女就要春光外泄,我踮起脚尖三步并作两步纵身持剑向那中年书生刺去,那少女看见我,愣了一下,然后便用被绑着的双手抱住了那中年书生的正撕扯其胸前衣衫的手。那中年书生显然是在过度的激情中,不料想会有人冒出来从背后刺他一剑,又被那少女的挣扎燃起了兴,直到我的剑刺入他的身体,他才哀痛一声,不待我将剑抽出再行使招,便见着了那中年书生的拳头,立时肩膀挨了一拳,向后跌飞出去,龙也随着我紧握的手远离他的身体,血立时喷涌而出。
我未等跌落于地,翻身一个侧滚拄剑而立,暗道可惜。那一剑并未刺入我要刺入的目标,可能是因为那少女的挣扎那中年书生身体的晃动,离目标差了几许。由于角度和那中年书生俯身的缘故,我第一个念头是想把他刺成重伤无还手之力,结果却只是刺中了他右肋骨的地方,但龙剑的锋利还是超乎了我的想象,从刺入其身体的声音和最初刹那传来的滞涩感,我判断至少也切断了他的一根肋骨。
他一只手捂住伤口,但血依旧从指缝间往外渗,嘀嗒嘀嗒,另一只手则抄起不知谁扔在地上的一柄剑。他先是惊了下待看清是我,道:“又是你这小子!”
我没搭话,只是用剑指着他慢慢向地上那少女走过去,以防止对方用那少女要挟我,那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打得过他,但我知道我肯定耗得过他,因此在他没有要动手的前提下,我也没有主动再攻击,但我也不会给他包扎伤口的机会,所以我一边向地上那少女靠近,一边紧紧地盯着他。
他似乎明了了我的意思,随着我的转动转动,并没有试图去包扎伤口,也没有向那少女靠近,而是一步步地后退,试图离我更远一些。当我离那少女在一剑之地时,那中年书生也离我有了一纵之远。
那少女道:“快,把我手上的绳子割掉!”
我闻言转头用龙去割她手上的绳子,才发现她不光是手臂裸露在外,胸前的衣衫也已被那中年书生扯开了半襟,露出里面水红色的胸兜,我竟然还瞅了眼那挺着一个头的像是鸭子的东西,暗道这难道就是鸳鸯?
“你看什么呢,还不快去追。”那少女脸色红了红,对着我斥道,双手解开绑着双腿的绳子,站起来里里外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虽然无论怎么整理都难再掩那抹春色外露。
“哦!哦!”我回过神来再去看那中年书生已没了踪影,想是已经跑了。我问那少女道:“姑娘,你没事吧?”
那姑娘显然也明白了身上的衣裳再怎么也盖不住裸露的躯体,索性不再去管它,走到洞口边盯着外面说:“你为什么不把他杀了?”
我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打不过他的。”
姑娘道:“那他若是养好伤再回来,或者是找了帮手再回来,我们不还是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