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我帮你打回去_青白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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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我帮你打回去(1 / 2)

多半棋盘都是纵横十七道,可徐豢与红岩老道所落子的棋盘,足足下到了十九道,几局棋愣是从八月份下到了年前。

最终俩人还是下成了一局和棋。

徐豢忍不住取出个酒囊灌了一口酒,返回梦茏山之前没跟红岩老道说过一句话。

待徐豢走后,老道士缓缓拣起棋子,转头看了一眼下方黑猿国与白水国,同样静默无言。

数月已过,那场虎头蛇尾的武林大会依旧是钟离城修士茶余饭后的谈资。

除却那位居然一分为三的国师大人,也是太上皇,又是城主的家伙,当然是那个白衣变做黑衣少年人。

只可惜,听说那个少年人已然断了炼气士的路子,如此年轻天骄,实在是可惜。

最终棠溪朝云还是返回了钟离城,差点儿把那个景昧两剑砍死,可闹来闹去,这位钟离大弟子居然对她的师尊同样是一无所知。

没法子,人家说不知道,人家也没干什么过分的事情,总不能真把人砍死吧?

只不过最近钟离城出了个小魔女,动不动就把同龄人打一顿,最过分的一次,居然是她咬掉了一个比她大七八岁的少年人的耳朵。

城中一处小宅子,白小豆被个黄衣女子一脚踹飞,十来岁的小姑娘哪儿禁得住这一脚?整个人撞在围墙上又反弹了一下,重重摔在了地上。

棠溪朝云皱眉道:“我不管你跟刘赤亭是什么关系,再敢出去伤人,我剁了你的手。”

话说得有些轻描淡写,但棠溪朝云绝对是认真的。

不到四个月时间,白小豆只要独自出门,要不然就打断别的孩子的腿,要不然就是弄的自己一身血。问她话她什么也不说,教训两句还专挑难听的话骂人,像这样分不清好赖人的死丫头,棠溪朝云可不惯着。

冯谣赶忙跑过去抱起白小豆,帮着擦了擦脸上的灰,又心疼又好气,“你这孩子说话怎么就是不听?平白无故的你惹人作甚?”

方才一下子白小豆就摔破了头,可这丫头总是这样,越是挨了打她越不哭,只是恶狠狠的看着打她的人,像是用眼神把人杀了一样。

白小豆又不傻,瞪了棠溪朝云半天,猛然跑去拿清水冲了一下头,随后便跑去了刘赤亭睡的屋子里,掀开被子钻进去,抱着刘赤亭更咽了起来。

自打卢潮被摇山派的人接走,这院子里就都是女的。

常住这里的棠溪朝云与冯谣,偶尔来一次的景昧。还有当时救了刘赤亭,称呼刘赤亭公子的两个女子,她们会时不时来一趟,给刘赤亭拿些疗伤丹药。

可这都快四个月了,刘赤亭还是没有一丁点儿苏醒的迹象。

这些日子里,最气人的就是白小豆了。刚开始与谁都不说话,只有吃饭的时候才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平常对谁都是恶狠狠的,吃饭也不洗手,脸也不洗。后来被棠溪朝云打服了,这才开始洗脸洗头。

直到入夜,白小豆还是不肯出来,棠溪朝云皱起眉头喊道:“再不出来明天的饭都没有。”

小丫头这才板着脸走出来,自顾自吃饭,谁也不理。

但凡闲时,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吃过晚饭没过多久便有了一场大雪,两个女子坐在屋檐下,围着一堆火聊天儿。

棠溪朝云灌了一口酒,轻声道:“莫前辈跟我说了白小豆的经历,很可怜的一个丫头。”

冯谣苦笑道:“既然可怜,你就别欺负她,咱们惯着点儿她呗。我……我很小的时候爹娘就被那个国贼杀了,所以我真的挺心疼她的。”

这几个月棠溪朝云闲来无事,便教着冯谣炼气,没想到这个瞧着全无慧根的女子,居然很快就引气入体了,所以现在冯谣也是个炼气境界的修士了。有些事情棠溪朝云不好说,说了、听了,就要沾惹因果的。

棠溪朝云转头瞄了一眼刘赤亭睡的屋子,轻声道:“我也是没爹没娘,他也一样,咱们一屋子四个人,没一个有家的。不过松针湖就是我的家,等他醒了之后,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冯谣摇摇头,伸手烤着火,摇头道:“可能我这辈子都没办法报仇了,好在黑猿国现在有了新皇帝,一系列变法下来,老百姓日子过得都有奔头了。我回去之后就跟老大说,要不就散伙了,要不就去求个一官半职的,也为家乡的好日子添砖加瓦嘛!”

人各有志,棠溪朝云当然不会强求。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其实两人也都知道,屋子里那个小丫头皱着脸趴在刘赤亭身上更咽不止。

其实每天晚上都是这样,白小豆摇晃着刘赤亭的脑袋,不住问着:“你啥时候醒来,我想吃烤鱼了。”

就跟刘赤亭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她趴在床上摇晃她娘亲的尸体,不住的说着我饿了。

其实白小豆跟刘赤亭真正相处,也就是两天而已。

可不知道为什么,白小豆真就把刘赤亭当做亲人了。

一处莫名山巅,有个老道士又摆出棋盘,对面站着个一身白衣的年轻人。

红岩老道开口道:“坐,下一局?”

刘赤亭摇摇头,微笑道:“象棋都马马虎虎,围棋那是一窍不通,五子棋倒是知道怎么下。”

道士撇撇嘴,眼神有些鄙视。又或许是实在无聊,老道士便叹气道:“那就下五子棋。”

连下十三局,刘赤亭没有一次赢的。

刘赤亭这就有些纳闷儿,“这没道理啊!无非就是想我的下一步,堵你的下一步,怎么总是冷不丁就输了?”

老道士放下棋子,轻声道:“这十三局中,你有几次是想到了下一步,但是已经无能为力了?”

刘赤亭想了想,沉声道:“七局。”

老道士点点头,“我走第一步时,就会把所有有可能出现的棋局都想到了,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赢不了的。”

顿了顿,老道士又说道:“可想到归想到,有时候我与你一样,明知道接下来会怎样,但是依旧是无能为力。”

刘赤亭笑道:“就如同瞿虞取走前辈合道所在的三样至宝?前辈一直把他当做棋子,没想到有一天这棋子会跳出棋盘吧?”

千年之前红岩老道便合道此处,毫不夸张的说,这方圆三万里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可这布局十几年的斩龙局,最后居然给人做了嫁衣。拢共召来五个人,四个居然与那瞿虞早就相识。而且红岩老道真没想到,那三人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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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同一个人。

老道士轻声道:“你好像对于人身山河破碎一事不大关心?”

刘赤亭摇摇头,苦笑道:“关心又能如何?已经成了事实,想办法补救就是了。”

老道士叹了一口气,轻声道:“瞿虞说你太过自以为是,我又何尝不是。不过你的人身山河倒也不是没法儿补救,不过要看你怎么选择了。”

刘赤亭点点头,忽然问道:“前辈,第一关是在什么地方?怎么就没过?”

老道士轻声道:“寄衣国的陶罐儿精,你的做法儿瞧着做的不错,可你压根儿就没想过往后的事情。万一他不学好,万一你所托非人呢?帮人也好算计人也罢,不知道前因后果很容易好心办坏事,知道了前因后果,草草了事,也不行的,因为很多事情压根儿不适合快刀斩乱麻。”

山巅飘起雪花儿,刘赤亭苦笑不止。

太过心急,吃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红岩老道轻声道:“好了,你也该醒了。说句比较玄乎的话,别觉得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刘赤亭只要想好了,随时可以重新踏入凝神境界。对了,那柄剑重新返回初雪了,你不在凝神境界压根儿拿不住的。”

刘赤亭点点头,起身抱拳准备离去,临走前刘赤亭还是说了句:“竹余阁不会为难前辈的。”

老道士瞪眼道:“我就剩下半条命了,还会怕你竹余阁?”

……

其实大瑶京城应该叫做雒阳才对,只不过百姓们习惯了喊洛阳,发音相同,时间一久便有些傻傻分不清楚。

雒阳与长安,从来就是九洲最为富庶的地方。

自打那位中兴之主迁都东京,长安就成了陪都,只不过京兆府这个名号未曾被摘取。

有个老人家由打城中一间客栈走出,手中拿着一份邸报,竹余阁最新刊发的,“西方佛门入九洲”。

其实在老人看来,这是迟早的事儿,读书人跟道士已经遍布天下五洲,除却西牛贺洲之外,哪个地方的国家不是独尊儒术?

老人拿着邸报走去个路边摊儿,开口道:“掌柜的,做碗羊羹。”

小伙计高喊一声好嘞!先拿来一只碗跟一张馍。

老人便将邸报铺在了桌子上,一边儿掰馍一边儿看着别的小道消息。

老人忽然抬头看了一眼道路尽头,便转头说道:“加一碗。”

有个中年人缓步走来,到老人面前先恭恭敬敬弯腰作揖,随后才开口道:“爹,我有事问你。”

老人抬起头,耷拉着眼皮,阴阳怪气道:“咱们升官儿如涨水的赵大人,居然有事儿问我?哦对,现在要叫大鸿胪了,位列九卿,光宗耀祖啊!”

很难想象,不足五年时间,一个长沙国相一跃成为御史中丞,随后直接升任大鸿胪。

赵柊苦笑道:“爹,你就别寒碜我了,我真有事情问你。”

赵老爷子撇撇嘴,“那就请赵大人长话短说。”

赵柊缓缓落座,低声道:“你真打算把白鹿许配给刘赤亭?”

赵老爷子掰着馍,淡然道:“我们赵家人不是都喜欢攀附权贵么?我把白鹿许配给皇室正统还不好?万一那小子心一狠把那个比他大八岁,八杆子打不着的表兄拉下马,自个儿做了皇帝,你赵大人不是跟着发达了?”

赵柊苦笑道:“您就别开玩笑了,我听说之前邓太后派人去找了刘赤亭,都承诺裂土封王了,可那小子还是把派去的人脑袋拧了下来。咱们那位太后什么货色你又不是不知道,眼看她一天不如一天,她走之前,绝对要给那小子一个大劫难,你要是把青鱼许配给刘赤亭,这不是害了她嘛!”

老人抓起邸报,本来想说话,话到嘴边又没开口,只是猛然站起来一脚把这位大鸿胪踹翻。

“儿子趋炎附势,孙女瞧不起自个儿家乡,我老头子作了孽了吗?”

赵柊赶忙转身跪下,就这么当街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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