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_恋爱中的女人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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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 / 2)

“我们是否可以看看他们各自的千秋?我要在伦敦逗留二、三天呢。”杰拉德说。

“行,”伯金说,“我可不想去剧院或音乐厅,你最好来看看海里戴和他的那帮人吧。”

“谢谢,我会去的,”杰拉德笑道,“今晚你做什么?”

“我约海里戴去庞巴多,那地方不怎么样,可又没有别的地方可聚。”

“在哪儿?”杰拉德问。

“在皮卡迪利广场。”

“哦,那儿呀,呣,我可以去吗?”

“当然,你会很开心的。”

夜幕降临了,火车已过了贝德福德。伯金望着窗外的原野,心中感到十分失望。每到临近伦敦时,他都会产生这种感觉。他对人类的厌恶,对云云众生的厌恶,几乎变成了一块心病。

“‘宁静绚丽的黄昏

在幽远幽远的地方微笑——‘“1

他象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一样自言自语着。杰拉德细微的感觉被触醒了,他倾着身子笑问:

“你说什么呢?”伯金瞟了他一眼,笑着又重复道:

“‘宁静绚丽的黄昏

在幽远幽远的地方微笑,

田野上羊儿

在打盹——2‘“

……………………

1、2勃朗宁夫人诗《废墟上的爱》。

杰拉德现在也看着田野。伯金不知为什么现在感到疲劳和沮丧,对杰拉德说:

“每当火车驶近伦敦时,我就感到厄运将临。我感到那么绝望:那么失望,似乎这是世界的末日。”

“真的!”杰拉德说,“世界的末日让你感到恐惧吗?”

伯金微微耸了一下肩。

“我不知道。”他说,“当世界即将塌陷而又没有塌陷时才让人感到恐惧。可是人们给我的感觉太坏了,太坏了。”

杰拉德的眼睛中闪过兴奋的微笑。

“是吗?”他审视地看着伯金说。

几分钟后,火车穿行在丑恶的大伦敦市区里了。车厢中的人们都振作起精神准备下车了。最终火车驶进了巨大拱顶笼罩下的火车站,来到伦敦城巨大的阴影中。伯金下了车,到了。

两个人一齐进了一辆出租汽车。

“你是否感到象要进地狱了?”伯金问道。他们坐在这小小的迅速疾行着的空间里,看着外面丑陋的大街。

“不,”杰拉德笑道。

“这是真正的死亡。”伯金说。

第六章薄荷酒

几小时以后他们又在酒馆里见面了。杰拉德推开门走进宽大高雅的正屋,透过弥漫的烟雾可依稀辩认出顾客们的脸和头,这些人影反射在墙上的大镜子里,景象更加幽暗、庞杂,一走进去就象进入了一个朦胧、黯淡、烟雾缭绕、人影绰绰的世界。不过,在噪杂的欢声中红色的绒椅倒显得实在。

杰拉德缓慢地巡视着四周,穿过一张张桌子和人群,每过一处人们都抬起头来看他。他似乎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地方,穿入一处闪光的新的去处,来到了一群放荡的人们之间。他感到心情喜悦,快活。他俯视着那些露出桌面的一张张脸,发现人们的脸上闪着奇特的光采。然后他看到伯金起身向他打招呼。

伯金的桌旁坐着一位金发女子,头发剪得很短,样式很考究,直披下来,发梢微微向上卷到耳际。她娇小玲珑,肤色白皙,有一双透着稚气的蓝色大眼睛。她娇嫩,几乎是如花似玉,神态也极迷人。看到她,杰拉德的眼睛立时一亮。

伯金看上去木然,神不守舍,介绍说这女子是塔林顿小姐。塔林顿小姐勉强地向杰拉德伸出手来,眼睛却阴郁、大胆地盯着他。杰拉德精神焕发地落了座。

侍者上来了。杰拉德瞟了一眼另外两人的杯子。伯金喝着一种绿色饮料,塔林顿小姐的小酒杯中只有几滴酒了。

“再要一点吗?”

“白兰地,”她咂尽最后一滴放下了杯子说。侍者离去了。

“不,”她对伯金说,“他还不知道我回来了。他要是看到我在这儿他会大大七(吃)一惊。”

她说起话来有点咬舌,象小孩子一样,对于她的性格来说,这既是装腔作势又象是真的。她的语调平缓,不怎么动人。

“他在哪儿呢?”伯金问。

“他在纳尔格鲁夫人那儿开私人画展。”姑娘说,“沃伦斯也在那儿。”

“那么,”伯金毫不动情但以保护人的口吻问她,“你打算怎么办?”

姑娘阴郁地沉默不语。她厌恶这个问题。

“我并不打算做什么,”她回答,“我明天将去找主顾,给他们当模特儿。”

“去谁那儿呢?”伯金问。

“先到班特利那儿,不过我相信我上次出走肯定让他生气了。”

“你是指从马多那那里逃走吗?”

“是的。要是他不需要我,我可以在卡马松那儿找到工作。”

(bsp;“卡马松?”

“弗德里克·卡马松,他搞摄影。”

“拍穿薄纱衣露肩的照片——”

“是的。不过他可是个很正经的人。”

“那你拿裘里斯怎么办?”他问。

“不怎么,”她说,“我不理他就是了。”

“你跟他彻底断了?”她不高兴地转过脸去,对此不予回答。

这时另一位年轻人快步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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