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惊惧交加,全身颤抖,声音带着哭腔。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救命……救命啊!”
女子边向前滚爬边呼救。看着昏暗巷子那头出口的蒙蒙亮光。为什么他还没来?他要是不来……
“看你往哪儿逃!!”
女子头发猛地被抓起,头皮一阵剧痛,连呼救都没气。她的挣扎,就好似一只蚂蚁与一群野兽厮杀。第一次发现,原来女人是如此的柔弱,如此的无力。
“滚开!!别碰我!!”
女子看向巷子尽头。怎么会没来呢?她明明算好了……
两个男抓住女子的左右两臂,身前正是被她砸了头的男人。朦胧的光线中隐约能看见他狰狞的五官,光秃的头上淋漓着鲜血。他狠狠捏起女子的下巴,拉近他丑陋腥臭的的脸,恶狠狠:“臭娘、们儿!敢砸我的头,老子好好教教你怎么服侍人!”
“龙哥,轻点捏,这么标致的脸蛋儿小弟我这辈子还头次见,捏坏了太可惜了,捆回去当个老婆……”
捏住女子的粗手松了,啪一下打在说话那流氓的头上。
“我呸——你这蠢货!想得到美!”
砸破头的男人狠狠盯着她,盯得她背脊一寒。千算万算,难道今日要阴沟里翻船么?
“把她抓紧!”
千般挣扎无用,的女子面色森冷阴沉,不再挣扎。她被紧紧抓住,动弹不得,仰面掠过秃头丑陋狰狞的脸,看见巷子上那线灰色的天空。天上的神灵是不是正在上面看她的好戏呢?
领口被扯开,几个纽扣被绷掉。
罢了,是她自己失算了。傅一宣,你自作孽,不可活。
“你们干什么!!”
一声男子气概的大呼一震而来,按住女子肩膀的四手突然消失!傅一宣睁眼,一阵天旋地转,腰间有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托起挡在身后。
一阵熟悉的清香,是淡淡的兰花香。
身前的男子,中上的身高,身材并不魁梧,很清秀。张力不是魁梧蛮壮的么?怎么……
只见他身手矫捷,出拳,踢腿,快得看不清到底是怎么动作。三个流氓被打得哇哇乱叫,放了几句狠话就屁滚尿流地逃走了。
不知是刚刚地上的阴湿寒凉还是因为恐惧惊吓,傅一宣浑身发抖。
“别怕,你已经安全了。”
他的声音是让人心安的音色,却让她心脏猛地狂跳。借着朦胧的光线,她看清了他的五官。
怎么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男人脱鞋外套,披在她身上。鼻腔里淡淡的兰香渗进,像是安神香。属于他的回忆,一直是这淡淡兰香……
“玉哥哥,你用的什么香水?”
十二岁的她,是只喜欢追逐在他身侧的花蝴蝶,对他身上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的因子,欢喜的因子。他有着和傅一墨一样柔顺的眉眼,对她却不似哥哥那样冷淡内向。他是个真正温暖细致的人。
“不是香水,是兰花磨成的香粉。”
“兰花磨的?兰花怎么磨成粉啊,榨成汁还差不多……”
十七岁的他刮刮她的鼻子。
“晒干了就磨成粉了呀,小伊宣。”
“我不小了,你不要叫我小伊宣,叫我程伊宣,不,叫我程小姐……”
“好……”
“……”
齐玉。如果说世界上还有她傅一宣不想欺骗的人,大概就是他了。
可是,“如果”从来是不存在的。
“你怎么样?要不要送去……医院?”
傅一宣小脸上泪痕斑驳,抿唇微微摇头,委屈抽泣:“不用了……他们没有欺负到我……只是,我暂时不能回家了……这个样子——”
傅一宣全身因为惊恐害怕颤抖,分外可怜。
“别怕,不然你先跟我们回去,一会儿我先带你去休息休息,一会儿再送你回家……”
傅一宣的眼睛里满是谨慎害怕,不敢相信他。
“别担心,我是警察。”
傅一宣面上的恐惧害怕稍减,心里微动。他,竟做了警察?怎么会……
齐玉开车,傅一宣坐在后排。齐玉他时不时向她投来温柔的笑安抚她惊恐的情绪。
今天她故意巷中遇险,本是要路过的张力救她的,结果来的人,竟然是齐玉!实在是太意外!
傅一宣找地下侦探所调查过,李肖的案子,是个叫张力的警察在管。张力,警局里最有能力的警察。他并不是个性正直老实、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民公仆,而是个性格怪癖而执着的人,认定的事必定要死钻到底,人际关系不太好,所以一直升不上去,现在还是个组长。
李肖的死讯无故推迟七日,此中必有蹊跷。接近警察是兵行险招,但也不失个了解情况的机会,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齐玉在路边停了车,上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坐上副驾驶。他孔武有力的高大身躯塞进车里,顿时一阵拥挤感。
“张sir。”齐玉对他道。
男子嗯了一声,只看了傅一宣一眼,什么都没说。齐玉也不打算解释。毕竟强暴这种事,对姑娘家来说不好宣扬。
傅一宣直觉,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张力。看那面相,粗硬冷漠,大概如传言,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还摸不得碰不得。
“还冷吗?”齐玉和嗓音温柔。
傅一宣抿唇摇摇头。
“你叫什么名字?”
“……雨萌……”傅一宣故意没有说姓。
“雨萌?你倒是和我认识的一个女孩同名。”
认识的一个孩子?别说是蒋家三小姐蒋雨萌。齐玉应该不认识蒋家人才对。她记得他只是普通家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