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抬头望了望面前这些长相狰狞的壮汉,又转过身望向那笑得无辜且无害的大哥哥。她颤抖着手,指向了自己的命运——…
夜幕降临在马克杜,这个纸醉金迷,充满幸福及罪孽的城市。
位于郊外的公寓前,僻静的小径上,他从自己的爱车上走下。
“谁?”关上车门的瞬间,他就发现了躲在暗处的人。神色一敛,他冷冷地问。
“你以为是谁呢?”少女浅笑盈盈地从树影里走了出来,“好久不见了,闻人老师。”
“季月容?”闻人清辉微微挑眉,颇感意外她会出现在这里,看样子是在等着他回来。
季月容走到闻人清辉的面前,眸光透着些许妩媚及诱惑。踮起脚,她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头轻轻靠向他的肩膀:“老师,我好想你……”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闻人清辉温柔却坚决地拉开她的手臂,“如果没有别的事,请回吧。”他语气清冷地下了逐客令。
“你就这么放心我夜里一个人回家吗?”季月容并没有转身离开,她挡在闻人清辉的面前,提起自己的裙摆,光洁笔直的双腿映衬着昏黄的路灯满溢出蜜汁般的颜色,“如果我是你,就会请这样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少女上楼去坐坐。”
“无家可归?可怜?”闻人清辉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但他清淡的嗓音里透着浓浓的嘲讽。
季月容也不恼,两条胳膊主动地攀住闻人清辉,她踮起脚尖,将唇瓣贴上他的唇。在他还未伸手推开她时,她已用舌头卷着一粒药丸推送进他的嘴里。
“你?!”药丸入口即化,闻人清辉微怒地将她推倒在地,“季月容!”
她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一双带媚的眸子直勾勾地注视着扶着车门的闻人清辉:“这是你自找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到底想做什么?”药效开始发挥,闻人清辉的视线也跟着变模糊起来。
“这是你欠我的。”季月容环抱住闻人清辉几欲站不稳的身子,她贴近他的胸膛,笑得妖媚而诡异,“而我,要你一一还给我……”
季宅。
“季先生,很遗憾,这一次我们没能帮上忙。”
“不,大小姐,这样的结果,我已经……”
书房里,男人疲倦地阖上双眼,背靠着古木的书架负手而立。她面色从容,并不为男人的憔悴所动。待到片刻,她轻咳了一声,声音清晰地一字一句道:“季先生对我应该有所隐瞒吧。”不轻不重,让男人的身形晃了晃。
“提供线索虽然是委托人的自由,可是有些细节往往决定了调查结果。对于季先生的保留,我只能说感到非常遗憾。”公式化的口吻,不含感情,但她还是伤脑筋地叩了叩额头。
不愧是社会人,男人很快恢复往日的冷静,严肃地正色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是最好的。”她轻笑,“希望下次合作愉快。先告辞了,再会。”优雅地旋身,步出男人的书房。
在门外恭候多时的助手先生笑容可掬地迎上来:“结果如何?”
“我觉得这个季先生有点眼熟。”她沉吟道,“那张脸总觉得像在哪里见过。”
“他似乎苍老了许多。”助手先生忽然提到,“上次见面他像是只有四十多岁,现在总觉得像五十多岁的人了。”
她扭过头,看向助手先生:“也许因为女儿的事,让他受的打击很大。”一夜白头也不是不可能。
“说的是,像那种生命力被吸取的事,也只有在小说电影里才会出现吧。”助手先生有意或无意的一句话却点醒了她。
她喃喃地重复着助手先生的猜测:“吸取生命力吗……”
滴答滴答,血滴的声音。
他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那张如粉色樱花般柔嫩的面庞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醒了?闻人老师?”季月容的手里拿着一杯水,她递到双手被反绑在椅背后的闻人清辉的嘴前,“来,喝口水,会比较舒服一点。”
他轻蹙眉头,但还是依言吞咽下她递来的水。
满意地放下杯子,她弯腰亲吻他的面颊,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你期待我接下去要做的是吗?”
“……”他沉默地注视着她。
“是不是觉得立场调转了?”季月容笑得额外美艳,“以前,总是你把‘我’绑着。限制着我的自由,掠夺着我的身体。闻人老师,不,还是叫你一声清辉比较好呢?”
俊颜面无表情地凝住她,他的神色愈见冰冷,却仍未开口。
“在杀害我的时候,你的心会不会有一点不舍?”季月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你的这里,也会痛吗?你说啊!”她倏地揪起他的衣领,提高了音量。
见他依旧不吭声,她松开了手,眸色阴冷:“是默认了?不为自己解释吗?我可是非常想听到你的求饶,就像之前的‘我’那样,哭着哀求你放过我。”
十年前,他将她变成了女人的那一刻!
“我不会忘记。”季月容莞尔一笑,慵懒地坐在了闻人清辉大腿上,“我不知道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你不怕我想起来吗?不对,或许你就是为了让我想起来,才再次出现的吧?”
他侧过脸,深深地望进她水湄的眸子里。
“是想向我求饶了吗?你……”出乎意料的,他狠狠地吻上她的唇,舌尖探入进她的口中,纠缠着她躲避的小舌。
“啪!”清脆的掌声响起。她挥了他一巴掌,然后迅速从他腿上站起,朝后退了一大步。她擦着自己的嘴,死死地瞪着眼前这张俊脸。如同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做过的那般。
“看来,你迫不及待想死了。”她冷冷地说。
——选他们,还是选我,成为你的第一个男人?
——有区别吗?
撕裂的疼痛,蔓延至全身。她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地躺在自家的小床上。
在软软的枕头底下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摸到了被压在枕头下的手机。推开滑盖,好家伙,二十个未接电话,全是助手先生打的。
“喂。”回拨,才说了一个字,对方的叹息声就传了过来。
“唉,我说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明明知道第二天要工作,你还把手机调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