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不断的熟悉里,那指尖跳跃的水珠越来越大,停留的时间也是愈来愈长,更是可以随着我的心意在心念所致之处随意出现。在我的想象里,随着水元气在身体里蓄积的更加充沛元满,那些水珠更是可大可小可轻可重可近可远可急可缓,那似乎像是我的另一条手臂——不对,像是如意在我手里的那种感觉,如臂使指般随心所意。
我看着远处一块椅子一般大小的石头,感受了下空气中那些正欢欣跳跃鲜活灵动的水气,心念一动,一滴水珠在眼前出现朝着那块石头急射,竟是在上面留下一个约一寸深的小坑,这要是人身,那定是能透体而过了,这便是苏飞扬口中说的术法?等有时间再遇到苏大哥的话,应该要好好问一问才行。
至此,除了偶尔会练习一下师父的萍末起于秋风剑式,因为我记得苏大哥说过这很大可能是术法一元剑法,余下的时间我便沉迷在那水珠之中不知时日。
偶尔的时候我会想起临走前和主持的那场对话,虽然我依然接受不了眼前的这场现实,但我已经能够平稳自己的情绪。偶尔那夜会在我的梦里出现,惊噩了我的安眠,带着那个不知男女的孩子的哭泣,我会看着依旧沉睡的玉儿,强迫自己静了心神,缓着呼吸,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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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忘却。
我不知道那些幸福是不是已离我远去,但我依然当它存在,存在于我和玉儿之间,尽管我们现在被分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但期待点燃着未来的希望!
在不去后山修习的时候,我会帮玉儿擦拭身子,贴在她的耳边说许多许多的话。我会握紧她的手,说:“不管今后怎样,我都永远不会离开你!”
新年到了,可这新年没有张灯也没有结彩。三叔来了又走了,小姑娘趴在玉儿的身边喊了无数句姐姐,玉儿也没有理她,这让小姑娘没心情去揪大伯二伯的胡子,闷闷不乐地被三婶抱着走了。
春暖了花开了,然后……玉儿终于在沉睡了一百四十七天之后醒来。
好漫长的等待,这漫长的差点让我的幸福就这么远走。
玉儿醒来的时候,我正睡着,手握着她的手,在那个无比明朗的夜里。
她的手抚摸着我的脸,这让我从安眠中醒来,侧着脸就看到她正在看我。我的喜悦无以言表,我伸过去在她的唇上吻了吻,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醒来的。”
玉儿道“相公,我们这是在哪,在地狱吗?不管在哪,只要能和相公你在一起我都高兴。”
我指了指眼前的帷幔和不远处的桌凳墙饰,还有那明月下清静的山和庄院,说道:“你看。”
她这才抬眼看了下,惊喜地道:“啊,这是我们的家!”
我道:“是的!”
她转回头继续看着我,说道:“所以我们没有死,我们还活着?”
我点点头,说道:“嗯,我们还活着!”
玉儿感受了下那随风吹进来的气息,问我:“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了?”
我道:“嗯,你睡了有一百四十七天了。”
她看着我,眼里满是柔情似水,说道:“那相公你就一直这么守着我?”
她挣扎着挪过身子躺到我怀里,让我抱紧了她,低声地说道:“我感觉我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在那个好长好长的梦里我还好像听见相公你说了好多好多的话。”
我笑着打趣她道:“那你知不知道我还替你擦洗了好多次的身子呢?”
她红了红脸,白了我一眼,不禁让我想起在山洞中刚认识她的时候,我忍不住吻起她的唇。幸福因为久别的重逢而变得更加甜蜜,尽管心底还存着那场痛,可是一个生命的鲜活暂时地掩住了一切。
她刚醒来,所以我很怜惜地只限于亲吻她的唇和脸庞,我们依偎着说些久别相逢后的思念,但我只字不提关于那个早逝的孩子。可是他却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我无法让他从脑海中遗失,何况玉儿,何况这个柔弱的还正沉浸在孕育孩子的幸福中的母亲。
玉儿不住地抽泣着,泪水湿了我的前胸,我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轻轻地抚着她的头。许久吧,她才泪眼朦胧地看着我,更咽着道:“相公,对不起!”
我伸手抹去她的泪,安慰她道:“别想那么多,你刚醒来,身子还很弱,好好休息,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她还是哭着:“可是……”
我道:“我们将来还是会有很多的孩子的,不是吗?”
玉儿又哭了许久,她不愿睡去,可是哭过之后的疲累很快就找上了她,不觉得便趴在我的怀里睡了。
我知道我们将要在那夜噩梦的阴影中生活许久,所以我保持与创造一切的快乐与笑想引诱玉儿对未来的希望,可她沉的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她的心始终停在那场痛之中,除了偶尔看着我的欢笑展展颜外,极度地沉默寡言,至于那些院落间奔跑跳跃的欢快的孩子则是更增添了她的悲伤,任凭你用尽一切的方法都改变不得。
所以我决定,我要带着她去我们认识与结婚的那个谷底,或许她能将它遗忘,哪怕只是如我一般隐藏也好。
就我们两个人,在谷底,像一年前一样。
——人间第一部:寻找(未完待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