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_兰宫·妖娆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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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琴弦断裂(3)

我掩袖一笑,“还没影儿呢。我是说以後……鹰隼,你也想要个孩子了吧”

“倒没有这麽着急。”

“哦。”

“没怎麽想过这事,先把其他的事做好吧。何况什麽时候有孩子,也不是人力能左右的。”

“太後……很关心此事,还特意差人送营养品过来。”

“别太有压力。”

我点头,“这个就顺其自然。”

“好。”

“去看徐妃吧。”

“真的不留我”

“是。”我提高音量道,“我对你很有信心。”

“好……”他笑笑站起身,“那我去看看她。”

“去吧。”

鹰隼背起手,“晚上早些休息。”

“知道了,去吧。”

他微微一笑,提步离开。我嘴角扬起的弧度不自然的沈下,“为什麽还是很难过,不是我让他去的吗……”

琼台殿外,华灯初引。鹰隼携一阵傍晚吹来的暖风登上凰舆,往琴c殿而去。明月伴随车身在天幕上偏斜,月色清朗。夏天的夜,别样的可爱。栖息在g中的伶人也有雅兴,在趁月高歌: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经过园子,从花影中飘来的乐声越来越清晰悦耳,那日在殿中见到的韩莫离的面孔慢慢浮现在鹰隼脑中,他想到她不卑不亢的气质,淡雅自持,很像一个人啊。还有她系在腰上的玄鸟玉佩……

鹰隼吩咐停车,挑起车帘,“我下去走走,你们在此等候。”

琴c殿

句儿急匆匆地跑进卧房,道:“奴婢去扶风殿问过了,大王一早走了,往……”

对镜着妆的徐洛景转过半边脸来。

“往王後的琼台殿去了。”说到最後两个字时几乎没了声音,她发现主人的不快已经明显地写在脸上。

园子里,鹰隼的脚步停在了伶人面前。筝声也停了下来,只余轻盈的袖子被风吹动,像流水在筝弦上浮动着。

一双剪水眸子缓缓抬高,垂在耳边的发因风而乱。见到王者,伶人的面色又惊又紧张,她忘了行礼,道:“大王……”

鹰隼扫了一眼她的筝:“这是本王创的,想不到还真有些用处。”

“奴婢听闻是大王所创,很是佩服。”

“怎麽不是很意外吗这有用的东西竟是我这无能之人所作。”

“意外是意外。”

“嗯”

“不过不是大王说的那样。”

“噢”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坐着不妥,急忙站起来。“奴婢失礼了。”

“无碍,这里没有旁人。”

“谢大王。”

“说说你是怎麽想的。”他好像对她产生了一点兴趣。

“让我意外的是大王做大事的人,还有这种小心思。”

“你的话听起来很受用啊。”他温和地一笑。“我还想和你聊聊,随我去仁寿殿怎样”

“奴婢遵命。”

……

绣花绷子上的荷花已描好,我拿到灯下照看,徐洛景的脚步正端庄而夹杂愠怒地向我琼台殿的通道走来。我盈出一个笑容,很满意绢布上描画的荷花,拿起了绣线,刚起了头,徐洛景的身影便转至门前。

“我听说大王在这儿,怎麽不在吗”说着,她两只脚迈了进来。

、卷九琴弦断裂(4)

我皱了皱眉,这话该我问她才是。

“大王走了,过来看一眼後说是要去琴c殿安寝。”我有条不紊地穿针引线。

徐洛景尴尬地杵在那里,不知该信还是该疑。

而我忙於手中活计,没打算招待她这个不速之客。

她拽住裙布料,知道自己的唐突失了礼,转身离去,一个不留心左脚绊在门槛上摔了出去,带出“噗通”一响,头上的发钗也飞出一支。院中的奴婢快要藏不住笑了。句儿连忙扶起她,她控制住窘迫,回头暗暗瞥回大殿,我连眼角也没抬一下,仿佛什麽都没看到。

漂亮的女人是幸运的人,惹人喜爱,能够左右逢源,一生中会有许多的机遇。但是缺乏智慧,往往会错误地估计本身的价值,正如一件艺术品在人们手中传递,不知何时会被何人不屑地摔碎。

徐洛景回到琴c殿,这里和离开时没有两样,大王g本不曾来过。

为什麽……她心中充满迷惑。

娇艳的自己还美得不够

她冲入卧房,将梳妆台上的首饰、粉盒通通砸到地上。

墨申死了。

一个半月以後,我得到这个悲伤的信息。王城上下的气温却高得仿佛翻过天来。

“父亲……还好吧”我流着眼泪问墨辰。

“父亲盛年丧子,一时的打击很大,身体不适,他闭门谢客以作调养。”

“二哥何时送回来”

“二十天之後。”

“是否全尸”

墨辰摇了摇头。

我悲伤更甚,想到二哥这麽年轻,成家不久还未有後人,竟尸骨不全的回来,也太凄凉!

心情低落下吃不进晚饭,我浑身乏力地躺在木榻上,大殿闷热,汗水浸湿了额上的头发,我察觉不到,空洞地望着视线前方的一盏g灯。

人死如灯灭,为何灯可以再点上,人却活不过来

心蓦地一酸。

“参见大王。”

身後,苍耳跪拜见礼。鹰隼缓慢走至我的木榻,在榻边坐下来。

他没有说话,轻轻拉开手中折扇,为我驱赶燥热。

听墨辰说,这一战朝廷败了。关中的王钊占领了鄂州,把平乱大军赶了回去。他们的势力已成气候。其中让人意外的是,父亲信任的杨承武将军做了叛徒,趁墨申夜里深睡暗杀了他,并斩下他的首级为信物,带兵马连夜投奔了王钊。以至朝廷一败涂地。

“领兵人的如果是父亲,杨承武还敢反吗”沈默的我忽然发问。

“人心难防,只怪自己不谨慎。”鹰隼平静的语声。

“要是出征的是父亲,胜算会大很多吧。”

“会保险一些,但也未必如此。”

“我希望二哥活着……”

“节哀吧。”

我闭上眼,泪水滚落出来。

墨申的仪仗进了王城,丞相府悬挂“祭”字的灯笼肃穆迎候。

见了二哥的棺木,年轻的宣武将军夫人瞬间哭昏过去。下人将她抬入屋内,我跟在墨夙渊身後,同他来到棺木前。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父亲伤感地落泪。

“父亲节哀,二哥在天之灵也不想您太难过。”

“心中的伤痛再大也不及心中的遗憾。”他感慨一声,道:“骄兵必败,出征前我如此叮嘱申儿,我自己又何尝不是骄兵必败”

“父亲,人心难测,不是一切都能尽入自己的掌控。”

他深深吐纳,“可能王城中另有高人在c纵战局的胜败。”

朝廷人自然希望朝廷赢了,可听父亲的口气,像是有人在幕後牵引,希望朝廷败北。

“为何这麽说”

墨夙渊道:“征战期间,杨承武的家人秘密离开了王城,应该是有人相助。”

“能瞒过王城的层层关卡,相助之人看来颇有势力。父亲揣测是何人所为”

“此事你不必过问,届时你会知道。”

、卷九琴弦断裂(5)

气候持续燥热,老天爷有心在夏天结束之前再燃一把烈火,炙烤得王城一片热火朝天。父亲的斗志像这火气一般,在潜伏中熊熊燃烧,吐着躁动的火舌。然我意外地看见,早秋的寒霜在他的鬓角不胫而走。

任是再英伟的人,终将有衰老的一天。

霞光慢慢地淡下去。

我手持团扇在窗前乘凉,鹰隼在身後的桌子上放下礼物。

“今天可有多吃一些东西”

“心情已经恢复了。”我回过头来,他目光关切地淡淡一笑:“这是g中新进的茶具,我送来於你赏玩。”

我摇着扇子:“天气热便很少点茶,我吩咐苍耳准备了解暑的酸梅汤,要不要喝一碗”

“好啊。”他抖开折扇坐下来。

房中的苍耳领命出去,我道:“上次错过战机,以至逆贼的势力不断壮大。鹰隼,我想和你说件事。”

“怎麽,你最近在关心国情吗”

“自古以来,关系江山的事都是你们男子的事,我一个小女子,天下社稷与我何干我不过是忧心你和父亲罢了。”

“是忧心我,还是忧心他呢”他漫不经心。

“现在朝廷有了敌人,我希望借此机会,君臣和睦相处,共同制敌,忘记从前的纠葛。以後也同仇敌忾,不要互相斗争。”

“这些话,你对你父亲说过吗”

“没有。”

“呵……你是在忧心他的地位。你以为我有胆子找他的不快”

我盘腿坐在鹰隼对面,“我不知道,我只觉得大王在逐渐成熟,父亲有了江河日下的迹象。”

鹰隼微微抬起眼角。

我说道:“我希望他晚年平安,仅此而已。他的权力集团内部好像有了混乱,不知谁在作祟,但看来不是小角色。如果可以,我倒想劝父亲急流勇退,可是他爱慕权力,自然贪恋现在的声势。”我用扇子碰了碰他闲置在案上的左手,“他是权臣,你可以防着他,但念在他是你的岳父,我不想你刻意的铲除他。”

“那我能怎麽做你倒是教教我。”他似笑非笑。

“拖着他,耗着他。父亲占据强权,大王胜在年轻。逞强一斗不如避其锋芒,等到将来他不在了,墨夙渊的时代过去了,历史便是你想怎麽写就怎麽写的事。”我不想他们互相伤害,两相持平是我期望的最好发展。

鹰隼笑了两声,心中低语:“月牙,曾经也有人跟我说了上一番话,不过他还说了一点,一个有志者应当争取最大的赢面,机会往往稍纵即逝,未来不可预测,越是有胜机越不能等待。或许就差一点点,胜败就完全颠覆,就差一点点,天下就改名换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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