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一路上风餐露宿、栉风沐雨,一直在马不停蹄地向前赶路,但每日行进的路程却并不远,因为烈日炎炎的白天,不禁热的人无法忍受,胯下的马匹一踏上晒得冒烟的地面就转头向背阴处跑,即便人们用力拉扯缰绳、猛甩鞭子也无济于事,平地上不时还会碰到肆虐的野火而阻碍前去的路,夜里又经常有倾泻而来的暴风骤雨以及惊天动地的电闪雷鸣,所以众人总是只能在黎明或傍晚时多赶一些路,在太阳升起的白天或是深夜里多半不得不找地方躲避,义均和羿两个人心急如焚,只希望能每天多赶些路,尽早到达蜀地,找到都广之野。
一日黎明时分,众人走到了一块宽阔平坦的草甸之上,坐在马背上,羿抬头远望,一座巍峨的高山在远处逐渐地显现出来。
羿根据高山的两座峰顶及连日来所经过的距离还有周围山川河流判断出此山应该就是奚禄山,不由得回头望了望洛琳,只见洛琳也正在怔怔地望着那山,羿更肯定地坚信他的判断应该没错,那应该就是奚禄山。
“我们快点走,在天大热之前,赶到前面的奚禄山。”
羿回头向洛琳及众人说道。
“嗯,此地应该是奚禄山的地界,听说此山周遭树高林深,山谷幽闭,常年水流不绝,正好可以停下来歇歇脚。另外还可以去洛琳的村镇探访一下她的家族部落。”
义均也望着洛琳说道。
“我的家人都已亡于猛兽之口,只是希望还能找到村里剩下的族人。”
洛琳垂下头低声说道。
众人说罢,催动马匹,加快速度向奚禄山奔去。
在炎炎的烈日们快要上升到头顶正上方之前,众人终于赶到了奚禄山山脚下,洛琳趋马与羿并行在队伍的最前方,她指着山前右侧的一处台地,示意着众人随着她向那里去。
众人会意的也策马向右随着洛琳,羿仍旧与洛琳并行,保持在她身旁两步远的距离内,随时保护着她以防突然有猛兽或其他危险。
义均抬头望着高耸在眼前的奚禄山,以前只是听人提起过此地,未曾亲自来过。只见一座雄伟的大山上并行隆起了两座高峰,巍峨挺拔直插云霄,酷似熊头顶的两只耳朵。两座高峰都是险峻陡峭,峰顶似是平地,被高大的密林覆盖着,远处看两峰形状相仿,左右对称。两座高峰之间是一个隆起的稍显低矮的山包,坡度平缓,像满弓的弓背,又酷似熊的头顶。洛琳所指向的台地就在这两峰间山包的前面。
众人跃马已经到了那片台地的边缘,这时只见一条又宽又深的大沟横在了面前。羿知道这是包围在村落外的防御沟壕,山区及偏远村落经常有这种防御设施,以防山里猛兽或异族部落的侵袭、骚扰。但凡这种沟壕,总会有木桥横在上面能使村落里的人进出通行。羿停住马,正要左右搜索。
“跟我来,木桥在左边呢!”
洛琳说道。
众人趋马拐向左边,不远处闪出了一座几步宽的木桥,众人下马拉着缰绳,通过木桥走进了村落里。在沟壕前停马寻找木桥的片刻,羿已经大致扫视了一眼洛琳的村落,这是一个长宽大概两百步远的圆形居民区,村内地势平坦,竖起了几十座夯土木架结构的房屋。几十座房屋成圆形围绕着村落中心的一座木架结构的更大的房屋,看来这是个中心大厅,也可以算作是民众集体活动场所。整个村落大半部被这个又深又宽的壕沟围绕起来,其余部分好像是陡峭的崖壁,从这一侧倒看不清楚。
村落里鸦雀无声,除了众人的脚步及马蹄声外,听不到有其他声响。众人随着洛琳和羿沿着房舍中间的主街道径直走向了村落中心的大厅,街道上散落着很多杂物,有破损的陶罐还有折断的农具,羿踢开杂物领着众人走到了大厅的门口。大厅的门半开着,一眼往里望去,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清。羿站在门口嗅到了一股发霉的臭味,他把门推开到一旁,随着大门的全部打开,更多的光线照进了大厅,众人的目光也随之向厅里面扫去。大厅里横七竖八地歪倒着许多条凳还有桌子,显得杂乱不堪。但在屋角栽倒的桌子旁边好像有一个人倚靠墙壁坐着,脚下还有一团漆黑的东西。羿伸手从后背把随身携带的刀取在手中,移步走了过去,义均等人在后面跟着。直到走到了近前众人才看清,这是一具干瘪的尸体,应该是在这炎热高温的环境下几乎完全腐烂的尸体。尸体的旁边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像是一头狼的尸体,也几乎已经烂透、干瘪。死人尸体的腹部、肩上有很多很深的伤口,看来是生前受的致命伤,或许就是这旁边的野狼所为。看来是人与狼做了一番生死搏斗之后双双殒命。尸体身下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应该是一片干涸的凝血。走到尸体旁边,作呕的味道不禁使众人纷纷皱眉捂起口鼻。尸体手边的拐杖引起了洛琳的注意,洛琳拿起拐杖仔细分辨了一下,不觉又潸然泪下。
“他是我们部落里的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我们称他陶公,他以前待我很好。”
洛琳悲戚地说道。
“我们部落在十日并出后不久就遭了一场灾疫,病死了很多人,后来有一天夜里突降的大雨把村落那一边的崖壁给冲塌了,我们那时人手不够,也来不及砌上防护墙,所以很多山里热的发了疯的猛兽就得了机会不断地侵扰我们村落,人们那时已经没办法防范,受不了猛兽的攻击和侵扰,所以很多幸存的人都离开这里逃难去了。我和母亲离开这里的时候,还有几个不舍得走的长者留在这而,就包括这个陶公,不曾想他也遭劫难了。”
洛琳说罢,又抽泣着哭了起来,似是又回忆起了不堪的过往和遭祸逝去的父母兄弟等亲人。
羿和义均等人也低头沉吟不语,对洛琳及村落的不幸深觉怜惜。
过了一会儿,洛琳止住哭声说道:
“还请众位英雄义士帮我安葬了这位老人家。”
说罢她就要俯身去抬尸体。旁边的两个士卒东林和风起见罢,赶忙抢在洛琳前面抬起了尸体。尸体已经干瘪,所以两个士卒抬起来也毫不费力。众人在洛琳的指引下抬着尸体又穿过房舍中间的主街道,然后走过壕沟的木桥来到一片坟地边,看来这是部落的坟茔地。这一路,除了他们这五个人之外,也没听到有任何其他人的动静。东林和风起到了坟茔地,放下了尸体。接着在坟地一侧洛琳指出来的位置众人一起动手挖好了墓穴,然后将陶公干瘪的尸体下葬。挖墓穴的同时,洛琳又来到旁边的一处墓地吊唁了一番。
“这些是我父亲和兄弟们的墓。”
洛琳指着三处坟垣,悲戚地对在一旁守护的羿说道。
“看这里墓地上的新土,看来大部分墓地都是不久前下葬的。”
“是的,他们死都是因为瘟疫和猛兽的袭击,都是这可恶的天上的太阳们造的孽,它们才是这万恶的根本!”
洛琳愤恨地咒骂道。
此时已经过了中午,头顶的阳光透过不厚的云层晒在大地上,像火一样炙烤着大地。坟地旁边不见树丛,众人完全暴露在阳光下,虽有斗笠罩在头上,衣衫覆盖于身,但仍觉得浑身烤的发疼。周围不时响起嗞嗞的响声与气泡的啪啪声,看来地下的泉水也经不起酷日的暴晒,拼命摆脱阻碍想蒸腾到天上去。
“我们去村里的地窖去避一避阳光吧,那里要凉快些,等到傍晚时刻再出来赶路吧,另外或许在村子里还能搜集到一些食物。”
洛琳看陶公的遗骸已经安葬完,对众人建议道。
众人附和着纷纷同意洛琳的建议,跟着洛琳返回村落向大厅附近的一处房屋走去。
这是村落中几十个房屋里稍大点的一栋房子,墙壁由夯土及木桩组成,屋顶由木干作梁,茅草和黄泥做顶。
洛琳在她家的木门前短暂停顿了片刻,然后推开门走进了房屋。
紧跟着的羿也随后走了进去。
屋里的陈设、物品一如洛琳走之前的模样,她和母亲走时村落也几近没人了,又有谁回来动他们呢,洛琳心里感叹着。
洛琳睹物思人,又落泪凭吊了一番,在羿和义均的开慰下,取了一些当初没有带走的衣物,离开房屋,走了出去。
地窖在村里的另一侧,是平时大家存放食物和杂物的地方。洛琳引着众人向地窖方向走去。众人揩着脸上流淌的汗流,重新把斗笠带上跟着洛琳往前走。
忽然空中猛地刮起了一阵大风,吹得屋顶上压得不牢的茅草呼呼作响,也几乎吹落了众人所带的斗笠。义均手扶住斗笠,侧头诧异地看了看空中。除了夜间有时会刮起大风,现在白天已经很少见这么大的风了。莫名而来的风刮的义均觉得有些诧异,他撅了撅嘴随即低下了头,把眼睛隐藏回斗笠的阴影里。不过狂风带来的凉意却是使每个人心情舒展了一些,缓解了一些刚才阳光下的燥热。
“刮吧,真舒服,一直这么刮,我们也能凉快点!”
旁边的东林低声咕哝道。
“是啊,要么迟早不被烤熟也被蒸熟了!”
另一个士卒风起也忿忿地回应道。
众人继续跟着洛琳向地窖走,只有羿停住没动,仍旧侧眼看着半空。义均看罢也停下来,挥手示意羿继续走。
“你听到什么没有?”
羿询问义均道。
“没有啊,有什么?”
义均问道。
“有叽叽喳喳的怪声,你仔细听。”
羿小声说道,并且继续侧眼向空中搜索着,但房屋的尖顶挡住了一部分天空,他不由得往远离房屋的地方跑了几步后站定。
这时狂风更大了,每个人都用手握着斗笠以防被吹走,风吹起众人的衣衫发出呼哒呼哒的响声。
“看,天上有东西。”
羿说罢,用手指着奚禄山顶峰一侧的天空说道。
众人听罢也都抬头向羿所指的方向望去,白茫茫的光线灼人双眼,每个人都眯着眼睛向着天空搜索着。
“好像是鹰或者什么大鸟!”
义均说道。
羿仍旧看着,没有做声,随着来物越来越近,羿侧身从背上摘下了弓箭。现在他已经能分辨清飞来的东西不是鹰、雀,而是更大更不同的东西。
“去旁边的大厅里,快!。”
羿喊道,说罢,从箭筒里抽出了一支箭搭在了弓弦上。
义均这时也大致看清了来物,这是个比鹰要大出好几倍的东西,浑身披着红褐色的羽毛,身长足有两人多长,一对也是红褐色的硕大翅膀上下呼扇着,发出呼呼的响声。一张鹰隼似的尖嘴发出喳喳的叫声,不过尺寸可比鹰嘴要大出许多。飞的更近些后,可以看见这怪物头上还长着两只尖角,向头的后上方扬着,不同于鹰隼的尖嘴,它的嘴、喙边缘还有锋利的尖齿。最骇人的是它的两条腿,看上去和螳螂的腿比较相似,关节前端的小腿部分形似两把锯齿形刀刃,刃口向前方伸展着,像使双刀的士卒在举起刀准备发动冲锋,在锯齿形刀刃的顶端是两只巨大的利爪,利爪张开着,似乎想俯冲过来抓起众人。
怪物挥动着翅膀向正在奔跑的几个人俯冲了过来,边发出瘆人的叫声。
“贴着房子跑!”
羿大声喊叫着提醒着众人,边拉开弓瞄准怪物的头。众人听罢纷纷拐向房屋墙边,沿着墙边向大厅跑。怪物体型庞大,翅膀更是尤其的长,但因为墙边及屋顶的阻碍,不好去靠近奔跑的众人。它砰地撞坏了沿路的一个屋顶,破碎的土块和茅草扬起一片尘土。众人在尘烟的掩护下,终于窜进了大厅。怪物紧跟着飞到了大厅的门口,但碍于门口的狭窄飞不进来,它开始悬停在空中,立起身子,用带着锋利刀刃的前臂去砍削门框及大厅的棚顶。巨大的砍削力量,使棚顶的木板及泥土四下飞落,只是几下,就砍断了几块很厚的木板,看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它砍出一个大洞来。
“哎,哎!”
仍旧站在门外一侧的羿看罢大声向怪物喊道,一边用脚用力地踢着地上的碎石块弄出声响。
怪物的砍削随即停了下来,扑扇着翅膀转过身来望着羿,似乎刚才它一时还没发现这大厅外还遗落下了一个人。
就在这怪物转过身的一霎那,羿的箭已经瞄准了这怪物的左眼,“砰”的一声弓弦响,一只利箭已经飞了出去。
怪物悬在空中没动,血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飞来的箭,就在箭快到近前时,忽然迅疾地挥动起右爪,爪后的刀刃将羿的箭磕了出去,箭被磕出去了很远,没了踪影。随即这东西一展翅膀,迅猛地向羿俯冲过来。羿一看情况不妙,沿着身后的房屋墙根跑了起来。怪物在屋顶上盘旋着,一次次的俯冲伸爪想抓住或者砍倒羿,但一次次地被羿灵活地躲闪开。幸亏部落里的房屋间距不大,每一栋之间也就间隔几步远,这样让怪物俯冲下来很不便,不然即便羿的步伐、跳跃再灵活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怪物仍旧在空中盘旋着追逐着羿,乱抓乱砍,把周围的屋顶掀翻了不少,断木,石块,茅草散落了一地。这给地面上左躲右闪的羿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他必须要十分小心才行,不然的话如果摔倒那就会很危险。大厅门口的义均和两名士卒一看到羿身处如此险境,也急的跑了出来,纷纷也举起弓箭去射那天空中的怪兽,但奈何他们箭术不精,匆忙射出的几箭都没有射中目标。三人又继续拉弓继续射,起初怪兽还左右格挡了两下,后来似乎是看到了他们箭矢的力道,也弃他们于不顾,专一去追羿,似乎是知道只有这个人才是个真正的威胁。义均和士卒射出的箭,有的也的确射到了怪兽的身上,但是离得远,力道又不大,即便射中也纷纷被弹了下来。
“这畜生皮糙肉厚、箭矢不能轻易伤它,要用你的铜箭射它的眼睛或翅膀。”
义均在旁边声嘶力竭地对羿喊道。
羿仍旧在房屋及杂物间奔跑、跳跃着,似乎是听到了义均的话只是无暇回复辩解。这怪兽速度太快,地面上又一片狼藉,不容有丝毫闪失,不然就会很危险。
大厅门口边观望着的洛琳,双手颤抖着扶着门框,哆嗦着身子屏着气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颗慌乱的心已经涌到了嘴边。但此情此景她除了担心、慌乱也别无它法,只是呆呆地给羿及众人祈祷,期待族人的在天之灵能保佑大家能逃出生天,平安剪除妖孽。
太阳仍旧在头顶上喷着火,奔跑的羿早已经汗流浃背,斗笠也不知慌乱中被扔到了哪里。“这样下去恐怕不是办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羿心里想,脑子也在拼命地想着对策。
忽然他看见旁边一个似乎是被火烧掉一部分的房屋,房屋的另一侧被怪兽砍破了门框。羿稍加思索就纵身从损坏的门框跳进了这个破屋。尾随着,怪兽也俯冲着冲了进来,但由于它体型庞大,虽然已经收缩的翅膀仍旧被门框夹住,看来这畜生也低估了自己的宽度,低估了虽然已经破损的门框。怪兽喳喳叫着,左右挥动着螳螂前臂似的两条腿用力砍削旁边的门框,门框及房屋在怪兽的用力挣扎下震颤着,好像顷刻间就会碎裂、坍塌。
就在这一刻,羿已经转身搭弓拉箭,一只势大力沉的铜箭奔向怪兽的眼睛射去。谁料这怪兽反应却仍旧非常的迅疾,只见它用一只爪子打掉箭矢,随后大叫一声,翅膀及爪子用力,把破屋的门框蹬塌,生生窜进了屋来。羿来不及再发第二支箭,扭头从房屋烧掉的大洞洞口跳了出去。
紧接着,怪兽也从洞口探头钻了出来,继续挥动翅膀追向了羿。
跑了几步之后羿才发现形势不妙,原来这火烧的破屋在村落的外围,他窜出屋子之后前面已经没有其他房屋供他遮蔽,羿不觉暗暗叫苦。但怪兽已经追来,他已无法掉头,只好疾步向壕沟旁的一棵枯树旁跑去。
如果按直线跑,论速度,人是远远不及这怪兽的。霎时间怪兽已经追到了羿的身后,羿已经可以听到怪兽嘴里发出的咕咕喘气声。就在这怪兽前爪和嘴就要接触到羿后背的一刹那,羿前脚蹬地,腾空跃了起来,随着身子离地整个身体霍地转了过来,面向怪兽扑来的方向,接着羿拉满弓的右手张开,一只闪着金光的利箭飞向怪兽的左眼。
这怪兽看起来的确非凡间之物,反应迅捷无比,它扬起右爪,再次打掉了羿的金箭,同时左爪扬起准备劈向羿的右肩。就在这一刹那,羿紧跟着的第二支箭已经插进了这畜生的左眼。原来羿的一只左手手里握着两把弓,就在他奔跑又腾空的瞬间,他把两只弓箭上弦同时拉满,瞬间腾空转身的一刹那,稍有时间延迟地射出了两支箭,这也是羿的绝技之一“双弓疾射”。在刚才奔跑中没有退路的一刻,他不得不使出这一绝技来破怪兽的迅疾防挡。
左眼中箭的怪兽发出一声震耳的嘶叫后扑倒在枯树前,拼命挥舞着利爪,枯树的树皮被砍的乱飞,飞向了四方。羿此刻已经跳跃到一旁,再次急速朝着怪兽又射出两箭。但奈何怪兽似乎是有意地背对他,射出的两箭只是浅浅地扎在怪兽坚硬的皮肤上。羿迅速地绕到另一侧,准备去射怪兽的头来结果它。但怪兽再次霍地腾空而起,扇动翅膀,喳喳嘶叫着向奚禄山的峰顶方向飞去,空中灵活地躲开了羿再次射出的两箭。
这时,义均和两个士卒也跑了过来,稍远处还跟着奔出大厅的洛琳。
众人围在了羿的身边关切地查看他有没有受伤,羿却一直抬头望着那怪兽飞走的方向,直到那东西消失在奚禄山的山顶处。洛琳在旁边拾起了地上刚才散落的装备和包裹背在了身上。
但是就在众人惊魂未定,整理装备时,忽然狂风再次刮起,羿和义均不由得又警觉地抬起头向空中查看,果不其然,就在奚禄山峰顶的方向,空中出现了三个黑点,黑点快速的向他们这个方向靠近。
“赶紧回大厅。”
羿喊道。
五个人同时向大厅的方向跑去。不一会儿的工夫,天空中的三个黑点已经变大显出了身形,竟是三只与刚才那东西一模一样的怪兽。三只怪兽叫着向众人扑来,在空中盘旋,分三个方向向下俯冲。
众人此时已经跑回大厅,羿把已经破损的门勉强合上,找来旁边的桌子顶在后面。然后透过门边的破洞向天空张望着,手里的箭已经在弓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