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魔物_荧惑战纪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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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魔物(1 / 1)

廖征鸿年过花甲,本是摩罗宫中的一名长老,早在二十年多年前就高居天阳之境。昔年间若不是被人暗下毒手伤了气海,这二十多年怎能裹足不前?

那宵小之辈掌了摩罗宫大权,硬是逼他交出护宫法宝,让他这本该坐镇宫内的高手,如丧家之犬一般四处逃命。

不过,人这命数就是这般奇妙。

壮年时为提升境界,如疯似魔般的找寻天材地宝,依旧毫无寸功。眼瞅着年岁渐高,破境毫无希望,慢慢恬淡了那报仇心思,谁料竟发现这等奇妙魔物,怎能不让他欲癫欲狂?

单凭魔物那滔滔气运,升入乾元境不就是手到擒来之事?如若完全炼化,怕离无相境也只是一步之遥。

若不是这凶物就藏在州牧府邸,他岂会甘心当一府邸供奉?会教导那心如蛇蝎的州牧千金?

可如今这一切,都毁在了这贱婢手中。廖征鸿狠狠瞪了眼昏死在地的胖丫鬟,右手掌心光团明灭不断。

“太师傅,小不忍则乱大谋!事后这贱婢的肉身,任您老随意处置,切莫坏了大事!”一旁打坐的美艳女子妙目流盼的笑道。

廖征鸿思索片刻,终是狠狠一挥衣袖,咬牙暂熄了怒火!

胡牧其实早已醒来,侧耳偷听他们的疯言疯语。当听闻要拿他的皮肉炼制丹药,又闭眼装死过去。心下揣摩道:

“这梦也忒奇怪?虽说是在梦中,这身上的痛楚却是真的。老子如果继续恣意任性,枉在梦中受这些皮肉之苦!老胡说过:挣一分面,受三分苦,划球不来!”

院内一阵狂风掠过,将檐头下吊挂的几盏灯笼吹得摇摆不止。忽闻一声叹息,竟有数盏火苗应声扑灭。一股滔滔的恨意竟有形有质,似浓墨般在庭院中缓缓铺开。

“来了!”美艳女子妙目圆睁一脸兴奋的喊道。

廖征鸿感知到这股无上的气势,双手竟微微有些颤抖。这就是他要的感觉,这就是他要的气运!

庭院内传来了下人们惊恐的喊叫声,这些凡夫如何能抗衡凶物的滔天恨意,徒劳的拍打着蔓延上身的黑气。

“太师傅,不要让它毁了庭院!”美艳女子眼神中终于流露出一丝慌乱。

廖征鸿冷笑一下,抓起地上昏死的胖丫鬟掠到院中。他看着院中那团兀自旋转的漆黑漩涡,兴奋的舔了下嘴唇,将手中的丫鬟抛了过去:“此时未到,勿生杀机!献祭胎体,静待来时!”

胡牧察觉不妙,正要挣扎,身子咻得一轻,正朝那团黑亮的漩涡飞去,他口中不停骂道:“老匹夫,我操你祖宗!”

胡牧随着漩涡翻转,整个人浑浑噩噩,说不出的难受。不知过了多久,猛的跌落在地,顿时鼻青脸肿、眼冒金星。

他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来,发现那捆绑的绳索已不见踪影,倏然间感觉身子一凉,察觉自己竟也是赤身裸体。

胡牧既兴奋又害羞的捂住了双眼,低下头从指缝偷偷摸摸的朝胸膛看去,当看到这平平无奇的胸部和瘦骨棱棱的肋条时,疑惑道:“这是老子的身板?”

胡牧顿感无趣,抬头茫然的观察着四周,薄雾一般的黑气充盈整个天地,就连脚下的大地似乎都是黑漆漆的一整块。

在这黑色寂寥的世界中,只有他赤裸的身体,会发出微微光亮,堪堪照见周身数尺。

“喂,有人吗?”胡牧一边前行,一边喊道。这空廖幽寂的世界里,等待他的只有反复回荡的叫声。

行进片刻,周围景致丝毫未变,黑色的雾气反复回旋冲撞着,默默无声。胡牧将眼光收回,裸露的大地仍是大片的漆黑,这天地乃至虚空皆然一片黑沉,让人孤寂到绝望。

他正欲折返原处,蓦地里迷雾四合,浑然一片,远处竟有数点亮光不断腾起。

在这方幽暗无垠的天地中,胡牧发出的莹莹之光,犹如深夜中被人标识的猎物一般显眼。他略微思索片刻后,便奋力朝光亮处跑去。

亮光尽处有一石台,其上有一白衣男子背对自己,那点点光亮正从紧缚他的几条铁链上不断升腾,将一丈之内照的透亮。

“嗷!”胡牧偷偷打量着被铁链紧锁的男子,正准备悄悄躲远时,他心底响起了一声犹如野兽般嚎叫。

胡牧转身便跑,谁料石台上的男子徒生异变。那满头银白的长发倏然转黑,根根倒冲天际,犹如一条条凶狠的毒蛇恣意狂舞,周身的铁链噼里啪啦的响作一团。

男子周身也在剧烈地颤抖,铁链上腾起的光芒愈发强烈,男子头顶虚空中忽然射下道道金光,一阵缥缈虚无的咏唱之声随之传来。

胡牧还未反应过来,男子的黑发犹如千万触手一般,猛地朝他袭来,这来势汹汹的黑发瞬间将胡牧裹成一个大茧。

他心头一惊刚要挣扎,便被长发紧裹,朝着石台飞去。茧内有长发分为几缕,好似尖刀一样,同时刺入他的身体各处,刚刚扎破皮肉,便又猛地缩了回去。

不待胡牧叫喊,这成茧的黑发竟又自行脱开,他跌落在台前。一时间摔了个七荤八素。

“是你?”同时心底又响起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似乎充满了惊喜和疑惑。

胡牧摇摇晃晃地站在石台前方,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数根如同手臂般粗细的铁链从男子后背生出,在腰间缠绕了数圈,竟又盘上手臂,将两臂拉的笔直后,直接链入了头顶虚空。

“你不是!”胡牧痴痴地看着这惊人的一幕,心底忽然响起一声疾呼,他茫然的站在原地,听着这诡异的自问自答,竟不知如何是好。

男子长发缓缓坠落,褪去黑色复成如霜惨白,伴随金光而来的咏唱之声也渐渐消弭。男子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低垂着头颅,一般一动不动的待在石台之上。

石台上的男子仍是纹丝不动,胡牧准备开溜,正在踟蹰之时,心底又有男声响起:“小兄弟,你可姓姜?”

胡牧缓缓摇了摇头,忽然一个无比熟悉的名字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他不由地口中喃喃道:“姓姜,姜夔?”

“哈哈哈哈!”石台上的男子未见任何动作,胡牧心头响起一阵狂笑。他不知这骨笛中的男子有何企图,但是开溜逃跑的事情是万万不敢了。

“果然如此!小兄弟,你也知姜帅名讳!果真是姜帅后人?”男子狂喜的声音又在胡牧心头响起。

胡牧不知男子为何如此兴奋激动,心中思索:这白发男子为何说我姓姜?姜夔?似是前番梦境中屡屡扮演的男子!这梦想不到也能连起来做?

“朱真老贼!你逆天改运,服道归教!天数一成一败,你岂能枉改天道?哈哈!老贼,你以为毁我躯壳,封我灵识,就万般无忧?岂不知本尊也是应运而生!”男子愈发得意,言语中颇有些癫狂的意味。

“小兄弟,莫怕!你助本尊出境,本尊自会赠你一场大造化!不过,恕本尊眼拙!实在看不出小兄弟高居何等境界?”男子淡淡的声音又从心底传来,似乎少了几分暴戾和癫狂。

胡牧瞅了瞅石台上纹丝不动的男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讪讪笑道:“约莫是那芍药境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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